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得了圖樣,開始各自研究起來。
那幾名婦人討論得十分火熱,王大嫂卻見小夢握著針線,盯著圖樣發呆。
王大嫂問:“小夢,你是不是子不舒服呀?”
小夢連忙搖頭:“我、我沒事……王大嫂別擔心……”
云慧聽見了,以為這圖樣太難,小夢可能有些力,于是安道:“這圖樣是復雜了些,但是可以從這些地方手……”
說罷,便走過來,俯下,打算手把手教小夢。
誰知,才輕輕到了小夢的手腕,小夢就疼得“嘶”了一聲。
云慧面微變,一把拉過小夢的手,將的袖了起來。
小夢努力掙,卻已經來不及了——的胳膊上傷痕滿布,青一塊紫一塊的,有些地方還皮開綻。
眾人見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云慧也驚呆了,沉聲問:“小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28章 火拼 夫人威武!
云慧這麼一問,小夢立時哭了出來。
眾人見了,連忙圍了過來,但怎麼問,小夢都不肯說。
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越來越多,云慧和王大嫂對視一眼,便只得將小夢帶到蘇玉音面前。
蘇玉音本來在看賬本,但見們來了,便停下了手中的事。
面前的小夢眼淚婆娑,始終低著頭,不敢看人。
蘇玉音問:“小夢,你既然了月影閣,便是我的人了,你若是信得過我,就將你傷的緣由說出來,興許我能幫你。”
小夢一聽,哭得更厲害了,搭搭地開口:“夫人,小夢自知份卑微,不敢給夫人添麻煩,但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說罷,便抖著手,緩緩解開了自己的衫——原來,小夢不僅手臂有傷,連肩膀、背上也有不新舊傷痕。
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著便十分駭人。
蘇玉音極其痛恨欺負姑娘的人,憤聲:“到底是哪個混賬干的?”
小夢穿好裳,了眼淚,低聲道:“是奴家的哥哥……”
此言一出,王大嫂訝異出聲:“是周大郎?你不是一直與他相依為命嗎?他怎麼舍得如此對你!”
周家只有一兒一,周大郎已經了家,也只有小夢這一個妹妹。
小夢的頭埋得更低,小聲道:“我哥哥沉迷賭錢,在賭場里欠了王刀疤二十兩銀子,如今利滾利,變了一百兩,他便想拿我去抵債,我寧死不從,他便打我,連嫂子也一起罵我……他們還不許我來繡坊,我今日還是溜出來的,嗚嗚嗚……”
小夢哭得傷心。
明珠氣得破口大罵:“真是個王八蛋!小姐,讓奴婢去收拾收拾他!”
蘇玉音想了一瞬,道:“收拾周大郎,還不足以解決問題,關鍵是解決欠債的事。”
王大嫂也道:“夫人說得不錯,這王刀疤是個地頭蛇,十足的地混混,若是不解決銀子的事,只怕不了了之。”
翠珍皺眉道:“可這銀子也不是小數目,難不就這樣應了王刀疤,給銀子息事寧人?”
蘇玉音氣定神閑地放下了手中賬本,道:“當然……不給。”
“欠錢的是周大郎,憑什麼讓別人替他還?”
小夢幽幽嘆氣,道:“我也不想……但哥哥總要挾我,就連我繡帕子得的五十文錢,也被他拿走了。”
蘇玉音一聽,自己的錢到了周大郎那樣的人手里,便眉頭輕皺,道:“那是給你的,不是給他的。”
小夢始終低著頭,惴惴不安。
畢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別說是夫人,就算是知縣大人來了,也不可能站在欠債方這邊。
蘇玉音看出了小夢的糾結,道:“小夢,你信不信我?”
小夢抬眸,眼神清澈地看著蘇玉音,重重點頭。
“夫人賞識小夢,這段日子教會了我許多東西……這份知遇之恩,小夢不會忘記的。”
蘇玉音微微一笑,道:“那好,翠珍,備筆墨。”
-
小夢的家,就在遼河邊上,路并不好走,小廝阿明駕車,也駕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連人帶車摔進了半結冰的河里。
這遼河雖然不算太寬,但春夏水流湍急,河底很深,擺渡人也不喜來這里撐船,所以,孟縣雖然水臨麗縣和東平縣,卻也沒什麼往來,被堵死在了角落里。
馬車徐徐行駛,最終,在一座破舊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小夢低聲道:“夫人,這便是我家了。”
蘇玉音下了馬車,目輕掃,這院子同旁邊的住戶比起來,不算太小,但籬笆墻爛得離譜,一看便知,這家沒有靠譜的當家人。
“你爹娘呢?”
小夢嘆了口氣,道:“我爹子不好,走得早……我娘去年為了給哥哥還賭債,給人漿洗服,結果累得病倒了,沒錢治,也沒熬到冬天……”
小夢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蘇玉音沉默了一瞬,道:“好,我知道了,一會兒你就按我說的做。”
小夢忙不迭點頭。
待了院子,里面更是一團,柴火隨可見,院里的服落了地,也沒人收拾,堂屋里中門大開,仿佛被打劫了一番。
小夢頓覺不對,連忙三步并做兩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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