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怔愣，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姜夫人在面前紅了眼眶，“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或許是打擊，畢竟你現在是陸三爺的老婆。可偏偏箐箐懷孕了，一個月前酒宴上，一夜未歸，是跟三爺待在一起的。”

一個月前的酒宴，不就是陪陸三爺出席的那晚嗎？

所以姜箐說那晚跟陸三爺睡了？

無中生睡？

姜綰眼皮子蹙，忽然笑了，將手出，“姜夫人，你確定姜箐懷了陸三爺的孩子？”

“媽還能拿這件事騙你不！”

“可那晚，三爺跟我在一起啊。”

姜夫人怔了片刻，“你說什麼？”

那晚姜綰跟三爺在一起？

如果姜綰沒撒謊，那姜箐肚子里的孩子，豈不是…

窺見姜夫人疑雜的神，姜綰環抱雙臂，“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陸三爺那晚確實跟我回去了，可沒有在外過夜。陸公館的傭人，管家都能作證，至于姜箐那晚做了什麼，我想估計也不敢說吧。”

姜夫人一晃，“那…那箐箐…”

“姜箐怎麼樣，跟我半錢關系都沒有！想瓷陸三爺，就那點伎倆陸家可看不上。”

姜綰要走，姜夫人再度拉住，臉上是不曾有過的哀求，“綰綰，你不是不想嫁給三爺嗎！那你跟三爺離婚吧，就當是為了你妹妹…”

這句話，如雷貫耳。

定在那，漠然地看向姜夫人。

回想到三年前…

“爸，媽，我不想嫁給什麼陸三爺！你們為什麼要把我騙回來！”

“混賬！我們生了你，你是姜家的人，你就要履行責任！這陸三爺你不嫁也得嫁！”

“沒錯，聽你爸的，這陸三爺你必須得嫁，就當是為了你妹妹！”

…

思緒斷裂，姜綰眼底逐漸覆蓋一層霜雪，寒得徹底。

眼前的人，是生的人，可人心里考慮的永遠不是生的人。

三年前嫁，是為了妹妹。

現在讓離婚，也是為了妹妹。

驀地發笑，后退一步，“姜夫人，您還真是厚無恥啊，您現在有什麼資格要求我？”

“我是你媽！”

“你是嗎？”姜綰笑意更冷，“生我從來沒有養過我的人，配當我媽嗎！”

姜夫人呆滯住，渾渾噩噩僵在那。

姜綰斂了笑，面無表，“就算我跟陸三爺離婚，那也不到姜箐，想嫁進陸家，我還偏不讓了。”

離去，頭也不回。

…

姜箐懷孕的事，在次日被登報上微博了，姜家擔心陸家拒絕，提前公開，企圖坐實。

姜綰剛睡醒，好幾個未接電話，消息都炸了。

陳管家這時敲門，“夫人，老爺讓您去一趟陸家。”

放下手機，“知道了。”

九點半到陸家，人還多，熱鬧極了。

除了姜家的人，江真，陸家長子陸書白都在場。

連有段時間未見的陸景年都回來了，卻唯獨不見陸三爺。

陸景年目落在上，從進門，就注意到了。

陸老捻著佛手串，閉目養神，對新聞，視若無睹，平靜至極。

陸書白擱下茶杯，打破這沉長的氣氛，“姜董，我三弟已婚，娶的也還是你姜家的兒。以他的秉，不像是會做出趁人之危的事，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姜綰看著他。

陸書白不愧是陸家長子，再大的事緒還能如此穩定，明辨是非。

“我兒箐箐都懷了，再等倆月，肚子都要起來了，這怎麼可能是誤會？”

姜文德此刻是敢跟陸家板上了，公開姜箐懷陸三爺孩子的消息，那是陸家自知理虧。

姜箐紅了眼，啜泣，“爸，三爺那晚對我那樣，我如今懷了孕，想要嫁人就更不可能了，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姜夫人輕聲安，眼神不安地瞟向姜綰。

如果姜箐懷的真不是陸三爺的孩子，先不說傳出去姜家面盡失，怕是也因今日此舉，將陸家得罪狠了。

姜綰不疾不徐朝姜箐走過去，朝手腕一拽。

指尖覆在脈象，面微變。

竟然真懷孕了。

姜文德推開，迅速擋在姜箐前，袒護，“你干什麼，又想害你妹妹是不是！”

陸景年手暗自攥，眉眼鋒利。

姜家還真是區別對待。

姜綰不以為意，“還真是懷孕了，不過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陸三爺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姐姐！我知道你討厭我，可這就是事實！我也知道你當年是被迫嫁給三爺的，所以，姐姐還不如全我跟三爺！”

姜文德頃刻間換了態度，語重心長，“沒錯，綰綰，當年我們是不該讓你代替箐箐嫁給三爺的，如今箐箐懷孕，又是陸家的子嗣。倒不如，順理章地讓箐箐跟你換回來。”

陸老掀起眼皮，也看著。

似乎在試探著什麼。

姜綰抿，是想離婚，趁此機會把婚離了，陸爹地迫于力，會同意。

只不過，分明清楚姜箐懷的不可能是陸三爺的孩子，陸爹地待好，倘若真答應讓姜家得逞，那屬實是忘恩負義了。

眨眼，“姜箐，你給三爺下藥的事，沒告訴姜家嗎？”

“給三爺下藥？”姜文德臉掛不住了，甩手，“姜綰，你竟敢污蔑你妹妹！”

姜箐表微僵，流無辜，“我知道三爺是被下藥了，可這跟我沒有關系——”

下一秒，姜綰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音量調大。

所有的對話，一清二楚。

陸老垂眸一笑，忽然很是欣，擱下茶杯，“姜文德，這可是你的好閨？”

姜文德語塞，夫婦倆的臉逐漸斑白，前者的氣焰都蔫了一半，恨鐵不鋼。

姜箐按住抖的手，知道那晚算計姜綰沒得逞，險些把方依茗給算計進去。

可誰知竟被錄了視頻！

“就算是箐箐下了藥，可他們之間已經生米煮飯。”姜文德此刻是破罐子破摔了。

賭的就是姜箐肚子里的孩子。

江真被逗笑，“你們的厚無恥真是天下無雙，獨一份的。說實話，那晚三爺并沒有喝下那杯酒，在房間里的人也本不是三爺。至于面，是那晚我陪三爺到客房見一位客戶，特地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