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貴人子骨似乎有點弱?”章如煙屬實沒見過穿那麼厚還能被江南八月的風吹出風寒的。
晏長風打完臉,又和悅地幫他們找補:“可說呢,見了一陣風就這樣了,以后怕是連門也出不得。”
言外之意就是貴人基本上就是個廢人,攀上了八也要守活寡。章如煙一聽如此,心里倒是舒服點了,這樣的人哪怕再貴也是不能嫁的。
至于另一個份上又差了點——章如煙錯將蜀王認了裴二,畢竟裴爺看起來更貴。
這麼自我安一番,又覺得不那麼可惜了,橫豎年底爹爹就要安排去北都,憑自己的容貌還愁嫁不進高門?
“那也罷了,既然貴人子不適,我們就不打擾了。”章如煙又掛上了甜甜的笑容,拉著哥哥告了辭。
晏長風人裝了兩籠蟹給他們帶著,等他們一走,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沉聲問晏川行:“爹,蜀王二人來揚州府這一路可有公開份?”
晏川行也正琢磨此事,“不曾,所以我納悶兒章家兩兄妹怎麼來得這樣巧。”
晏長風皺起眉,“難不是咱們自家隊伍里的人泄的。”
第10章 挑撥
“三爺!”
西花廳,晏長青正陪著蜀王跟裴二喝茶,忽聽外面有丫頭大聲喚他,頗為冒失。
他放下茶盞起,先是對兩位貴人告罪,然后匆匆走出花廳,對門外不懂禮數的丫頭低聲斥道:“你跑來這里喊什麼!”
來的這丫頭是瑤娘跟前的紅柳,神焦急,額頭上浮著一層薄汗,像是有什麼急事匆匆跑來的。
見了晏長青便撲通跪下,泣聲道:“三爺恕罪,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瑤娘被關進了懲戒堂,這幾日丁點消息也沒有,也不知是死是活,我實在擔心得,又不敢去求夫人小姐,聽聞爺回府,我便不顧禮數匆忙趕來了,您且去求求夫人不要為難瑤娘吧!”
晏長青聞言腦子嗡一聲,他下意識地移步避開廳門,皺著眉低聲問:“姨娘怎麼了?”
紅柳卻像怕誰聽不見似的,吊著嗓子急道:“我也不知道啊,說是讓個道人給誣陷了,直接就關進了懲戒堂,我連面都沒見著!瑤娘一向老實,也不知會不會替自己辯解,您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啊!”
晏長青的心頓時如墜冰窟,心里一邊擔心親娘,一邊擔心自己的前程。他出低,本想著在北都來的貴人面前留個好印象,這下可都毀了。
“你且不要在這里嚷嚷,我回頭問問母親便是。”他明知道或許不該怪這丫頭跑到這里來說這件事,但心里還是生出了一煩躁與怨恨。
紅柳卻言又止地支吾道:“卻不是夫人關的……”
晏長青:“那是誰?”
“是我關的。”
晏長風自正廳而來,正聽見紅柳在告的狀。告又遮遮掩掩的,既唯恐天下不地主跑來告訴老三,又裝著不敢說是誰,不知道的人聽了,定會以為這家里主母一手遮天,手段了得,得一房妻妾沒有容之地不說,連訴冤之路都沒有。
而這些話放在老三耳朵里又是另一種效用,老三敏又自尊心強,縱然不會像外人一般誤解主母勢強,卻會因為難堪而遷怒怨恨。
好一手挑撥離間!
晏長風角銜笑,掃了紅柳一眼,“不敢求我跟夫人,倒是敢當著客人的面告我的黑狀,我是說你膽子小還是膽子太大了呢?”
紅柳整個子一,像是害怕晏長風似的,畏道:“二,二姑娘,我哪有膽子告您的狀,我是夫人買來的,我自是對夫人對您忠心不二!我,我真的只是擔心瑤娘,心急投醫這才冒犯了客人,我不是有意的,還請二姑娘千萬恕罪,二姑娘莫要趕我出去啊!”
好一句忠心不二,晏長風角的笑越發深,倒是小瞧了這丫頭,竟是連告狀的屎盆子都扣在了跟母親頭上!
“你那麼忠心,我趕你出去做什麼?”晏長風朝跟來的老吳遞了個眼,“先把帶下去。”
前院的護院帶人而不是后院的嬤嬤帶人,可見去的不是什麼舒坦地方。
紅柳頓時大驚失,張著正要嚎,卻被護院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無聲帶了下去。
晏長青看著被強行拖走的紅柳,心里的那點怨氣仿佛被點著了,轟地炸塌了理智,不管不顧地朝二姐質問:“二姐你這是做甚?”
聽憑一個道人的污蔑之詞關了姨娘就罷了,竟然還,還授意紅柳在人前將此事抖落出來!
晏長風看向老三,這孩子聰明能干,卻也因著出自卑敏,顯然已經掉進了坑里。
但沒解釋,“你是打算在這里討論這件事嗎?”
晏長青一愣,聽出來二姐是在顧及他的臉,頓時有些愧。
方才他被突如其來的消息砸得腦子空白,又被紅柳的話引著,理智盡失,只想著紅柳是夫人的丫頭,又一向穩妥,如果不是被授意,不會這樣冒失。全然忘記母親與二姐不是這種人。
“二姐我……”
“好了,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晏長風拍了拍老三的肩膀,然后抬步進了花廳,換上客套的笑跟貴人告罪,“家里丫頭不懂規矩,蜀王殿下還有裴公子見笑了。”
盛明宇沒什麼架子,見怪不怪地擺擺手,“多大點事兒,誰家還沒幾個不懂事的,但你家這茶是獨一份的香,真是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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