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糯看著滿眼驚慌的張蕓，忍不住挑眉。

“自己起來，我揣著崽，就不拉你了。”

張蕓這一摔，靜不小，不學生都看了過來。

張蕓心虛的看看周圍，快速起，拍拍上的土，小心翼翼的起安糯袖子上一撮布料，往旁邊帶帶。

“你想幹什麽？”安糯拍去張蕓的手，眼中帶著警惕。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我怕被人看到。”張蕓張兮兮，“我是來給你通風報信的！”

“你，通風報信？”安糯本能的不信任張蕓，聽說這種話，更是覺得蹊蹺。

張蕓聽著安糯的語氣，意識到眼前的人，并不信任自己。

也是。

張蕓自己也知道，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也不像是能讓年信任自己的模樣。

“我給你認真講講這事啊。”張蕓掃了周圍一圈，“之前程晟不是聽了你的話，來找桓絕嗎？”

“停。”安糯蹙眉，“我是告訴了程晟真相，但并沒有讓程晟和莫桓絕。程晟那可憐家夥，被你們母子倆折磨的喝了一宿酒來找我哭，我沒有理由不說。”

張蕓愣了愣，有點心虛的低頭。

程晟這件事……確實是自己幹的不對，要是重來一次，自己絕對不會幹這事，簡直是賠了兒媳又折兵。

“桓他生我的氣，但是盛康他……”張蕓有點說不出來自己的，就像是被一條毒蛇蠱，推著墜無盡深淵。

莫盛康怎麽了？

安糯看著張蕓，察覺出難以言喻的糾結。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盛康他要我……害你和你的孩子。”張蕓有點委屈的低頭看向年肚子。

安糯下意識上肚子，側警惕的看著張蕓。

“我知道，莫盛康他平日裏總是癡迷古玩字畫，我也一直以為他是個老實人。”張蕓不知道該怎麽說，因為莫盛康平日裏表現出來，就是無大志，也沒什麽壞心眼的模樣。

相比之下，自己更像是個惡毒到極點的人。

“但是請你相信我。”張蕓眉著，“他真的讓我對你和你孩子出手！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雖然臭，偶爾也背地裏搞點小作，但是我真的不敢人命啊！”

安糯看著眼前的人，眼睛微，低頭看了眼手機裏的時間。

不知道為什麽，安糯有種覺，張蕓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上一世，張蕓雖然十足的討人厭，但是安糯見過，連只蜘蛛都不敢拍，拿著鞋直直瞅著附近的蜘蛛，半晌不敢下手，結果蜘蛛突然跑起來，張蕓嚇的尖落荒而逃。

以為年不相信，張蕓有點著急的抓住安糯胳膊，“安糯，你相信我，我懷疑關于他們母親的事，莫盛康沒那麽清白，之前他和莫朵朵決裂，我想了又想，總覺得他是故意演戲，他平日裏連我都防著，把我當刀使，真的！”

安糯注視著張蕓，目鎮定，“你的話，我最多信三分。”

張蕓直直看著年，眼睛激發亮，雖然只有三分，但能信自己一點點也是好的啊！

安糯把手機上的時間展示給張蕓，“我快要上課了，中午我有時間，我會盛歡過來，我們好好聊一聊。”

張蕓一聽莫盛歡，下意識的退退，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安糯曾經拿餐叉襲擊過自己，但是自己現在有勇氣直面年。莫盛歡從來沒有對自己過手，但張蕓一想到男人病好了之後，現在那模樣，就下意識犯怵。

可能是自己在他病著的時候，太欠造的。

“中午在這家咖啡店，我們會等你過來。”安糯收起手機，最後看了一眼張蕓，“你現在有時間，好好琢磨一下怎麽說服我們，最好抓住重點。”

安糯走進校門，在上課鈴響的前一秒，坐上座位。

利用課間時間，安糯給莫盛歡發了消息，叔叔很快回複，讓安糯務必小心。

中午一下課，安糯就看到前來接自己的莫盛歡，安糯爽快的遞給齊澄自己的一卡通，和莫盛歡牽著手，走出校園。

兩人在咖啡店等待，安糯點了一杯全家福椰，喝完了都沒見著張蕓的影。

莫盛歡著手機，給兩人點了翔齋的外賣。

張蕓幾乎是和外賣小哥一起來的，外賣小哥跑，也跑，兩人相聚在同一桌前，還互相對視了一眼。

安糯看了眼手機，提醒張蕓，“你遲到了半個小時，請給我們一個理由。”

張蕓跑的頭發淩，額頭上都帶了汗。

“我，我去找證據了。”張蕓坐在兩人對面，有點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莫盛歡，拿出包裏的紙，不斷汗。

“找到了嗎？”安糯挑眉。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證據。”張蕓快速從包裏翻找，拿出一疊單子，遞給對面兩人。

