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朝沒出聲，默認了這個事實。

「小玉怎麼樣了？」桑念問，「都安頓好了嗎？」

「桃花村的事你不必擔心，都安頓好了。」沈明朝深吸一口氣，「那個『禍』，有人在一本古籍上查到了隻言片語。」

桑念：「他是什麼？」

「據書中記載，一萬年前，他曾在人間作惡，被崑崙一名神封印在淨瓶中。」

桑念：「沒了？」

沈明朝：「久遠，再加上有關神界的記載實在太，目前只找到這些。」

桑念眉心：「也算知道了些他的來歷，辛苦了。」

「不過——」

沈明朝又道：

「謝沉舟說他們本是一，為何一方被鎮，一方卻轉世為人？」

桑念低頭思索。

竊走謝沉舟長生與力量的那個人，或許便是他。

他與謝沉舟明明同出一源，卻結局不同，難道……

餘瞥見聞不語一直看著手裡的梳子，話音一轉：

「大師兄，你想讓我給阿瑤也梳一梳頭髮嗎？」

聞不語看看初瑤，又看看的梳子，不太好意思地手：

「給我吧。」

桑念卻避開他的手：

「你會梳子的髮髻嗎？要是梳的不好看，會不高興。」

聞不語遲疑一剎，鬆開手，任由桑念接過初瑤。

桑念道：「大師兄，你們上的裳都髒了，我和阿音帶去隔壁房間換一好不好？」

聞不語遲疑得更久，終是點頭：

「好。」

們起離開，他下意識要追上去，沈明朝拉住他，將早就準備好的乾淨裳拿出來：

「大師兄，你穿這個。」

聞不語只好停下腳。

隔壁房間。

蘇雪音打來溫水，想為初瑤拭。

指尖停在那些麻麻的傷痕上，半晌下不去手。

桑念道：「我來吧。」

蘇雪音：「還是我來吧。」

將那些未癒合的傷口好，一點點拭上面的漬，眼淚落了一程又一程。

等清理乾淨，為初瑤換上乾淨的裳，看著桑念給梳發。

「其實，這三百年裡，我去找過他們的，」喃喃，「很多次。」

「可我不敢讓他們看見，總是遠遠地看著，在他們發現之前離開。」

桑念「嗯」了一聲：

「所以你才會知道大師兄不好，去蓬萊給他採藥。」

蘇雪音怔怔道：

「其實我早就後悔了，我多想回到孤竹峰，我們大家再看一次流星。」

「那不是流星，」桑念道，「那是有人在天上打架掉下來，裳著火了。」

蘇雪音想笑，卻笑不出來。

桑念挽好最後一簇頭髮，放下梳子，端詳著初瑤。

門外的聞不語早就開始鬧起來了。

道：「走吧，把初瑤還給大師兄。」

蘇雪音道：「他這樣也不是辦法。」

桑念打開門，放聞不語進來，看著他滿臉驚惶地抱住初瑤。

道：「沒有更好的辦法前，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沈明朝將拉到一旁：

「不如做一和初瑤一模一樣的傀儡？」

桑念：「你們可以試試，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會管用。」

沈明朝幾番猶豫：「還是試試吧。」

桑念點點頭，「我先走了。」

「走？」他詫異，「你去哪兒？」

「我去和謝沉舟一起殺了那個人。」

拿出一隻紙鶴，一束線從紙鶴上亮起，指向某個方向。

「我們一起去。」沈明朝沒攔，用力拽住袖，「我們一起去幫他。」

桑念：「好。」

話落，忽地割斷袖，形化作劍消失。

沈明朝手裡還抓著那片角。

「……」

他用力擲了那片布料，咬牙關。

兩口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只抓著他一個人騙。

第182章 誰來了都得挨一拳再走

鬼蜮林。

霧氣濃稠得不太正常，四周白茫茫一片，只能約看見幾道瘦長樹影。

謝沉舟站在霧中，倏爾指，準確夾住面前迅疾刺來的劍刃。

「錚——」

劍刃斷裂，散做漆黑魔氣。

他微側了臉，淡聲道：

「還不出來？」

「嘖。」

霧氣散開些許，一道黑影慢騰騰走出樹後，背著手，發尾微揚。

「這就發火了？」

他對謝沉舟笑道：

「好歹我們萬年前曾是一，你對我的態度能不能好些？」

謝沉舟掀了掀眼皮，看著面前年。

除卻眉間幾分青，兩人面容形，如出一轍。

他皺皺眉，厭極那張與自己一樣的臉，起手便是殺招。

禍旋躲過，挑眉：

「你要殺我？」

他笑瞇瞇道：

「你可想清楚了，我們同出一源，我為正，你為副，我死你亦亡。」

謝沉舟仿佛沒聽見，仍舊窮追不捨。

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不再躲閃，掌心匯集磅礴魔氣，將方才沒說完的話說完：

「你死了，我卻能更強，謝沉舟，今日不是你要殺我，是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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