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麼,一點年輕人的樣子都沒有,就太死板無趣了。
楚庭川就抬頭看了他一眼,好像有些吃驚:“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這個道理,說實在話,我看你也是看七老八十的人一樣的,你這個人,半點兒人氣都沒有,若不是你還顧念著大夫人,我都以為你要超外了。”
衛敏齋瞪了他一眼,他們在草原相的時間很久,也曾共患難過,關系比在京城的時候又更親近了不知道多。
所以很多話從前不能說,或是覺得沒必要說的,衛敏齋覺得也能說了,因此他就徑直道:“從小就是練就的這麼個脾氣,殿下有事就說事吧,別這樣敲邊鼓了。”
楚庭川笑了一聲,將棋子扔回棋簍,沉聲問他:“我聽說你接到衛大夫人的信了,那你應當是知道了衛大夫人想給你提親的事了,我只是想問問你是怎麼想的。”
衛敏齋有些沒好氣,見楚庭川竟然還真的很好奇的樣子,就忍不住皺眉:“殿下怎麼對我的婚事這麼興趣?”
“只是問一問麼。”楚庭川搖了搖頭:“衛大夫人可求到元元那兒去了,元元也說,這位張姑娘是個十分有趣的姑娘。”既然有趣,那就說明是個很好的。
楚庭川也覺得衛敏齋是時候把婚事給定下來了,他趁著衛敏齋發飆之前咳嗽了一聲,提醒他:“你這回又再次立下大功,皇后娘娘肯定是極想給你促好事的,我勸你,若是心中有看得上的喜歡的人,不如就早些把婚事定下來,也省的有心人鉆了空子,不是嗎?”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楚庭川跟衛敏齋已經不錯,也不想衛敏齋到時候被這種事給折騰。
衛敏齋沉思了片刻才嗯了一聲:“我明白了,等回了京城再說吧。”
喜歡不喜歡的,得到了京城見到了人才知道。他跟那些盲婚啞嫁的人不一樣,也不想跟不喜歡的人相一生。
楚庭川有一件事是提醒了他,他的確是應該要好好的考慮自己的婚事。
另一頭承嵐除了門就去找了伯晨跟小二,先把上午發生在街上的事說了。
小二是從底層爬上來的,如果不是這樣,對這些為富不仁的紈绔子弟最深惡痛絕了,聽說楊玉冰那麼過分,他立即就冷聲道:“這種人就該給他一點教訓嘗嘗!你怎麼就這麼放過他了?”
伯晨咳嗽了一聲,阻止了小二繼續往下說,而后才抬起頭看著承嵐問他:“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直說吧,我們能幫得上什麼忙?”
承嵐笑了笑,臉上的表卻是淡淡的,就道:“我聽說楊公子很喜歡賭。”
伯晨挑了挑眉。富家子弟都有些怪病,斗走狗這些好已經見怪不怪了,喜歡賭的也不。他只是覺得承嵐說這話別有深意,就道:“是怎麼個賭法?”
說起來楊玉冰還真是有些本事,他喜歡賭石。別人都在斗走狗的時候,他最喜歡的事是圍著那堆石頭繞圈,為了這個好,聽說他還專門去找人學過。
承嵐把他喜歡賭石的消息說了,就道:“正好,今天城中就有一家金玉坊要賣一塊石頭,我想著,請你們幫個忙。”
幫忙?但是賭石他們都不懂啊。
小二眨了眨眼睛,實話實說:“我們總不能讓他買了之后打劫吧?”
伯晨也是這樣想的,承嵐臉上鮮有了一點兒譏諷的笑意:“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快走罷。”
那邊的陳慶已經失魂落魄的出來了.正如同他說的那樣,陳老將軍是講道理的人,哪怕最疼的孫兒因為他的魯莽出了事,問明白了緣故之后,陳老將軍也沒有責備他,只是讓他以后要謹慎一些。
可越是這樣,他心里就越是難。大爺爺對他這麼好,可他卻不能保護好妹妹,讓妹妹這麼大的委屈。
想到這里,他越發的咬牙切齒。正好承嵐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嚇了一跳,轉過頭看見是他,又松了口氣:“你來了?”承嵐見他無打采的,就問他:“想不想出一口氣?”
出氣是自然想出的,陳慶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就沒如此厭惡過一個人。
剛才大爺爺并沒有訓斥他,但是他心里卻比被罵了一頓還要難。
聽見承嵐這麼說,他捶了捶自己口垂下眼睛冷笑了一聲:“想啊,怎麼不想?可我想又能如何?”
這不是想不想的事,那個家伙的確是讓人厭惡,但是只要楊史還在大同當巡城史,他們就得投鼠忌。
就連楚庭川也是這樣。誰讓楊史雖然教出個兒子簡直天怒人怨,可他本挑不出錯,也和圣上十分親近。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陳慶苦笑了一聲,住心里的煩躁:“你要是真的有心,還不如陪著我去喝酒。”
“沒用的人才想著用喝酒解決問題。”承嵐目定定的看著他,語重心長的道:“我知道你心里怎麼想,無非是怕會給陳老將軍惹麻煩,但是做事只要計劃想的周全了,就大可沒必要擔心。”
計劃周全?聽出承嵐話里的意思,陳慶來了興趣,就轉頭看著,目亮亮的:“你什麼意思?真有辦法?”
他笑了一聲,猛地手錘了一下承嵐的肩膀:“好兄弟,只要這次你能夠幫我收拾了那個賤人,我保證從此以后都跟著你混,你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我要你跟著我做什麼?”承嵐失笑,已經抬腳往外走了:“真想報仇,那就快點跟著我,過了這個村,那可就沒這個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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