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喬娜的脾氣,如果事關薑瑜,喬娜必然會對喬栩怒。
我將安安遞給喬娜,刻意支開,“安安犯困了,你先帶進去睡。”
喬娜沒有懷疑,帶著希希進門。
我和喬栩從大門前走開,來到僻靜,站在路燈下,我直接挑明道:“你來找我,是因為薑瑜的事吧。”
喬栩不敢與我的雙眼對視,低垂下頭,“是我幫助薑瑜逃走的。”
果然!
我口聚了一團怒氣,實在是無法理解喬栩的做法。
我擰著眉心,灼熱的目盯著他,一字一句反問道:“喬栩,我兒子現在還在療養院呆著。如果不是霍熙源從國外帶回來了新藥,他現在已經死了!你有什麽資格放薑瑜走?!”
我此時直覺得腦子嗡嗡的,我對喬栩已然一忍再忍,但現在我所有的不滿都宣泄出來。
“你惦記著對薑瑾的承諾所以包庇薑瑜,可到傷害的是我們,你沒有任何資格替我們去原諒薑瑜!”
我冷眼看向他,心裏是無盡的失。
“我一直認為,你是雲州的朋友,是喬娜的哥哥 ,就算對薑家姐妹心生憐惜也不會做得太過分。可現在,喬栩,你覺得你這樣的對得起誰?”
我的話說得句句紮心,沒有給喬栩留半分麵。
喬栩始終低垂著頭,沒有反駁我半句。
我口憋悶得很,看到喬栩就滿心煩躁,“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喬栩這才抬眸看向我,眼中滿是愧,他張了張口,言又止。
就在他轉想要離開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躥了出來,在我和喬栩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一記拳頭砸在了喬栩的臉上,打得他一個趔趄,角滲出跡來。
我愕然驚住,看到怒氣衝衝在站在喬栩麵前的喬娜,心中一痛。
我刻意支開喬娜就是害怕麵對這種局麵,可沒想到喬娜還是心生懷疑,聽到了我和喬栩的對話。
喬娜痛心地注視著喬栩,“哥,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呢?你明明看到了希希這次有多遭罪,險些連命都丟了!”
喬栩與喬娜對視,眸複雜,口中喃喃念著:“喬娜,我做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苦衷?”喬娜諷刺地冷哧了一聲,一把揪住了喬栩的領,“你的苦衷就是你對薑瑾的癡嗎?”
喬娜的五指漸漸收,言語間滿是憤恨。
“你為薑瑾做得還不夠多嗎?薑瑾人已經死了很久了,你難道還不肯清醒嗎?”說話間,喬娜又一拳頭打在喬栩的臉上。
我不忍心看到他們兄妹如此,上前拉住喬娜的胳膊,勸阻道:“喬娜,夠了!”
“阮詩姐,你別攔著我!我對不起你,我今天必須要打醒他不可!”
喬栩也不反抗,就任由喬娜扯著他的領,那頹廢的樣子讓我看了愈發惱火。
為了薑家姐妹,喬栩淪為這副樣子,真的值得嗎?或許真的應該讓喬娜打醒他才對。
心裏這樣想,但看到喬栩角的,我終究是心了。
我強行將喬娜拉到我邊,冷聲對喬栩說道:“你走吧,我不想跟你多費口舌。不過我會用所有的人脈將薑瑜抓回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為希希過的苦難贖罪!”
“不要!”喬栩的眼裏閃過一慌張,他竟然為了薑瑜再一次懇求我:“你放過吧。”
“喬栩!”喬娜氣得拳頭,又要朝喬栩上招呼過去,我勉強拉扯著喬娜,阻止他靠近喬栩。
喬栩卻沉重地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薑瑜……就快要死了。”
我和喬娜同時愣住,喬栩雖然做事荒唐,但他不會說謊。
喬栩抬起手,隨意抹了一把角的跡。
“一周前,我去拘留所見,看出臉很差,就給把了脈,的心髒衰竭眼中,已經出現了呼吸困難和水腫的癥狀,活不過這個月了。”
我恍然想起當初蘇煜說過,他撿到薑瑜的時候,薑瑜的心髒被人換過。
從喬栩的表中可以看出他心的掙紮。
他喃喃說道:“薑瑜也知道自己隨時會死掉,隻想死在母親和姐姐的邊,我這才給出了主意,讓故意惹惱裏麵的犯,以被打重傷為由住進醫院。”
喬栩想的的確萬無一失。
薑瑜的心髒衰竭不會得到重視,就算死在拘留所裏也是自然死亡,隻是意外。 但如果是被犯打重傷亡,那拘留所就要承擔責任,所以他們已經會將薑瑜送到醫院。
接下來的事,我也猜了個大概。
“是你事先在醫院安排好,將薑瑜帶了出去對不對?然後還悄然將送走。”
喬栩不可置否,但他特意解釋著:“我已經將送到了米國,就住在曾經的薑家,邊也有人盯著,絕對不會再回國給你們造任何危險。更何況以的況來看,撐不了幾天了……等過世了,我會去米國親自辦的喪事,把葬在薑瑾邊,這樣薑瑾也不會太孤獨。”
聽到喬栩的解釋,我雖然心中還是惱他,但也可憐他對薑瑾的一片癡心,終究是不打算再追究,就此息事寧人。
我冷淡說道:“既然已經要死了,那我可以全,讓走得安然。但若是再出現在我麵前,我不僅不會放過,更不會放過你。”
我的警告明顯,這已經是我對薑瑜的仁慈了。
喬栩點頭,“你放心,不會再有機會出現在你和厲雲州麵前了。”
我沒再多言,轉打算走進別墅,卻瞧見喬娜還站在那兒,灼熱的目注視著喬栩,鎖著眉心,並沒有要就此原諒喬栩的意思。
他們畢竟是兄妹,分開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相認,我不希他們兄妹因為這件事而產生隔閡。
我不得不回到喬娜的邊,挽住的胳膊,強行將帶進別墅:“今晚心不好,咱倆喝幾杯。”
喬娜自然不會拒絕我,喬栩沒有跟著我們進來,而是默默從別墅門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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