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翠聽得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想到是這般。
不過這聽著也怪可的,倒確實像是狡黠討喜的劉沐月會做出來的事兒。
早先在青州府那邊,在他手底下吃過詩文苦頭的秀才聽到劉學政的名諱都心有余悸,瑟瑟發抖。
沒想,劉學政在家里也沒吃這方面的苦頭,而且這苦頭還是來自他一手教養出來的親閨。
沈翠又是忍不住笑,“想不到劉大人私下里還有這樣的一面。”
沒多會兒,劉沐月和楚鐘靈也過來了。
一個上午已經過去了一小半,沈翠也該開始講課了。
幾人便一道去課室,沈翠站到上首先生坐的書桌前,也就開講了。
楚山長讓隨便講,但沈翠講的并不隨便,先從一些日常的小細節開始講起,例如要注重學生課業的同時,也要讓學生們在學校里勤加鍛煉。
像翠微的學生們前幾年考科舉,見多了因為跟不上,從而落榜的同屆考生。學里的學生不用科舉,但將來大多還是要嫁人生子的,跟生孩子在此時猶如過鬼門關的兇險程度相比,科舉那些事兒都不算什麼了。
當然了,姑娘里頭很多不喜歡騎馬箭那些運的,就可以組織蹴鞠、捶丸之類的。
還可以開設相關育課程,把這些績計算到學分里面。
讓姑娘們在書院里養了鍛煉的習慣,往后就算畢業了,多半也是能一直保持下去的。
后頭以當初梅若初寫的教案為例,講的主要是現代的教育模式和學習模式。
這些東西就更是新穎了,不止幾個學生聽得十分認真,連楚山長和聘請的兩位先生都聽得全神貫注。
最后就是沈翠的一點臨場發揮了,學生未來不比寫八文、策問那些文章,但識文斷字能帶來的好絕對不是三言一語可以說清的。
“一些男人總說子無才便是德,闔該重德不重才,到了他們自己上,就是得德才雙修了。沒得這般瞧不起人,等到來日咱們學里出幾個才子,他們便知道前頭是他們自己想錯了。且那時候咱沐月若只是單純地想推薦店鋪的話,完全可以直接告訴沈翠大概的位置,亦或是直接和父母、表姐說了,讓他們使人買了,直接拿來待客,或者送到翠微就,沒必要非得做賊似的,瞞著爹娘使人去買。
不用說,肯定也是犯了饞,所以才借著沈翠的名頭使常淺淡的,沒想到一下子就能聞出來。
“還沒走近就聽你這饞貓在念叨吃的了。不是說找清凈的地方寫詩,怎麼又想起吃的東西來了?”楚鐘靈帶笑的聲音傳來。前頭也走遠,就在茅廁附近等著沈翠,見一直沒回去,就尋過來了,說完又對沈翠笑了笑,介紹道:“這是我表妹沐月,才剛十五,未定,讓您見笑了。”
小姑娘既出現在這學,家中又有個著孩子寫詩,要求還賊多的父親,又是楚鐘靈的表妹,那自然就是劉學政和楚山長的兒了。
沈翠是真喜歡的,忙道不會,“是我剛在附近聽到有人哭,便過來瞧瞧。是我打擾了沐月才對。”
“你怎麼還哭上了?”楚鐘靈上前輕聲詢問。
“沒哭沒哭,我只是找找悲涼的覺而已。”劉沐月臉頰微微發紅,小聲地說著,又跟沈翠眨眨眼。
沈翠便也很默契地沒提掐自己胳膊,強迫自己掉眼淚的事兒。
人和人的緣分也奇妙,沈翠和楚鐘靈見了兩回,對文文靜靜的也十分喜歡,但年紀和格都差了不的一人,但稱不上多親熱。
而眼下和沈翠有了默契的劉沐月,卻是自然又親熱地直接挽上了沈翠的胳膊,說:“左右今日實在也找不著我爹說的那什麼悲涼覺了,我也來作陪吧。您莫要嫌我才好。”
楚鐘靈見沈翠并沒有反自家表妹的親近,便也沒說什麼。
還是在前頭為沈翠引路,趁沒注意,劉沐月用氣音悄悄告訴沈翠說:“杏仁還是城東一家沒名字的小鋪子里頭的最好吃,下次我記著您來的時間,提前使人給您買好帶著。不過不能讓我娘……不是,不能讓我們山長知道,說我現在大了,不好那麼貪,把自己吃的太胖了,將來……所以只能我和您知道。”
這是誤會沈翠和一樣,都是吃點心的人了。
京城地方雖大,但對常年居住在這里的人而言,尋一間沒名字但很有人氣的糕點鋪子也并不是什麼難事。
劉沐月若只是單純地想推薦店鋪的話,完全可以直接告訴沈翠大概的位置,亦或是直接和父母、表姐說了,讓他們使人買了,直接拿來待客,或者送到翠微就,沒必要非得做賊似的,瞞著爹娘使人去買。
不用說,肯定也是犯了饞,所以才借著沈翠的名頭使人去買,這樣萬一被爹娘發現了,也能吃點掛落。
沈翠稍微一細想,也就明白了的小心思。
劉沐月本也沒想著瞞,見沈翠眼神中帶著了然,又討好地輕輕晃了晃的胳膊。
沈翠這還能說什麼呢?便只笑道:“那敢好,我大概一旬過后還會再來,到時候就等著吃你說的那更好吃的糕點了。”
劉沐月忙不迭點頭。
說著話,兩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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