第98章 三五計劃
季書朗要去上編程課,吃過早飯就要出門,季振華把相機的儲存卡裝好遞給他:“辛苦朗哥找個照相館洗出來。”
秦蘊:“都洗兩份,我也要珍藏一份。”
季書朗接過:“知道啦。”
季疏緲揮手:“要好好學習哦~”
季書朗稚地朝比了個大拇指向下的手勢,背上雙肩包走了。
姥姥擔憂地問:“緲緲臉怎麽這麽差,瞧著眼睛底下黑得。”
“還用問,肯定是又熬夜了。”秦蓉沒好氣道,“有什麽東西魅力大到讓你夜不能寐?”
手機啊!手機多好玩啊,好玩玩不夠玩。
但季疏緲不能說,只能賣萌糊弄,秦蓉沒眼看,一臉嫌棄地趕上樓睡覺。
季疏緲回到房間卻并沒有睡覺,伏在書桌上繼續寫未來十五年的計劃。
要做最壞的打算:如果出意外,那麽一份未來十五年的計劃留給朗哥,花為則上國家,能夠發揮它最大的作用。
昨天說地震了,3月1日春城火車站、3月14日 藏區暴、4月28日高鐵相撞,這些人禍都是能避免的。
還有青蒿素這一類的醫藥科研果,科學家們原本就是在無數答案中尋找正確的,季疏緲雖然不知道其中原理,但告訴他們答案,他們就能推導過程,走上許多彎路,就能早點用在臨床上。
太多了,想做的事真的太多了……
季疏緲長呼一口氣,幸好有了桐桐,真有那一天,爸媽也會為了桐桐撐下去。
“又不是沒死過。”
季疏緲抓了抓頭發,對自己這樣說。
但無形的恐懼已經籠罩了,膠住了的靈魂,越是掙紮,越是不能。
季疏緲不後悔,但也無法擺因果詛咒的恐懼。
季書朗坐在培訓機構的教室裏……聽天書。
聽不懂,一個字兒也聽不懂,不是英文嗎?不是數字嗎?為什麽所有東西最後都變了1和0?怎麽變出來的?
季書朗抑郁煩躁地直抓頭發,轉頭看到氣定神閑做筆記的周回,更抑郁了。
季書朗發出懷疑人生的疑問:“你聽能得懂?”
周回愣了愣,安道:“可能是我比你多學一星期的緣故,我下午幫你補補課?”
等下午周回細心又耐心地給他從頭到尾講了一遍知識點後,季書朗閉上雙眼,一滴眼淚從眼角落,低聲朗誦道:“生存還是死亡,毀滅還是瘋狂,這是個問題。”
一天的編程課把朗哥上了哈姆雷特,他這樣的狀態持續到晚上坐在餐桌上。
季疏緲揪了揪他打綹的頭發,哄兒園孩子似的問:“朗朗小朋友~今天在學校有沒有遇到開心的事呀?”
季書朗僵直地轉脖子,看向機械地說:“你再讓我去學那什麽狗屎編程,我發瘋了第一個咬死你。”
“好可怕哦~”季疏緲配合表演,害怕到捂。
季書朗煩躁得扯頭發:“那玩意兒真的需要天賦,我七竅通了六竅,剩下一竅不通。”
“好了好了,那就不學了。”季疏緲拍拍他的肩膀,“不學算了。”
季書朗的臉這才好點,就聽季疏緲說:“學編程事小,禿地中海事大。我寧願你學瘋了,也別學禿了。”
季疏緲可不給他抓住自己的機會,早跑到姥爺後躲著了:“姥爺,你說是不是?”
好氣啊!但是不能問候對方的親戚和祖宗,連中指都不能豎。
季書朗憤而起,上樓洗頭。
秦蓉住他:“朗哥,照片先給我們。”
季書朗下意識想撓頭,到頭發又放下了手:“我給忘了。”
他從背包裏拿出儲存卡給季振華:“照相館老板都拷到他電腦裏了,說照片要修一修,讓我下午去拿,我回家的時候就給忘了。”
姥姥說:“沒事,就是咱們過年拍的照片,不著急要,明天有空再去拿。”
季書朗:“……那人生影之地,我暫時不想靠近。”
季疏緲大笑出聲:“哈哈哈……姨媽!以後朗哥不聽話就送他去學編程,找到拿碼了!哦呵呵呵~~”
季書朗氣得直翻白眼:“我明天讓周回幫忙拿。”
晚飯後,季時謙、季振華兩連襟又吵了起來,這次是為了誰去看磚廠的事。
年後磚廠招聘了新的財務和會計,銷售方面也有胡飛白撐著,但生産沒有可靠的人看著實在不放心,一旦出現安全生産事故,賠錢事小,人命事大。
姥爺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要經常複查、治療,肯定不能去。
季時謙的意思依舊是他過去,秦蘊可以跟他一起去;而秦蓉現在懷著孩子,哪能跟著季振華住磚廠那種地方,現階段秦蓉又是需要他的時候,季振華就在A市陪著秦蓉最好。
季振華的意思是現在秦蓉一切都好,未來月份大了、孩子出生了,他到時候走不開是有可原,現在就幫著多分擔一些,他們夫妻是不用分離,但朗哥長時間離開父母也不利于心健康。
季書朗道:“我健康,我很健康,我十四歲了又不是四歲,再說離得又不遠,我有錢有有司機,我想爹媽了,會自己找爹媽。”
“就是!”季時謙鼓掌,“聽見沒聽見沒,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跟我計較這些東西,我要生氣的。”
季時謙摟住妻子:“我倆正好過二人世界,沒有小狗崽子打擾,日子多啊!”
季小狗書崽子朗臉鐵青:“6。”
季疏緲猖狂大笑,心地幫他補充心裏話:“快把我爹帶走!”
姥姥也樂了:“讓他們倆去吧,時謙和朗哥在一塊久了,才不利朗哥心健康。”
于是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季疏緲兄妹倆繼續卷,季疏緲還拉著傾傾一起卷,每天巡店、去公司、學習,得了空就去打網球。
季疏緲每天都讓自己忙得疲力盡,累到沒有力氣和心思去害怕。
季疏緲撒耍賴拉著傾傾一起進網球坑,兩個小菜互啄,爛得旗鼓相當、有來有回。
季疏緲扔了球拍,接過傾傾遞來的水壺,灌了兩大口,說:“也不知道汐汐和韓小胖怎麽回事,放了寒假就約不出來了,每回給他們打電話,兩個人都說在忙,不知道在忙什麽。”
四只小菜,就可以玩雙打了。
但開學當天,季疏緲在教室裏看見這兩只小菜,就知道他們在忙什麽了——忙著跳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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