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發出去之后,黎澤并沒有離開。
他對著蘇好又打又罵,宣泄著這段時間的不滿,抱怨咒罵著時珩把他們家害的有多慘。
他說到緒激的時候,不是用拐杖敲,就是直接用腳踹。
蘇好被綁在椅子上,彈不得,無可躲。
不知道自己上有多傷,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之后,漸漸沒了知覺。
好像上每一都在痛,每一都腫脹起來,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蘇好突然聽見黎澤怒吼一聲。
“他不來?他怎麼可能不來?” 蘇好勉強將眼睛睜開一條,看著黎澤暴怒跳腳的樣子,差點被自己絆倒。
助理戰戰兢兢的匯報著:“他說,蘇好只是他打發時間的床伴而已,別說十個億,就算是十萬,他都懶得跑這一趟。
所以……要打要殺隨您手,但是他不會放過黎氏……” 蘇好再次閉上了眼睛。
聽見黎澤的咒罵,聽見黎澤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殺了的威脅,還有黎澤連時珩的電話都打不通的嘶吼聲。
扯了扯,忍不住想笑。
以前怎麼會覺得黎澤是可以托付終的人呢? 這個男人淺又愚蠢,卑劣又可笑,連綁架威脅這種事,都做的這麼稚。
可又想著,竟然是被這種人害到如此家破人亡的地步,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
頭腦風暴的昏昏沉沉快要暈過去時,聽見周圍傳來打斗的聲音。
甚至懶得睜開眼睛看一看況。
蘇好想著,大概真的心死了。
就算天塌了,都懶得關注。
那顆原本活潑單純的心在短短的幾個月里迅速枯萎,如同一潭死水,再也泛不起一漣漪。
隨后,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住。
耳邊響起悉的聲音:“又沒暈過去,就不能睜開眼睛看看我?” 蘇好強撐著神,輕聲回應:“懶得看。”
時珩低笑一聲,說:“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嗯。”
時珩一直抱著,將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一點點掉臉頰上的。
到醫院后,被單獨送進了檢查室,沒多久就失去了意識。
等再次睜開眼睛,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兩天了。
慢吞吞的坐起來,看到自己上打著石膏,手臂纏著繃帶,抬手了額頭,也裹著厚厚的繃帶。
緩緩挪到地上,艱難的往衛生間挪去。
時珩正好推門進來。
“去衛生間?” “嗯。”
時珩直接將抱起來,放在馬桶前面。
“站得穩嗎?” “應該能。”
時珩才走到外面去等。
蘇好上完廁所,剛剛沖了馬桶,時珩又進來抱,把抱回了床上。
蘇好問:“嚴重嗎?” 時珩皺了皺眉:“他死不了。”
蘇好說:“我問我的傷,嚴重嗎?” 時珩的眉頭舒展了一些,說:“右小骨折,至要養兩個月,左臂骨裂,輕度腦震,還有其他一些輕傷。
用醫生的話來說,接下來三個月你基本都是個殘疾人,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種。”
蘇好笑了笑:“至還能自己上廁所。”
時珩拍了一下的腦門:“你還笑得出來?非得他把你打到大小便失嗎?” 蘇好說:“他人呢?” 時珩隨口道:“看守所,我不發話,他出不來。”
蘇好點點頭:“能讓他坐牢嗎?” 時珩微微挑眉:“你要告他?” 蘇好問:“不可以嗎?你有別的打算?” 時珩說:“也不是有別的打算,只是本來沒想過用這種辦法收拾他。
如果你想的話,那就告好了,我會給你安排律師。”
蘇好“嗯”了一聲:“坐牢好的,監獄里你也能找到人手吧?” “明白你的意思。”
蘇平就是被黎澤的人在看守所折磨至死的,風水流轉,現在到黎澤了。
蘇好又問起黎氏的況,得知黎氏現在的狀況和幾個月前蘇氏的況差不多,一樣的大廈傾頹。
“過段時間,你就可以接手黎氏資產清算的事了。”
“好,正好這三個月養傷,好好學習一下。”
說話的時候,蘇好的肚子“咕嚕”一聲。
時珩說:“我不知道你今天能醒,等會我讓人送飯過來。”
“好。”
時珩看著蘇好平靜的表,忍不住問:“黎澤沒跟你說,我不想救你嗎?” 蘇好的睫了一下,平靜道:“我不記得了,我被打這樣,哪里有空關心他說了什麼。”
時珩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他一直覺得,這段關系里,他是主導者,蘇好是那個不由己的
人。
可自從綁架這事之后,他突然發現,蘇好好像才是那個主導的人。
說不心了,就是真的不再心了,甚至連他救不救,都不生氣。
心沒,又何談不由己呢? 時珩的手機響起,他坐在床邊直接接起來。
“顧總剛剛接任顧氏,還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那邊大概是催時珩回江市的,時珩笑著說:“我不回去,回去還要給你做苦工,又沒好。”
過了幾秒,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時珩突然激起來。
“你說的啊?只要我回去,你就幫我搞定。
顧淮州,你敢耍我我就跟你拼了!” 時珩滋滋的掛了電話。
蘇好瞥了時珩一眼,他臉上的笑容很單純。
他們認識這麼久了,蘇好都很看到時珩出這種單純的……像是撒似的神態。
不由得有些好奇:“顧淮州?” 時珩笑著說:“我朋友,他要手這件事的話,估計這個月就能結束了。”
蘇好問:“很厲害的人嗎?” 時珩點點頭:“是啊,厲害到妖孽的人,有機會帶你認識。”
說完,兩人都愣了一下。
蘇好說:“這個月結束的話,你要回江市了嗎?” 時珩盯著看了幾秒,起離開了病房。
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蘇好拿不準他心里在想什麼,更不知道這個月自己要去哪里。
…… 下午,在病房里看書的時候,沈清漪來了。
拎著大包小包的補品,放在病床旁邊,局促的坐下來。
“蘇好,我聽說你傷了,你……” “嗯,黎澤打的。”
沈清漪的表僵了一下:“蘇好,咱們好歹是故,你能不能高抬貴手……” 蘇好合上書,冷漠的看著沈清漪。
“黎澤害死我爸,我比任何人都希黎澤債償,你怎麼好意思來找我? 你求我,是想讓我慫恿一下時珩,讓黎澤死的更快一點嗎?” 沈清漪沒想到蘇好現在變得這麼冷,一時有點語塞。
“我也知道求你沒什麼用,但總要試一試。
黎澤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坐牢啊! 蘇好,你有怨氣可以報復我,我愿意替黎澤承,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不能,我不得你們全家都去死,沒有誰替誰這一說。”
沈清漪頓時惱了:“蘇好,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就算我們全家都死了,你爸爸也活不過來了,你再鬧下去又有什麼用? 你就不能做點好事,息事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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