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算是把在場所有的人包括那還沒回家的國公爺都挑釁上了。
這就不是作為兒媳婦該說的話,也不是一家子能說的話。
容氏聽著,嘲諷地冷笑一聲:“好好好,說得好,我都要給你好了,好一個威儀大如天的郡主,我是不是也得給你見見禮?”
翔云郡主微微垂眸,面上倨傲,上恭謙:“不敢。”
然而這聲不敢,可是把容氏給氣炸了。
這都是哪門子的兒媳婦?有個兒媳婦的樣子嗎?
齊大面僵,冷冷地盯著翔云郡主。
往日對自己諸般辱罵,他都不理會的,也沒有真生氣,只是躲著而已。因想著一個婦人家,生下輝哥兒心里不好,是以就忍耐,也不曾把這些事告訴了別人。
可是現在竟然當場挑釁自己的母親,那就是先把他給踩在地上了。
齊大黑著臉:“翔云郡主,你今日既過來了,那就請一旁看著就是了。”
翔云郡主:“哦?我怎麼可以在旁邊看著呢?你們竟然派了人來捉拿我的陪嫁嬤嬤,那是我的人,難道我還能袖手旁觀?難道我就要你們欺凌我欺凌到這般地步,也說不得做不得?”
齊大神冷漠,看著翔云郡主倒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郡主說笑了,何來欺凌一說?你可能有所不知——”
說著間,他把喜鵲給顧嘉下藥,喜鵲又招供出孫嬤嬤的事說出。
之后,打量著翔云郡主神:“郡主,今日之事,你旁觀就是,這樁案子,我孟國公府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等到結果出來,你便知道了。”
齊大此時雖然對翔云郡主已是心灰意冷,但是終究想著是輝哥的母親,是要為與輝哥討回一個公道的,是以說出這番話,是盼著等到事水落石出之時,能明白,到苦,輝哥的難,這都是事出有因的,是有別人刻意下毒害的。
如此一來,也不必把自己當做罪人一般自我折磨。
然而翔云郡主卻誤會了。
徹徹底底地誤會了。
盯著齊大,昔日的一僅存的夫妻之在這一刻被撕了個碎。
他這是什麼意思,為了幫他兄弟找出真兇,他就是要自己眼睜睜地看著,等著一個結果。
他要等著看自己狼狽地被人揪出來,然后被人鄙視被人侮辱被人唾棄嗎?
翔云郡主用郡主盛裝的華麗才拼命武裝起來的淡定在這一刻裂開來,痛苦和絕在眼中涌現,盯著齊大,咬牙:“好,很好。”
從他說出這一番話開始,他們可以恩斷義絕了。
輝哥兒落得這個地步,是輝哥兒命不好,也是自己命不好,以后淪落到什麼地步,也不怪別人,只怪上這麼一個男人!
是再不指這個男人會幫著自己討回公道了的,唯有靠自己了。
翔云郡主含著淚,昂起頭:“好,我看著,你們繼續。”
齊大自是看到了眼中的那抹痛苦,深吸了口氣,他別過臉去。
揭開傷疤固然是痛苦的,但是如果不能知道真相,輝哥兒的罪也白了。
是以他沒再說什麼。
至此,在場的人都不再作聲。
容氏抬手,孫嬤嬤被帶了上來。
孫嬤嬤一上來后,那眼兒便滴溜溜地看向翔云郡主,一看到翔云郡主,便哭了出來:“郡主,郡主救命,老奴不知啊,不知那賤丫頭怎麼非要冤枉老奴,老奴什麼都不知道啊!”
翔云郡主眸中略帶嘲諷:“孫嬤嬤,你就著實說就是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今日倒是要看看,堂堂天子腳下,國公府里,還沒王法了?”
這一說,孫嬤嬤倒是有些猶豫,看看翔云郡主,再看看容氏那里。
容氏早看不得翔云郡主那張狂樣兒了,如今只恨當年自己怎麼瞎了眼,非要給自己長子訂下這翔云郡主,鬧得如今,真是媳婦不像媳婦,奴才不像奴才了!
也嘲諷地嗤笑一聲,冷冷地道:“喜鵲,你說。”
喜鵲哆嗦著上前,把孫嬤嬤是如何攛掇自己,孫嬤嬤是如何給自己藥的事,都一一說了。
孫嬤嬤自是不承認的,恨聲指責道:“賤丫頭,怎地如此胡說八道,信口開河污蔑我,我何曾給過你東西,又何曾讓你下還什麼藥!”
喜鵲哭道:“就是你,你給我了藥,說讓我下,你給了我十個大金元寶,還說二沒了孩子,可以讓我娘攛掇二爺納妾!”
陳嬤嬤一聽,氣得去擰喜鵲的:“你這小賤蹄子,你這是存得什麼心思!癡心妄想,你做什麼夢呢?別人挑撥幾句你就真信了?”
孫嬤嬤矢口否認,一臉刁鉆:“胡說,我怎麼可能說這種話,你嫁誰,誰生孩子,管我什麼事!”
齊大此時也是怒了,上前,直接揪住了那孫嬤嬤:“你說是不說,事到如今,竟還敢否認?你在我國公府里,到底存了什麼禍心,又做了什麼不齒勾當,害了什麼人?說!”
齊大那是什麼人,高狀冷猛,此時他驟然發威,孫嬤嬤被拎得猶如小一般,自是嚇得兩眼暴突,口中,渾,兩條還一個勁地哆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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