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吸氣:“我現在就去見皇上。”
風月慌忙跪下,大哭道:“娘娘,風月求你不要!云重他也只是一時糊涂!求你不要告訴皇上!”
“那麼,就任他們去,篡了位,害了皇上,你做皇后?”
風月戰栗了:“風月不敢。”
金嘆息:“那你究竟想怎麼樣呢?你以為將這事告訴了我,我就會有法子了麼?一面是我的親生父親,一面是我的丈夫,我的境,比你更加為難。”
風月聞言,靜了半晌,猛地叩首下去,額頭響亮地撞擊在床沿上。
“娘娘,風月錯了!風月不該將娘娘置于這般兩難的境地……”
金下意識地手臉頰,頰上竟已潤。
果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麼?
段云嶂和劉歇,果然是水火難容的兩個人吧?
是眼睜睜看著二人走到這一步的,沒有做過任何努力來阻止他們,只是親眼看著他們走到了這一步。然而最終,無論他們兩人哪一個勝了,哪一個敗了,都會是命運最凄慘的那一個。
劉歇對說絕不會篡位,他沒有食言。他只是想扳倒段云嶂,換一個心甘愿聽他擺布的傀儡罷了。的父親,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可怕,可是也絕對不是一個容易服輸的人。
而段云嶂,是親眼看見他如何被劉歇打垮,又爬起來,再打垮,再爬起來,一步一步長為今天這個樣子。斗倒劉歇就是支撐他走到現在的惟一力,如何能勸阻他,妨礙他?
金攙起風月,去滿臉的淚痕。
“別哭,這是命。我都沒有哭,你哭什麼?”
風月迷地看著。
金淡淡一笑:“來人,伺候好風月姑娘,不要讓走出這房門一步。”
風月呆住了,只能木然看著金揮袖離去。
金一個人來到軒羅殿。
攔住的依然是小孫子。
“娘娘,皇上不在。”
“果真不在?”金似笑非笑。
小孫子為難的皺著臉:“娘娘,的確是不在。”
“難道……又去了宜春院?”金慢條斯理地問。
小孫子一驚,忙不迭地擺手解釋:“娘娘,皇上絕對不是去宜春院了!絕對不是!”
金撲哧一笑:“慌什麼。本宮今日來不是為了找皇上的。本宮有一樣東西落在軒羅殿里了,要去取來。”
“是什麼東西,小的為您取來。”
“不可,本宮要親自去取。”
“娘娘……”
“孫公公,本宮還沒有下旨杖斃過一個宮人。今日要破例,也不是不行。”金的目一冷。
小孫子頓時不敢說話了。
“你跟本宮進殿來,其他人通通出去,不要和任何人說本宮此刻在軒羅殿。”
小孫子只得俯首稱是。
金的神忽明忽暗。
今夜必須見到段云嶂,至于說什麼,還沒有想好。
金紗大袖中,一把裝飾的匕首在圓潤的手中握得死。
嫁隨狗隨狗
人們常說,嫁隨嫁狗隨狗。
人們也常說,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
可是人們更常說,子不言父過,不道□。
金坐在屏風后面,手中握一把匕首,面容沉靜得可怕。匕首的利刃,正抵在小孫子脖子上。
小孫子抖了一下。
金的匕首卻紋不。
“就算殺了你,皇上也不會讓本宮抵命。”金道。
小孫子只得乖乖定在原地。
金在心里暗暗嘆息了一聲。這種事,也是頭一遭,卻不知為何,仿佛排演過許多次一般,練而冷靜。
待到近三更天的時候,段云嶂回宮了。然而他不是獨自回來的,與他一同進殿的,還有另一個人。
“柴卿,準備得如何了?”段云嶂的聲音飄忽而遙遠。金的手驀然抖了一下。小孫子聞聲張了張,卻在金冷冽的注視下乖乖閉。
皇后娘娘向來和氣,怎麼發起狠來這般可怕……
殿中靜了許久,只有匆忙的腳步聲,似乎是柴鐵舟四下確認了一下是否有人聽。卻不知是否兩人疏忽了,并未查到屏風后面。
金微了一口氣,便聽到段云嶂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記住,一切行事須得謹慎。”
“是,皇上。”柴鐵舟停了停,“威國公已經按捺不住了,只怕行就在這一兩天。可是大都督府那邊的布置還欠周詳。若是白大人肅大人能夠幫忙一二就好了。”
段云嶂沒有立刻接話,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道:“如今全賴白卿和肅卿吸引了劉歇的注意力,他二人萬不可和大都督府有任何接。”
又靜了一會兒。
“柴卿,你還是太心急了。”段云嶂徐徐道。
柴鐵舟咳了一聲,道:“皇上說的是。”
“柴卿是否還在為皇后的事耿耿于懷?”
“皇上,其實這些事倘若能和皇后娘娘說明,或許皇后娘娘會助您一臂之力的。皇上別忘了,威國公與陳允民的書信,還是皇后娘娘給微臣的。”
“朕早已說過,此事不必再提。”段云嶂似有不悅,“朕不想把拉進這趟渾水。”
柴鐵舟還不放棄:“無論您愿不愿意,皇后娘娘都已經牽涉其中了!何況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閭王一事您對的欺騙,傷心是難免的。皇上,何不向皇后娘娘攤牌,讓徹底站在我們這一邊?畢竟皇上不能瞞一世,此事一了,皇后娘娘也早晚會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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