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時空六

對于沈沉心裏的想法，寶言毫不知。還沉浸在拯救了好友的喜悅之中，雖說好友此刻的臉也不咋好看。

寶言能理解，畢竟剛發現沈沉特別討人厭的時候，也失了好一陣呢。不過沒關系，過一段時間就好了，陸月會想開的，這種討人厭的男人有什麽值得喜歡的。

“你回家好好休息，小月。”寶言朝陸月揮揮手。

陸月嗯了聲，放下簾櫳。

陸月走後，寶言拍了拍手掌，正上自家馬車回家，忽地被人喚住。

“這位姑娘，請留步。”

寶言一怔，回頭只瞧見一位頗為英俊的男子，臉有幾分眼，寶言認出這是方才詩會上的人，好像……周什麽來著。眨了眨眼，問：“可有什麽事麽？”

周至行垂下視線，輕聲道：“沒什麽特別的事，在下姓周，周至行，只是想……請問姑娘芳名。”

這種類似的搭訕寶言見過許多回了，倒不算意外，大方地說了自己的名字：“我姓莫，喚寶言。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說罷，上了馬車。

本以為這只是一場尋常的搭訕，沒想到之後一段時間，與這位周至行周公子的接還頻繁。就連陸月都看出來，這位周公子喜歡寶言。

“其實周公子不錯的，他今年剛考取了功名，日後定然大有所為。”陸月八卦道。

經過上次的事，陸月已經對沈沉濾鏡全無。

寶言聽著的話，倒沒多想：“這個周公子人是不錯的，溫文爾雅，我阿爹也誇過他頗有才華。”

陸月聽如此說，問：“那寶言可是喜歡他咯？”

寶言搖搖頭，誠實道：“不知道啊。”

還沒喜歡過別人呢，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那位周公子，倘若站在朋友的立場，覺得周公子是位不錯的人。但是……至于喜歡與否，就搞不清楚了。

“我也不想這麽早考慮這些。”覺得自己年紀還小呢，不想這麽早就嫁人，嫁人好麻煩。

寶言婚事上沒有力，陸月卻不同。陸月到了可以許人的年紀，家中長輩已然在給考慮人選。

“不過，周公子好像過來了。”陸月看了眼不遠朝們走來的周至行。

寶言啊了聲，一擡頭，果真看見了周至行的影。

周至行微微躬見禮：“莫姑娘，好巧。”

寶言莞爾：“周公子。”

陸月站在一旁，用只有寶言與二人能看見的角度朝眉弄眼，眼神促狹。寶言原本很坦，被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咳嗽了聲。

一咳嗽，周至行立刻張起來：“莫姑娘可是子不舒服？”

“沒有沒有。”寶言擺手，忽然有些窘迫。

陸月眼神在他倆之間逡巡一番，掩一笑，尋了個由頭先離開，給他們制造一些獨的機會。寶言在上遲鈍，這位周公子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不希寶言錯過。

陸月帶著丫鬟在不遠等著，丫鬟小聲道：“小姐這般為莫姑娘考慮，怎的不為自己考慮考慮？莫姑娘家中并不催促婚，想來即便錯過了周公子，也無甚大礙。可小姐您才是迫在眉睫……”

陸月打斷丫鬟的話：“不許說這種話。那周公子又不喜歡我，他明擺著就喜歡寶言，我打聽過，他人品不錯，若是能與寶言一對，我自然替高興的。”

丫鬟只好不再多。

這話一字不地落在沈沉耳中。

沈沉循著陸月的方向看去，果真瞧見寶言與一男子坐在亭中相談甚歡，不知二人聊了些什麽，但臉上的笑容沒斷過。

沈沉臉一沉再沉，徑直朝亭中走去。

沈沉的出現打斷了寶言與周至行的流，他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在他們邊坐下，冷著一張臉，頗為駭人。

寶言驚呆了，不知道沈沉為什麽會在這裏，更震驚的是，他難道沒發現這裏已經有自己和周公子先來了麽？他怎麽好像旁若無人？

“殿下萬安。”雖然不理解，但禮節不能。

“免禮。”沈沉冷冰冰地開口。

“殿下怎麽會在這裏？”寶言著頭皮開口。

沈沉冷嗖嗖看一眼：“看風景。”

寶言點了點頭，尷尬地笑道：“此風景的確不錯。”

周至行原本是來找寶言的，此刻多了個太子，他一時不知說些什麽，三個人就這麽沉默著。

這種氣氛實在太過難熬，寶言討厭這種氣氛，便想先走一步。

“……那殿下與周公子繼續看風景吧，臣家中還有事，便先告退了。”

寶言說完就跑。

沈沉看走了，跟著也站了起來。

寶言：……

怎麽覺得他是沖著自己來的呢？最近應該沒有得罪他吧？

寶言著頭皮往前走，後沈沉果真追了上來，卻也沒住，只在從邊經過的時候，冷嗖嗖吐出一句：“負心。”

寶言：？？？

滿頭問號，看著沈沉的背影大為不解。

他在說什麽鬼話？負心？在說麽？

天地良心，都沒有與誰有過舊，怎麽就要被扣一頂負心的帽子了？

寶言又氣又委屈，詢問小桃：“你聽見他方才說什麽了嗎？討厭鬼！”

寶言被沈沉一句話弄得氣呼呼，一直氣了好幾天，也沒想明白沈沉為什麽會突然說這麽一句話。當時就他們在，他總不可能是在罵自己，所以就是在說！

可是怎麽就負心了？

寶言趴在桌上委屈得忍不住紅了眼眶，覺得沈沉真是太討厭了！

為了這件事，寶言好幾天沒吃好沒睡好，終于忍無可忍，決定進宮去給皇後娘娘請安，順便找沈沉問個清楚，憑什麽莫名其妙說負心！

皇後亦很喜歡寶言，甚至一度想過撮合寶言與沈沉，但約察覺到寶言對沈沉的敵意，與自家兒子那子，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恰好今日沈沉也在，寶言瞪了眼沈沉，趁著皇後不在的時候，終于鼓起勇氣質問道：“殿下那日的話是什麽意思？”

沈沉淡淡擡眸：“沒什麽意思。”

他當日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那般激，分明這事兒也不過一件小事。喜歡他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多一個，何況他也并不在乎旁人喜歡不喜歡自己。

寶言對他敷衍的回答很不滿意，“殿下最好向臣解釋清楚，憑什麽給臣安上一個負心的罪名？”

沈沉覺得簡直莫名其妙，前些日子還那麽喜歡自己，結果沒過兩日，竟已經與旁人眉來眼去，變得如此之快，今日竟還能理直氣壯質問自己？

“難道你不是麽？”沈沉反相譏。

寶言更一頭霧水，是什麽呀是！要氣死了！

“我才不是！首先，我只不過與周公子是朋友，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關系，談不上負心。其次，就算我與周公子有些什麽，與殿下又有什麽關系呢？殿下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麽？”寶言激地說了一大串話。

說完又有點怕沈沉生氣，好像有點大不敬了。

小心翼翼用餘觀察沈沉反應，被沈沉犀利的眼神抓個正著。

眨了眨眼，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心虛，又瞪大了眼睛。

沈沉被氣笑了。

“你前些日子分明還喜歡孤？不過短短幾日，便變了心意……”

寶言聽得眉頭皺，打斷他的話：“你在說什麽？什麽喜歡你？”

他在說什麽鬼話，怎麽可能喜歡他！討厭他好不好！

“我才不喜歡你！我討厭你！”寶言為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