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長睫半垂，“我啊，在國外那幾年真的很無聊，沒什麼可說的，這幾年概括下來只有兩件事。”

“哪兩件？”陸苡白問。

“學習，想你。”

如果擱幾年前，這四個字兒連半個音節都不會信。

但現在，陸苡白相信。

後兩個字。

但學習這件事，覺和周衍半錢關係都沾不上。

“你是不信我是會學習的吧？”周衍點出了陸苡白心中的不解。

陸苡白挑眉，意思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法眼】。

“是你本不藏事兒，所有的想法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現在你臉上的大螢幕就寫著：「我不信！」三個明晃晃的大字。”周衍揶揄陸苡白。

但陸苡白總覺他在罵，不帶髒字兒那種。

“我就不能偶爾城府深一下了？”陸苡白不服。

周衍懶得作答。

他轉而說，“一是因為我是周家人，去國外念商科回來‘報效’家裡公司是理所應當的，我了這麼多年周家的環榮耀和既得利益，不能在要求回報的時候跑路吧。”

陸苡白：“我懷疑你在你三哥。”

周衍：“……他是個例外。他太熱程式設計事業，從小就這樣，人生註定非1即0.”

陸苡白：“那他應該去都。”

周衍：“你也這麼覺得？哈哈哈哈哈！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咱倆就是彼此的五啊！”

兩人笑作一團，缺了個大德。

此時正在醫院門口等林舒悅下班的周塵莫名打了個噴嚏。

周衍繼續，“我在國唸書的時候不用功，去國外之後自然要吃力地補上，這就是所謂的：「出來玩，遲早要還的」。”

“那時候我簡直過得就是苦行僧的生活，天天公寓、學校、圖書館三點一線，枯燥死了。”

“但有一點好，足夠忙，就可以想你一點。”

周大狗狗委屈。

陸苡白趕安，“那你怎麼不跟我聊天呢？我以為你去了國外泡著國外眉，把我這個老朋友給忘了。”

“你還好意思說？”周衍彈了一個腦瓜崩兒，和這間西餐廳的格調，格格不的作。

“怎麼了？”陸苡白捂著腦袋不明所以。

“你那時候在忙著幹嘛！忙著去漢！”周衍一說這個就憤憤不平。

陸苡白想起來，那時候追祁森追得正轟轟烈烈。

就算周衍找，也未必有時間搭理他。

周衍的的確確微信和聊過幾次，當然都是無關痛的事兒。

不經意開啟的話題，莫名其妙地結束。

大部分都是以陸苡白忘記回覆為結束。

再加之當時陸苡白喜歡發票圈，曬的都是周衍“不想看的事兒…和人”。

周衍在放假的時候也回來找過陸苡白，但撞到的是和祁森說還休的樣子，氣得轉就走！

大老遠從國外揹回來的禮——一個限量版的超跑模型，也被他隨手扔到了陸苡白家附近的垃圾桶。

那是陸苡白之前和周衍閒聊的時候，提過一說喜歡。他便記到了心上。

可是後來某次周衍去家的時候赫然看到了那個車模，原來喜歡的，有人已經給搞到了，他的行為可真多餘！

就是那時候周衍想過徹底放手的……

陸苡白聽聞了周衍的這些心路歷程，瞠目結舌。

“那車模是我在家門口垃圾桶撿來的！當時我還以為是哪個敗家子兒扔的，又心疼又高興。”

周衍：“……”

“原來是你啊？你可真行，做好事不張。”陸苡白揶揄。

周衍留學的這些年也可以稱作是：不長的那些年。

不過這世界上的有些人，兜兜轉轉又走在了一起。

不得不說，還得是“人為的緣分”。

“我說你後來怎麼放假回國都不怎麼找我玩了，原來是躲在家裡哭哭了，真有志氣！”

“人總要經歷不才能走向，蹉跎過後才能意識到有些東西的寶貴。”周衍難得一本正經地發表言。

陸苡白隔著桌子握住了周衍的手，“幸好啊，最後我們沒有錯過。今後的幾十年，就不用繼續蹉跎了。”

兩相悅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不過是阿Q神的古代版說法罷了，對於那些個錯過的朝朝暮暮，周衍心疼死了。

“我本來想申請在國外繼續讀研來著，但後來有次在你家樓下聽到你恬不知恥的發言，我就知道這個研老子不能讀了！”周衍又回憶道。

“……這又是什麼故事？”

“那是我出國前，想要找你再見你一面順便告別，我去你家門口等你，當時祁森送你回來的，你們在那黏黏膩膩，你跟他說：「畢了業，你有想過娶我嗎？」你還有沒有一點孩子的矜持啊！！！又是要給人生猴子又是想跟人求婚的！當時給我氣的……”

“我怎麼沒發現你來了？”陸苡白關注點向來跑偏，周衍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站在暗，你倆在路燈下難分難捨呢！”周衍斜睨著陸苡白，想起往事又是一陣“心酸”。

“喔～”

“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不能忍你要跟別人結婚，不能忍你為其他男人生猴子，所有的克已復禮和正義全都從我腦子裡出走了，我只想要陸苡白。”周衍說。

他的深已經萌發多年，一朝發或許偏激，但經過時間的救贖，陸苡白也沒那麼計較了。

現在，他們彼此相。

陸苡白和周衍這一餐吃得有點久，等他們打算離開的時候。

迎面到了兩位人。

彼此都愣住。

“林舒悅？？？”陸苡白將信將疑地想要得到確認，面前這張臉和記憶中那張有高度相似的地方，也有明顯不同之。

既悉又陌生。

時隔多年，陸苡白很難將當年那個清冷矮小的學霸和麵前這個和量差不多的高冷氣質聯絡在一起。

林舒悅點了點頭，出了一個疏淡的笑容：“陸苡白，好久不見。”

“你們認識？”周衍問。

林舒悅和陸苡白幾乎是同步回答，“嗯。”

周衍看著自已親哥，和他們倆相牽的手，“三哥，不介紹一下？”

周塵幸福淺笑，為周衍和陸苡白介紹，“這是林舒悅，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