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怎麼想？

會不會也覺得在癡心妄想？

陸念白著臉站起：“霍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說……”

“琳達。”

像沒聽到說什麼，霍司洲冷淡地別開眼，平靜道：“十點約了史斯先生，你跟我去。”

琳達一喜：“是，霍總。”

沒再給任何人眼神，霍司洲徑直離開。

書眾人瘋狂換眼神。

“憑什麼啊？！”

安柚子要氣瘋了：“史斯先生一直都是你在跟，好不容易愿意談合作了，憑什麼讓琳達去？明明都是你的功勞，霍總在想什麼啊！”

這不是摘桃子嗎？

陸念的臉很難看，艱難地笑了笑：“可能霍總有他的考量吧……”

上這麼說，坐在工位上的心里空落落的，有種說不出的委屈難過。

是他給了站在前面的勇氣和機會，是他在宴會上推了一把，讓直面野心。

現在，要奪走一切的也是他。

為什麼？

眼眶泛酸，陸念低頭心不在焉地理文件。

“陸助理。”

春風得意的琳達走過來：“等下我要跟霍總去見史斯先生，這些文件就給你理了。哦對了，前期都是你在和史斯先生對接，對他比較了解。麻煩你把資料整理下發給我。”

“琳達，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安柚子打抱不平：“搶陸年的功勞就算了，還要讓整理資料。你怎麼不直接讓把合同談完，你再來領功？”

這跟往人心口上刀有什麼區別？

“我們做下屬的，最基本的職業素養就是聽上司的話。”

琳達得意道：“這是霍總的命令，安書有什麼不滿可以找霍總說。還是說，陸助理為了一己私，要阻礙公司業務推進？”

“你！”

“琳達姐誤會了。”

陸念按住要發作的安柚子，輕聲說：“你要的資料我等會兒就發給你。”

“還是陸助理知識趣。”

琳達抬著下：“做助理還是要本本分分。想靠著皮往上爬，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要不是想太多，也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陸助理說，是嗎？”

陸念面無。

幾乎能到四周投來的異樣目，將剮得鮮淋漓。

“琳達姐放心，我從始至終只想好好工作。”

面無表地坐好，說：“沒其他事，就不閑聊了。畢竟，我還要給琳達姐準備接資料，不是嗎？”

說到最后，帶上了幾分嘲諷。

琳達不以為意。

才是最后的勝利者，這點不甘心的冷嘲熱諷算得了什麼。

無能狂怒罷了。

“那陸助理好好工作。”笑著說：“九點之前發給我。辛苦啦~”

“小人得志！”

看著的背影，安柚子滿肚子火：“陸年，你也太好欺負了。難道說，你真的甘心就這麼被搶走風頭？”

里發苦，陸念低著頭說：“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這是霍總的安排。”

“那你去找霍總爭取啊！”

安柚子恨鐵不鋼：“霍總對你那麼好，肯定愿意聽你說的。你不試試，就這麼放棄啦？”

陸念愣住：“霍總，對我好嗎？”

“當然了！”

安柚子掰著手指頭：“你才調過來多久？霍總對你的倚重大家都看得出來，他最討厭別人靠近了，對你就不一樣。上次還讓你用他的水杯，還替你出頭……全公司都知道他看重你。”

陸念怔住，著文件的手指漸漸收。

鋒利的紙邊緣劃破了的手指，一滴殷紅的鮮沁了出來。

陸念心底突然涌上幾分勇氣，站起：“我去找霍總。”

“這才對嘛！”

安柚子嚇了一跳，喜笑開：“加油！”

*

霍司洲坐在辦公桌后，冷漠威嚴。

看著他冰冷的俊臉，陸念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有消散的跡象，了聲“霍總”就低著頭沒說話。

“陸助理來找我發呆？”

男人輕嘲：“公司給你發薪水，是讓你來對著老板犯花癡嗎？”

不是討厭他？

湊到他面前不說話又是什麼意思？

冰冷生疏的態度，刺得陸念心口一疼。

“霍總，史斯先生一直是我在對接。”

陸念抿說：“琳達姐什麼都不了解，驟然換人也不太好。我覺得，還是我繼續跟進比較好……”

漆黑的眼瞳里，失一閃而過。

“你來，只是為了這件事？”

霍司洲嘲弄勾，不再看：“公司自有安排，陸助理只要做好你分的事，其他的不需要關心。”

他拒絕得毫不留，繼續翻看文件：“沒有其他事，陸助理出去吧。”

疏離的模樣，仿佛他們真的只是冷冰冰的上下級關系。

心臟一陣陣疼，陸念知道自己該走，腳下卻像是生了，怎麼都挪不。

鼻尖有點酸，忍不住問：“為什麼？”

為什麼突然換人？

又為什麼突然對這個態度？

“我做事，什麼時候需要對陸助理解釋？”

霍司洲冷嗤：“你又是以什麼份問我？”

陸念張了張。

是啊，算什麼呢？

有什麼資格立場，來質問他呢？

心里突然有些后悔。

也許不該來。

怎麼就昏了頭，真的被安柚子三言兩語說，以為自己對他是特殊的呢？

真的太可笑了。

“陸助理不是最討厭我嗎？”

見垂眉順目的樣子，霍司洲心頭無名火起。

“啪”一聲合攏文件，刻薄道：“不用跟厭惡的人共事，陸助理不該覺得高興嗎？不需要為難你跟我虛與委蛇，陸助理開心壞了吧！”

“不，不是。”

陸念委屈：“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沒有高興，還是沒有說過討厭我？”

男人的目咄咄人，冷冷視著：“陸念，你自己說過的話，不敢認嗎？”

陸念白著臉。

男人步步近，暴戾的氣息寒涼駭人。

陸念不自覺后退，直到在門上退無可退。

“怎麼不說話？心虛了？”

霍司洲掐住的下，強迫仰起頭。

高漲的怒火，在看到泛紅的眼眶時忽然一窒。

該死。

心底低罵一聲，霍司洲無比自厭地閉了下眼睛。

哪怕親耳聽見說的那些話，他竟然還是沒辦法對下心腸。

咬腮，黑眸執拗深沉：“陸念，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你愿不愿意跟我結婚？”

只要說愿意，他可以當從前的事都沒發生。

兩個人重新開始，從前的一切都不作數。

他一字一頓道：“只要跟我結婚，其他的一切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