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褚瀾川拉開稍許距離,但注意到臉上的紅并未消退。
他蹙眉問道:“很熱嗎?是不是暖氣開太足了?”
專屬于褚瀾川的氣息揮散不去,云昭裝作收拾殘局的樣子,只應了句:“嗯,可能有一點吧。”
于薔炒了一桌子菜配上熱騰騰的火鍋,看樣子是要熱款待褚瀾川回江城。
飯桌上,于薔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褚瀾川聊著天。
“瀾川,這幾年伯母知道你工作忙,但生活還是得留意的。”于薔語重心長地說:“你在外面一個人,還是需要人照顧的。”
云昭咬了下筷子,要是這是一塊糖,興許上面就能留下的咬痕了。
褚瀾川并未接于薔勸說的好意,他頷首:“一個人也好的。”
一個人......也好的。
咬筷子的力度加大,仿佛在暗無天日的等待里等待了一線天。
原來之前是臆想出來的朋友嗎?本就沒有這一號人,卻在某種形下產生了曲解。
陷了前所未有的窘迫,幾年間的心灰意冷、掙扎無果變得一點也不重要了。
反正現在,此時此刻,哥哥只能一個人的哥哥,可又不希哥哥僅僅只是哥哥。
第16章 焰火熱吻
16
火鍋里下了牛、蝦等一堆云昭吃的,但是舌尖早上被燙,現在還疼著,所以孩吃的很矜持,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飯后,于薔忙著收拾廚房,褚瀾川踱步至臺,他習慣用中指和無名指夾著煙,半晌沒點,只是沉沉著漸晚的天,沖鋒的領子黏上了雨夾雪的顆粒,不一會兒就融化浸潤。
剛想點火,孩就冷不丁出現在了他后,理直氣壯地奪走了他輕握著的打火機:“沒收了。”
口吻中不乏驕傲,頗有幾分睚眥必報的氣勢。
褚瀾川了下后槽牙,他對此并不惱火,倒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在這雨雪天里最明亮的孩。
像剛學會用爪子撓人的小野貓。
臺不比有暖氣的室,寒風,云昭還只單穿著黑,立刻打了個哆嗦,營造出來的氣勢頓時全無。
褚瀾川默不作聲地擋在前,將那些寒風悉數擋去,順帶彎下腰與平視,面上的鎮定一下子分崩離析,收起鋒利的爪子,黑白分明的眼瞳蒙上了一層霧氣。
“長大了,要管哥哥了,嗯?”
趁著說話的功夫,他沒把打火機拿回來,反倒是用手掌覆上的小手,咔噠一聲,云昭都沒反應過來,他叼著的煙就點燃了,滋滋冒著星火,直接無視了的威脅。
這種手段......太無恥了。
褚瀾川倚著欄桿,煙霧繚繞,但云昭忘不掉他湊過來點火的那瞬間,眉目廓分外清晰,中帶著不可忽視的掌控。
“罵哥哥了?”
云昭懷疑褚瀾川會讀心,要不然怎麼猜的這麼準。
回避了“罵還是沒罵”這一話題,有板有眼地講起了道理:“煙對不好。”
“嗯,昭昭說的對。”他煙癮不大,只是在有案子時會的勤一些,加上一路奔波,神上疲憊,只能略一提神。
江城近幾個月出了好幾起失蹤案,年齡大的十三歲,最小的不過八歲,生死不明又尋不到下落,很難說是被拐賣還是不幸卷兇殺案。
褚瀾川作為新上任的刑偵隊長,久歸故里,不得不重視及跟進案子后續。
他離思緒,玩味地拋下一句:“但只有朋友能管哥哥不煙,知道了嗎?”
云昭接不下去話,卻想著不就是朋友嗎?又不是不可以。
-
深夜,簌簌的雪悄然降落,地面、樓頂全染了一層銀白,整個城市陷了冬眠一般寂靜。
不過六點半,生鐘已經讓自轉醒,云昭這才看見昨晚睡下后學校發的通知,說是明后兩天將有大雪,走讀生不用來學校,但要在家里做好復習工作。
突然迎來了兩天假期,小姑娘的心自然是不錯的。
又接著往下翻著消息通知,有一條是蔣巧發過來:【嗚嗚嗚嗚你哥哥一點都不老,好帥啊,我去你們家當妹妹,食宿自備行嗎?】
云昭被逗樂,噼里啪啦發了幾個笑哭的表。
站在窗簾旁邊,還能看見遠銀裝素裹的世界。云昭一直很希能在下大雪的時候堆一個小雪人,可惜前幾年的江城一直是暖冬,連雨夾雪都沒下過。
剛擰開門把手就看見了穿戴整齊的褚瀾川坐在沙發上,他氣場沉靜,還在為最近的失蹤案勞心傷神,聽見了聲響才投過去一個眼神,看見剛睡醒的孩棉質睡下鎖骨平直,發尾部打著卷兒地落在肩頭。
像一只洋娃娃。
“伯母今天不在家,穿好服,中午準備出門。”
也見怪不怪了,于薔這個年紀特別喜歡跟那種中老年旅行團觀打卡,隔幾個月就得坐一趟飛機。
何巍然他們幾個知道褚瀾川回了江城并且直接空降頂頭上司,昨晚上就一直撮合說要在今天再好好聚一聚,名其曰用周六休假的日子放松心。
云昭簡單洗漱完,穿了件呢子大,把圍巾一裹,在臨近十一點的時候就跟著褚瀾川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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