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舟輕嗤：

「就憑你？」

「轟」地一聲，兩人掌心相對。

餘波向四周一圈圈散開，大地震，猛然裂開長達數十里的地。

禍臉一，飛後退，後背狠狠撞上樹幹，落在地。

謝沉舟閃至他面前，一腳踩上他口，垂眸冷睨：

「即便走了我的長生和力量，你還是弱得可憐。」

禍咬牙，素來以笑示人的臉上滿是恨意：

「若不是將我封印萬年，我怎會變今天這樣？」

說到這裡，他冷笑一聲：

「謝沉舟你有什麼可得意的？若當年先醒來的是我，先遇見的人便會是我，那被封印的人……」

謝沉舟腳下加力，空氣中約傳來肋骨斷裂的細微悶響。

禍中嗆出一口，他勾勾殷紅的角：

「怎麼？生氣了？因為被我說中了？」

謝沉舟面無表：

「你的話很多。」

他召出本命劍，一劍刺下，作狠厲，沒有半分猶豫。

禍了。

「嘀嗒——」

珠順著謝沉舟角滴落，一團深水痕迅速浸口襟。

他臉微微發白，持劍的手卻極穩。

「都說了，我死你也會死，我傷，你自然也會傷。」

禍輕哼一聲：

「不然當年幹嘛要費那麼大勁封印我，直接殺了不就好了。」

「你真的很吵。」謝沉舟眉間盛滿不耐，一劍抹向他咽。

禍狼狽避開，肩上被劃出一道狹長口，深可見骨。

他表變了變：

「你真的不怕死？！」

謝沉舟語氣平靜：

「只有你死，他們才能平安。」

其餘的……都不重要。

「愚蠢！」

禍猛然蓄力躍起，怒道：

「你竟甘願為了那些凡人去死？別忘了，你可是魔！」

謝沉舟：「蠢的人是你。」

劍風夾雜著魔氣襲來，禍捂住傷口連連後退，倏地看向某個方向。

他神一變，形消失在霧中。

謝沉舟正追上，忽然晃了晃。

他靠樹站穩，低頭一瞧。

無數傷口一同出現，鮮已浸大半裳。

他扯扯角，並未當回事。

對方並沒有完全掌握「長生」，縱然自殘也不敢留下致命傷，純粹為了噁心他。

謝沉舟眉心：

「稚。」

……

霧氣深濃，紙鶴指路的線到這兒便斷了。

桑念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小心步鬼蜮林。

六六飛在前方，努力為偵查敵。

「你別怕，」它道，「我一旦發現前面有危險，會立馬帶著你跑路的。」

桑念嘆氣：

「我們大老遠趕來這裡，是為了逃跑的嗎？」

六六反應過來，撓撓腦門：

「對哦。」

「那我發現有危險，就立馬手。」它信誓旦旦，「誰來了都得挨一拳再走。」

話落，有什麼東西狠狠撞上它，它一個趔趄，差點掉到地上。

「有人襲，快跑！」

它全的都炸了，撲騰著翅膀就往桑念後飛。

桑念一把揪住它，無奈：

「你先看看那是誰。」

六六腦袋，抬頭看去。

羽艷麗的小鳥歡快飛來：

「六六！」

它速度太快，沒剎住，又撞了六六一下。

六六滿頭金星，艱難集中視線，眼睛驀地睜大：

「小七？」

「是我是我！」

小七繞著它飛來飛去，興道：

「我聞到了你的味道，立馬就飛來找你啦。」

——上次在桃花村，它和兩隻烏隨著謝沉舟一起離開，與六六正好錯過。

「謝沉舟呢？」桑念問它，「他在哪兒？」

「我們走散了。」小七弱弱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話音落下，一二急急衝出濃霧，見到他們，鬆了一大口氣，狠狠教育小七：

「以後不許再一聲招呼不打就飛走。」

小七低著腦袋：

「我知道錯了。」

一這才對桑念道：

「桑小姐，你怎麼來這兒了？」

桑念：「我來找謝沉舟。」

「我們也在找他。」二憂心忡忡，「方才林中靜很大，想必是打起來了。」

桑念握劍的手了：

「先去前面看看，別再走散了。」

兩人忙不迭點頭：「好。」

一路寂靜，連小七也不再說話，警惕張。

六六越飛越低，差點一頭地里。

它覺得有哪裡不對，一回頭，與不知什麼時候蹲到它背上的小七對上視線。

六六：「……」

小七：「啾。」

六六：「說人話。」

小七：「我好累，你帶我飛一下好不好？」

六六掙扎著飛起來，搖搖晃晃前行，哼了一聲：

「就這一次，下、下不為例。」

小七：「我很重嘛？」

六六屏住一口氣：

「一、點、都、不、重。」

一：「……可你的翅膀快扇斷了。」

六六：「沒、有、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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