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知道吧。
那一天,他其實就坐在臺下。
“咳咳。”謝明柳的咳嗽聲,打斷了霍辭安的回憶。
“辭安,真沒想到,你談起的時候是這樣的。”謝明柳調侃道,“以前,我還擔心的,你會不會一輩子都不結婚?”
霍辭安幽幽地看著謝明柳,說:“小舅,您還擔心我?”
他雖然沒說太明白,但是謝明柳能懂他的意思。
謝明柳自己到了這個歲數都沒結婚,還擔心上外甥了……
“臭小子。”謝明柳哂笑道,“我跟你的況能一樣嗎?”
他那是有喜歡的人卻不能在一起。
他年輕的時候,好歹是談過的。
可霍辭安,邊從來就沒出現過任何一個人。
從他年那天開始,不知道有多名媛千金向他示好過,也不知道有多人向他投懷送抱過,也沒見他對誰心。
后來,敢勾搭他的人越來越,而他,依舊是孤一人。
謝明柳之前甚至還犯過嘀咕。
他這外甥,該不會真不喜歡人吧?
當然,他尊重外甥的取向,就是不知道家里的老人能不能得了……
今年,他都已經在思考要不要跟霍辭安深談一次了。
結果突然就傳來消息。
霍辭安結婚了?
不開玩笑,剛得知霍辭安結婚這個消息的時候,他腦海里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是,霍辭安不會是跟一個男人結婚了吧?
在見到顧詩棠的時候,他這顆心,才終于落了地。
而且,看樣子,霍辭安和顧詩棠的還好得很。
他終于明白了,霍辭安之前邊沒人,只是因為還沒遇到喜歡的。
現在霍辭安終于能和心之人在一起,他這個當舅舅的也高興。
只是……看著外甥和外甥媳婦恩恩,他這心里,難免會想起自己當年談的時候,也想起了……自己心的那個人。
謝明柳將手里的煙頭在煙灰缸里摁滅,起說:“我先走了,有事我。”
“嗯。”
霍辭安大約能猜到謝明柳要去做什麼。
其實這次的事他自己就能解決。
所以自然不會打擾小舅和“老朋友”敘舊。
謝明柳離開霍辭安在晉城的住之后,讓司機開車,來到一家酒吧門口。
在酒吧門口駐足良久,他終于還是抬腳走了進去。
酒吧里放著輕的音樂,燈微暗,氛圍十足。
這會兒酒吧里沒有太多人,只有三兩桌人在輕聲聊天。
謝明柳一眼就看到,一個材高挑的漂亮人,正站在吧臺后拭玻璃酒杯。
是。
謝明柳的結微微滾,眼底有著數不清的復雜緒。
上一次見,是什麼時候?
兩年前吧。
兩年前,給了他一個耳,然后轉離開。
而今,他還能回憶起那種火辣辣的痛。
雖然心更痛。
謝明柳走到吧臺前,找了張椅子坐下,對人說:“給我一杯烈焰舞曲。”
人拭酒杯的作倏然一頓。
而后,抬眸過來。
頭頂的燈落在的眼中。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一會兒,人輕輕“嗯”了一聲,然后開始調酒。
謝明柳目和地看著。
不多時,人將一杯酒放在他面前。
卻不是他點的“烈焰舞曲”,而是“梅子之吻”。
沒等他開口,人便道:“你胃不好,還敢喝‘烈焰舞曲’,不要命了?”
“烈焰舞曲”這款尾酒里,有辣椒,而且酒度很高。
相比之下,“梅子之吻”就更溫和一些。
謝明柳的角不自覺勾起,他笑道:“你還記得。”
“喝完快走。”人低著頭,繼續忙自己的,“這杯,我請你。”
“念昭……”
謝明柳剛喊的名字,突然聽到一個討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呦,今兒個謝家三公子怎麼大駕臨了?”
謝明柳的眸頓時狠狠一沉。
他轉頭看去,眼底有著一閃而逝的狠戾。
是靳風。
靳風大步走過來,在跟謝明柳隔著兩張椅子的座位上坐下,笑瞇瞇地對沈念昭說:“昭昭,給我調杯酒唄。”
沈念昭眉頭蹙,“砰”地一聲放下手里的酒杯,冷冷地說:“你們倆都給我滾。”
這麼多年了,還是一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就覺得頭痛。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沈念昭心底的疲憊瘋狂涌現。
靳風和謝明柳的臉都變了變。
偏偏在這時,一個年輕男人從后面走了出來。
看到沈念昭的臉不好,年輕男人上前,說:“老板,你是不是不舒服?先去休息吧,這里給我。”
沈念昭轉頭,對他笑笑:“好。”
說完,轉頭就走。
這一幕讓謝明柳和靳風的臉更差了,兩人看著這個年輕男人的眼神也都有些不善。
沈念昭雖然已經跟他們一樣,年過四十了,但是保養得很好,而且本就漂亮,歲月給更添了幾分韻味。
要說吸引到這種年輕男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年輕男人眼看著兩個氣場強大的男人都瞪著他,有些畏懼,他尷尬地笑了笑,問:“兩位客人,還需要什麼嗎?”
“你跟昭昭,是什麼關系?”靳風冷冷地問。
“啊?”年輕男人瑟了一下。
說實話,他確實很喜歡漂亮的老板。
但是眼前這兩個男人,一看就跟老板關系匪淺,他可不敢說話。
“就,就是普通的老板和員工的關系。”男人張地說。
“哼,那樣最好。”靳風冷笑,“可別像某些人一樣,這麼多年了,還是那麼不識抬舉。”
說這話的時候,他斜了謝明柳一眼。
謝明柳不搭理他,拿起面前的酒杯,淺啜一口。
“念昭親手調的酒,還是那麼好喝。”
他這一句話,足以讓靳風嫉妒得面目全非。
自從沈念昭來到晉城,開了這家酒吧之后,他時不時地會來這里找。
但經常都是避而不見。
就算偶爾愿意見他了,也從來不會親手給他調酒。
可是今天,謝明柳一來,就親手調了一杯酒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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