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白臉給誆了。
崔函被自己給氣笑了。
再看程亦安,眼底的眸便十分複雜。
兩位婆子八字形護在程亦安左右,那裘青并三位侍衛也虎視眈眈睨著他,只等著程亦安一聲令下便湧上來。
換做最開始,知道程亦安對他無心,也就罷了。
如今嘛,有那麽點眼,舍不得丟開手。
崔函還是保持一貫的風度,朝程亦安一揖,“三姑娘,在下哪裏得罪了你,你可以明言嗎?”
“不能。”這種事解釋不清,程亦安只能將任進行到底。
崔函真沒料到這麽溫的姑娘,竟然如此有脾。
有趣。
他忍不住試探道,“我母親的事你知道了?”
“你母親是誰?”
程亦安沒這麽傻被他套話。爹爹的事不能被聲張出去,對他名聲不利。
崔函看著一臉懵懂的姑娘無奈地很,這話是聊不下去了。
他拿一點法子也沒有。
再往後退了一步,優雅一揖,
“不管怎麽說,咱們倆也算不打不相識,往後程三姑娘有需要用到在下的地兒,遣人來崔府知會一聲,再會。”
他略略頷首便轉離開。
程亦安瞠目結舌看著他拔的背影,問如蘭道,
“他莫不是刺激了,腦子不靈清了?”
如蘭也很是匪夷所思。
害方才提心吊膽,以為崔函要報仇,誰知這人竟然還結上了。
裘青呢,盯著崔函離去的影,心裏已把他祖宗問候了八百遍。
他的,敢覬覦。
程亦安無暇理會崔函,立即登車回府。
大老爺的罪名定下來,被貶為庶人,連累大爺陸雲生也被罷了,一家人在長房哭天搶地,大柳氏也哭紅了眼,無心理事,程亦安只能回去主持局面。
崔函這邊回了私邸,便對侍衛下了一道命令,
“去範家,捉住那範玉林,給我狠狠一頓打,打得他下不來床。”
崔家侍衛早恨範玉林敗壞自家主名聲,得令馬不停蹄奔了去。
可憐那範玉林不過是強撐子去寺廟給小廝做個道場,回程路上又被打了一頓,崔函的人更下死手,範玉林被打得滿口鮮被擡了回去。
範母看一眼昏厥不醒的丈夫,再看半死不活的兒子,只覺天都塌下來了。
陸栩生這廂又是夜裏方回來,裘青侯在書房門口便把範家的事告訴了他,
“屬下猜測定是崔函對範玉林了手。”
陸栩生眸一頓。
不是,他想親手教訓一番範玉林就這麽難嗎?
“那崔函呢,他今日有沒有對夫人不利?”
陸栩生發現自己問完,裘青表極其古怪,
“怎麽了這是?”
裘青咽了咽嗓,滿臉同地著自家將軍,
“崔函不僅沒做什麽,甚至告訴咱們,往後有用得著他的地兒,知會一聲...”
陸栩生:“......”
裘青看到他天靈蓋在冒怒氣。
陸栩生嘶著牙,了心口,服氣地點頭,
“有種。”
今日崔函投靠太後的事,已不是,皇帝氣得砸了一只盞,罵他狼子野心。
行,不把崔家連拔起,對不起他這番勇氣。
“你先人盯著崔函一舉一。”
回到後院,程亦安正伏在案前練字。
陸栩生狐疑地走過去,探頭一瞧,只見面前用木架掛著一幅極為致妍麗的小楷,那小楷筆鋒犀利,線條,觀之賞心悅目。
而程亦安呢,正在一不茍臨摹,看樣子興致,連他在旁站了半晌也沒察覺。
陸栩生臉不好看了,在對面落座,冷著臉下頜往那字帖一擡,
“這是何人字跡?”
一個範玉林不夠,又來了個崔函,可別又惦記什麽小白臉了。
程亦安擡眸笑盈盈回了他一句,“我爹爹的...”
聽到是岳父書法,陸栩生暗暗籲了一口氣。
程亦安還很得意,跟他炫耀道,“上回去我爹爹書房,順過來的。”
陸栩生閑適地靠在圈椅裏,修長手指輕輕在桌案敲打著,似笑非笑道,
“坊間傳言‘一見程郎誤終’,我看你也不遑多讓嘛。”
連太後黨骨幹都被迷得暈頭轉向。
程亦安面含俏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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