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回到家已經是半夜。
氣溫低,即便是坐在車里也遭不住。
他周發涼,進屋之后冷熱對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冒還沒好利索,他不敢在樓下多耽擱,趕上樓回了房間。
沖了個熱水澡出來,就見扔在床上的手機屏幕正亮著。
他走過去看,是葉婉打來的。
這個時間點,他以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趕接了。
剛一接通就聽見了哭聲,還有葉婉抖著他名字的聲音,“阿川。”
顧淮川轉坐在床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葉婉沒開口,兀自的哭著。
顧淮川以為是的臉又出問題了,就問,“面部修復的時候出岔子了嗎?” “不是。”
葉婉聲音弱弱的,“跟我的臉沒有關系,是我想問你,那個時候,我說我有事要跟你說,我約你見面,你為什麼沒來?” 突然來這麼一句,顧淮川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葉婉說,“你畢業離校那天,我說晚上有事要和你說,我約了你見面,你答應好的,最后為什麼沒來?” 顧淮川仔細想了想,不是很有印象,“怎麼突然問這個?” 葉婉又哭了,泣聲影響的話都有點說不利索,“你那個時候若是來了該多好。”
說,“我把心底的話告訴你,我們倆現在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顧淮川皺眉,語氣加重了一些,“婉婉……” “阿川。”
葉婉打斷他的話,“那天你為什麼沒來,為什麼沒來?” 顧淮川都想不起有這件事,哪里還能想起當時到底因著什麼沒有赴約。
他就問,“怎麼了,你那天要說什麼?” 葉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我剛剛做夢了,夢到我的臉還沒被毀,夢到你還沒結婚,夢到還沒有發生這麼多的事,你去赴約了,我告訴你我喜歡你,你答應了,我們在一起了,我們一直過的好好的。”
說到這里可能緒上來,聲音又染了哭腔,“可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顧淮川不是很能理解這一刻的緒,無奈的嘆了口氣,“婉婉……” 他似乎是想起來了,他在臨近畢業的時候已經忙了起來,當時公司立,規模還不是很大,需要持的東西不,大部分都要他親力親為。
畢業當天回去取了畢業證,跟教導老師聊了一些,就匆匆的離了校。
葉婉似乎是有約他,約在了晚上,說有事要跟他說。
他也確實沒當回事,回公司忙到半夜。
等反應過來,他也給葉婉打了電話,給出了解釋。
葉婉雖說沒事,表示能理解他,但電話里也能聽出很失落。
事不算大,過后也就忘了,甚至在記憶里都沒產生什麼漣漪。
現在問起來,他恍恍惚惚察覺,應該說的就是那件事。
原來是要表白。
葉婉說,“即便那個時候你拒絕我,我也認了,你知不知道當年那些話沒說出來,我有多憾?” 抹著眼淚,“若是坦誠相對,你給我一個痛快,與不,事后的這些年我都不會再去瞎猜,不會走錯路,我們還好好的,不會像現在這樣。”
顧淮川深呼吸一口氣,“婉婉。”
他說,“如果我知道你那個時候便存了心思,日后的這些年,我們不會再有接下來的來往。”
那邊的氣聲一下子就停了。
知道自己的話略有些殘忍,但也是實話,“確實是會拒絕你,也會斷了所有的來往,包括和叔叔阿姨的。”
