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音樂的旋律響起，大廳中央的賓客們開始翩翩起舞。

季云蘇雖然有過幾次跳舞的經驗，莊晏甚至還仔細教過，只是舞蹈這種東西，很講究天賦，直到站在聚燈下，才想起自己本不會跳舞這件事。

可周圍的人，非富即貴，那麼輕松自在，跳的又好看，這般對比下來，愈發不好意思了。

“我不會跳啊。”有些無助地仰頭，目里星星點點的，看著無措，讓人心生憐惜。

莊晏眼底藏笑，微微低頭，“你說什麼？”

周圍人還多，季云蘇怕其他人聽見，不得不靠近了些許，飽滿圓潤的脯幾乎快要在某人的膛，又因為刻意，還保持著寸許距離。

“我跳不好，我下去吧。”眼神往左右瞄。本來和這些人差距就很大，這下越發襯得和這個圈子格格不。

普通人群和上流社會，即便是同一個空間，差別也會讓人一目了然，不想看到那些質疑的眼，似乎只要踏錯一個舞步，那些人就會覺得不配站在他邊。

不想看到那樣的眼神。

想到這兒，季云蘇又想起那條項鏈，總會不自覺從很多細碎的事上，看出他和的天差地別。

甚至忍不住想，將來有一天，當他看到那普通又無聊的一面，是否還會保持不變初心。

季云蘇沒看過話故事，從小到大，沒有一刻不清楚什麼現實，也沒有一刻懷揣過不切實際的夢。

抓住他，是第一次，想要和現實、和命運對抗。連自己，都不確定是否到頭來會夢醒。

不確定。只是藏起心中的不安，想要賭一把。

可強行鼓起來的勇氣，總有癟下去的時候，譬如當活生生的現實擺在眼前。

莊晏一直在關注的表，見眼底的神采越來越黯，心也跟著揪。

他手環住的腰，將再往前帶了帶，讓兩人的溫疊在一起。

“今晚，我是他們最羨慕的人，因為你。”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像是能安人心，讓季云蘇低落的緒好轉了些。

嘟噥，使著小子，“你們男人都是視覺。”

“這點我承認。”莊晏毫不心虛，“所以才被你迷得不能自已。”

季云蘇越發氣了，瞪著他，“那等我老了丑了，你就用這個理由明正大迷其他的小姑娘？”

“你老了我也會老，人的審會隨著年齡變化而變化，年輕時我喜歡年輕的你，老了自然是喜歡老了的你。”

季云蘇怔了怔，“你說...你再說一遍。”

莊晏悶笑一聲，故意逗，“說什麼？”

季云蘇眉頭了，“就剛才說的話，我沒聽清楚。”

莊晏頭伏低了些，話音落在耳邊，“我晏哥哥。”

他的呼吸噴在耳邊，季云蘇得脖子，臉上不自覺綻出笑，擺頭，“不。”

“晚上回去也可以，現在的場合確實不適合。”莊晏面上一本正經，手指尖卻不安分地在出的后背上輕輕。

季云蘇得咯咯笑，想要躲，又被他圈住腰，氣惱的只能掐他的掌心，又又急，“你再這樣，我就下去了。”

莊晏知臉皮薄，便不再繼續逗，而是道：“你現在跳得很好。”

季云蘇微微一頓，才反應過來，就在剛才說話間，被他帶著，已經在舞池里轉了好幾圈，連自己都驚訝，手腳竟然那麼聽話。

隨著音樂越來越歡快，季云蘇也被帶緒，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多，已經忘了幾分鐘前還在擔心自己不會跳給他丟人。

轉瞬間，音樂變換，季云蘇跟隨節奏原地轉個圈，空出的左手卻不知被誰抓住，然后一不容拒絕的力將拉了出去，與此同時，陳楠那張明顯寫著抗拒的臉與肩而過。

舞伴就這麼輕而易舉換了。

季云蘇還在因為離莊晏給的安全區而驚慌，隨后一縷悉的雪松香讓張的心又漸漸平復下來。

傅廷很紳士地牽住，不遠不近的距離，稔中又帶著朋友該有的分寸。

“嚇到了？”他笑問。

季云蘇搖搖頭，不過還是下意識往旁邊看去，只是和莊晏已經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看不到后者的表，但能看出陳楠表痛苦。

陳楠不停朝使眼。

季云蘇看不懂，以為是怕誤會，便笑了笑，表示自己不會計較。

陳楠無語凝噎，不敢抬眼看對面人的森冷表，連手都不敢，只能抓著空氣，跟隨音樂轉。

“你跳得很好，他教的？”傅廷低聲問。

季云蘇被拉回注意力，笑點了點頭，“不太會跳，只是簡單學了幾個步子。”

傅廷目往斜對面看了一眼，隨后低頭對季云蘇道：“手可以再往上一點，搭在我肩膀上，這樣不太會累。”

季云蘇下意識想糾正自己的作，便依他所言，手臂往上靠了靠，果然比直接懸在半空輕松得多。

只是手臂上抬后，便不由往前靠，使得兩人的距離又近了幾分。

跳了好幾首曲子，季云蘇已經有些發熱，額間滲出一層潤，淡淡的馨香縈繞在傅廷周圍。

他不痕跡地輕吸了一口氣，幽香像是撥琴弦的素手，在他心尖肆意撥彈。

傅廷咽了咽干燥的，扶住季云蘇側腰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幾分。

原本腰間的手只是虛靠著，又隔著一層服，沒什麼覺，卻突然力道加重，剛好到腰間的，季云蘇忍不住瑟發笑，剎那間自然流，俏嫣然，勾人心魄。

傅廷手握得更了，語氣擔心，“小心。”

莊晏面森難看。

陳楠心膽如同走鋼似的，雖然人，可莊晏這種人，單眼神就能凍得人遍生寒，實在無福消。

剛好音樂變換，陳楠自己轉個圈，順手拉住季云蘇，一轉眼，就功抱得人在懷。

季云蘇還有些懵，扭頭去看，莊晏和傅廷已經面對面站在一起，只是兩個大男人，終究不似和陳楠，可以手拉手繼續跳舞。

“別管他們，今天是閨之夜。”陳楠不由分說拉著季云蘇轉去另一個人群。

傅廷笑著手，“要不要和我跳一支？”

莊晏臉寒著退出了舞池，冷漠的語氣連音樂都未能蓋住，“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