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被班上同學落下的人。
之后的時間也證明了,他真的是個神經大條又腦回路十分清奇的人。
接著,聞屹又拆了幾個盒子,分別給介紹了其他的幾個朋友。
結合婚禮上的印象,終于對他友的圈子有了些許了解。
聞屹將拆下的包裝團在一邊,單微屈,胳膊仍舊懶洋洋地搭在一側,勾起角問道:“拆了這麼多,你就沒有好奇我送你什麼?”
顧書云歪了歪腦袋,舉起了自己的手腕:“你不是已經送過了嗎?”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聞屹站起從桌上拿來了一個立方盒子,他放到顧書云面前,示意快些打開。
方方正正的盒子,掀開蓋子的瞬間,紙板像花一樣向四方展開,中間的氣球向上浮起懸停在半空中,而下方是一座像花園一般立的新鮮花束。
“好看!”
用手指了花瓣。
視線下落至底部,搖搖晃晃的氣球之下好似還掛著什麼。
顧書云將其拉起。
繩帶纏著一個紅的本子被了出來。
“我們的結婚證嗎?”顧書云呆愣了兩秒。
聞屹底氣十足地抬眼,微扯角說:“你再仔細看看。”
紅本上印著一個金的國徽,而下方是兩行明晃晃的大字——中華人民共和國不產權證書。
“房產證放這做什麼?”不明所以,隨后很快反應過來,“你又買房了?”
聞屹慢條斯理地講述著自己的計劃:“下午我預約了產權過戶,我想把這個房子寫到你的名下。”
顧書云微怔,他說的是寫到的名下。
而不是加上名字。
蹙了蹙眉,醞釀了好一會問道:“為什麼啊,現在這樣我覺得好的。”
他低淳的聲音鄭重其事地說道:“蘇城是你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我不想讓你在這連家都沒有。”
婚對于孩就像是失去了依賴已久的家,無是避風港。
更何況本就是被迫離開,無法再復原過去的關系。
就算是給的質保障也好。
他想讓有枝可依,有家可回。
有他在,永遠不會一無所有。
顧書云眼角,腔不自覺泛起酸意,克制地忍下心底涌的緒,可眼里還是逐漸聚起了朦朧水霧。
間像是哽了一下,發不出聲音。
上前地抱住他,鼻尖埋進他的頸間,無聲。
盡管的力道勒住了他的脖頸,聞屹還是輕聲一哂,翹起角笑容慵懶。
“又更我了一點,是不是?”
顧書云保持著抱他的姿勢,微微點頭。
他手了的頭發,問道:“還有最后一個禮,你要不要自己來?”
悶聲應道:“好。”
聞屹拿起了那個包裝,正反著翻看了幾下說道:“看著像是本書,不知道誰送的。”
顧書云接過后撕開了外層的封套。
里面是一本藍封底的書籍,白框窗前是一個蕭颯的側影,書名「一間自己的房間」。
頁腳邊緣并非全新,像是有被翻閱過的痕跡。
打開封面,首頁中一道遒勁有力的筆跡揮灑地寫下:“心智的自由決定詩歌的誕生,沒有什麼比為自己更重要。”
字痕很輕,洋洋灑灑字跡揮毫落紙,筆鋒卻并未有明顯棱角,看得出閱讀者在寫下這句話時運筆自如,心跡舒愉。
顧書云看著那略微有些歲月的紙面,問道:“看著好像不是外公的字?”
聞屹一下也沒認出來這是誰寫的,但書的名字讓他目有些愣怔。
顧書云又問:“是你的哪個朋友嗎?”
他淡道:“不知道。”
又往后翻了一些:“你看過這本嗎?”
“嗯。”
聞屹閉了閉眼,很多模糊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
父親嚴厲的話語,母親練舞房的影,蟬鳴炎熱的夏天兩人爭吵的聲音。
從前在家里的書房他見過這本書,只是當時書頁上還沒有這行筆跡,后來蘇清姿走的時候沒帶什麼東西,所以他也沒太注意到哪些書了。
后來他在圖書館再遇到這本書的時候,無意翻開看到了首頁的那句——一個人如果要寫小說,必須得有些錢和一間獨屬于自己的房間。
也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才逐漸能明白,一間屬于自己的房間之于母親的含義。
不是囚困的致牢籠,而是廣闊的,讓可以做自己的世界。
他諱莫如深的眼睛中藏著些看不太清的緒。
抬手從顧書云的手中取過那本書,打算再細看一下是不是記憶中的那本。
誰知書在拿起的時候,帶起了下面的一冊。
一個不厚的、略小于書的本子,沒抓穩又落回的間。
只有薄薄一冊,所以剛才他們都沒注意到。
顧書云打眼一看。
紅的薄冊封面上同樣寫著兩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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