應該是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葉婉聲音有些發抖,“你、你……” 顧淮川語氣緩了緩,“后來相了這麼多年,你有很多機會,你為什麼沒再提?” 如果更早的說出來,他更早地給了回應,場面確實會比現在要好看很多。
葉婉在那邊恍惚了,為什麼沒有再次表白? 可能是因為,越來越沒有把握。
年歲一點點漲上去,心智也更加,看事就更通。
其實能看得出,顧淮川對,并非對他那般。
那邊不哭了,也不再說話。
這個問題此時給不給答案都不重要,顧淮川岔開了話題,“好了,你也不要總哭,眼睛會不住,聽阿姨說你現在在做初步修復,那就好好休養著,別想七八糟的。”
那邊好一會才開口,聲音已經恢復了一些,“實在是剛剛夢境太真實,讓我有點不住了,大晚上的給你打電話,耽誤你休息了,對不住了。”
顧淮川沒再安,掛了電話。
手機放在一旁,又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然后拿了冒藥,渾水吞下,這才躺下來。
藥里有助眠的分,睡著的還快。
只是這一晚睡得也不踏實。
平時工作忙,偶爾還應酬,累極或醉酒,睡著快的,也安穩,很做夢。
今晚不一樣,今晚夢境連連。
一會兒夢到跟沈窈結婚時的場景,有些麻木,偶爾也有點慌張。
后來只剩他們倆,還有拘謹和。
一會兒又夢到和顧明玄站在一起。
最初沈家聯姻,首選是顧明玄,但是二房那邊看不上沈窈份,生生拿他頂了上去。
他最初是不高興的,總覺得自己替顧明玄頂了雷。
可后來看到和顧明玄出現在同一個畫面中,還是不高興,覺得那家伙賊心不死。
畫面又一晃,沈窈邊的男人換了,是齊嶼。
齊嶼是個遭人恨的家伙,站在沈窈旁,明晃晃又理直氣壯。
畫面再一轉,邊的人又變了司年。
這個更氣人,能看到他一臉得意,還牽著沈窈的手,炫耀般的舉起來,對他晃了晃。
顧淮川在咬牙切齒中一個忽悠醒了過來。
覺只是淺淺的睡了一覺,外面天都亮了。
這一晚上睡得不好,醒來也疲力盡的。
他坐起緩了緩,強撐著洗漱完下樓去了公司。
沒吃早飯,到了辦公室,助理過來匯報今天的行程。
結束之后看著他,“顧總沒吃早飯嗎?” 顧淮川點頭,“沒胃口。”
他翻了兩下文件,抬眼看助理,見他表有些怪異,“怎麼了?” 助理趕說,“沒事沒事,那您先忙。”
他退了出去,也不過十幾分鐘后又敲門進來,手里拎著早餐袋子。
一看就是現下去買的,過來放在顧淮川辦公桌上,“還是熱的,趁熱吃,不吃飯可不行。”
顧淮川看著他,“你什麼時候這麼心了?” 助理有點不太好意思,吭哧了一下才說,“是葉助理之前代的,被我給忘了,說有的時候您不吃早飯就過來,讓我察覺的時候幫忙買一份。”
顧淮川很意外,“還跟你說這個了?” 助理點頭,“那個時候傷住院,特意給我打電話提醒的。”
這助理到顧淮川邊時間不算特別長,但也聽說過他和葉婉之間的一些傳言。
真真假假的不好分辨,他就只能實話實說,“葉助理關心您的,還把您的喜好放到備忘錄里給我發了過來。”
顧淮川收了視線,“倒是有心了。”
他這樣的態度,助理也分辨不出是高興還是不耐煩,猶豫了幾秒,也就沒再多說。
等他退出去,顧淮川把文件扔在桌上,拍手錘了錘額頭。
掃了一眼旁邊的早餐袋子,最后還是拿了過來。
里邊是剛出爐的面包,還有一杯咖啡,都是熱的。
這大冬天的早上吃點熱乎乎的東西,確實是舒服。
他手捧著咖啡杯,難得地想起之前葉婉在公司里的場景。
以前經常給他帶早飯,也不知怎麼學會的,只打眼看過來,就能知道他有沒有吃早飯。
他一心扎在工作上,沒把這些事當回事兒。
現在回溯一下,想想的那些舉,他也有責任,的心思他早就應該發現的。
倆人關系不錯,他又對照顧有家,才致使越陷越深。
犯了錯,但有一大半的責任在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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