莫盛歡擡手接過單子，掃了一眼後，放在安糯面前。

安糯低頭，發現這好像是一疊買賣清單，只不過上面的品，都是古玩字畫。

“之前有一件事，不知道你們記不記得。”張蕓不停汗，“有個護工，被……二哥推下二樓。”

張蕓有點生疏的稱呼莫盛歡二哥，想想自己以前對他，背後一口一個“神病”，莫盛歡好起來後，沒有收拾自己，簡直就是奇跡。

安糯點頭，這件事，自己本打算等莫盛歡語言能力再好一點時詢問，現在張蕓提起來，難不是和莫盛康有關？

“因為之前二哥病著，我也……不太上心。”張蕓心虛低頭，“但是老爺子盯著，我也得做做樣子，定時請護工過去，打掃打掃衛生，順帶照料二哥。”

“當時就，也不想請太貴的。”張蕓不敢看兩人，“我找了一家護工服務公司，請比較便宜的護工按時過去，剛開始兩三次還好好的，結果之後，就出了那樣的事……”

安糯盯著眼前的張蕓，握拳頭，不斷深呼吸。

“聽到護工出事，我當時也害怕的，因為是低價護工，聽說連證都沒有，要真追究起來，我請便宜護工的事，就餡了。

但是莫盛康安我，說可能是現在的醫生不好，二哥的病更加嚴重了。”

張蕓看了一眼莫盛歡，又很快低下頭。

“所以之後老爺子問我這件事的時候，我就咬說是醫生不行，導致二哥病重了。老爺子一聽，就讓我負責這件事，將功贖罪，找新醫生給二哥看病，如果病沒有好轉，還要拿我是問。”

“我們家都是搞學的，只有我姐妹嫁了個醫生老公，但還不是心理醫生，我本來打算請過來，死馬當活馬醫。沒有想到莫盛康他竟然給我推薦了一位，說是參加拍賣會的時候，認識的朋友。”

張蕓有些不敢擡頭，“所以，我就按照莫盛康給我推薦的，把那位醫生請過來，給二哥看病。”

安糯看了看莫盛歡，握住叔叔的手。

之前叔叔真的了太多委屈。

“就後來，嫂子你嫁進來，不給二哥吃那個醫生開的藥，二哥竟然漸漸好起來。老爺子剛開始去找你麻煩，但是看二哥恢複的這麽好，轉過頭就來責問我。”

張蕓有些委屈，“我當時還覺得不是我的錯，我找那個醫生，也花了錢，要怪只能怪他醫不行，畢竟二哥這病也複雜，華國多醫生都請過來了。”

“但是就在最近，我偶然間聽到，那個醫生好像被查出來犯了什麽事，被吊銷資格證，然後還跑國外去了。”張蕓有點不敢看對面。

“我當時還害怕別人發現這件事，但是沒人提起，我也就忘了。”

張蕓一點點鼓起勇氣擡頭，看向安糯，“今天你讓我找證據，我一下子就想起這件事來，我去找了警察，說我曾經雇過這位心理醫生。

警察給我看了這個醫生的一些犯罪資料，我發現就在我雇傭他不久後，他賬戶裏進賬了一大筆錢，名目是“變賣私人古董”。”

安糯看著眼前的單子，咬牙關。

當時自己就察覺出來，叔叔吃的那些藥不對勁，就連楊嬸都覺得這心理醫生開的大堆藥，不合理。

現在看來，果然是有人故意在加重叔叔病！

“這還是只是一點。”張蕓擡手了自己胳膊，背後有點發寒。

“因為我平日裏嗓門大，在家裏給人打電話幹什麽的，也不會收斂。看到醫生有問題，我就忍不住的想，那個護工，是不是也有點問題。”

張蕓小心看著對面兩人，“畢竟要不是護工出事，也不會請新醫生來。”

“所以我去找了那家護工，他們現在住上了大房子，還開上了豪車，我就納悶，當時莫家是賠了錢，但絕對沒賠這麽多啊。”

張蕓表張，“我本來想去問問的，但又怕他們把我問過的事，告訴莫盛康，所以我就找他們鄰居，買了點東西打聽他們家的況，他們鄰居，只聽他們說過，是被有錢人家的爺推下樓得了錢。

但他們房子和車都是全款，聽說還不止這一房産。”

安糯聽出重點。

“你的意思是，因為你找護工的時候，不小心把信息洩給了莫盛康，所以莫盛康找到護工，讓他對我老公出手，或者讓護工自己點傷，誣陷盛歡，以達到換醫生的目的。

然後利用醫生，讓盛歡況一點點惡化，最後死的沒有任何疑點，對嗎？”

張蕓連連點頭，“這張單子，是盛康他最近一兩年來，買進賣出的古玩書畫。但是肯定也有很多，這單子上沒有。”

“所以說我也不能肯定，這是不是證據。”張蕓低頭，“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安糯看著手中的單子，琢磨片刻後，看向張蕓。

“我覺得，你能做的，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