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抱著孫右手拿著孫的書包，想了想又開口：“你明天來接吧。”

方永年正在幫兒拉子，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你們不是大半個月沒見了麼。”陸博遠說的別別扭扭的。

方永年耳微微紅了。

“爸爸再見！”很容易被哄好的方恬恬因為爸爸幫重新把長筒子穿好了又開心了，捧著方永年的頭吧唧一聲，揮了揮手。

他們夫妻工作忙，小恬恬很多時候都是外公外婆或者爺爺來華亭的時候帶的。

方永年有時候會覺得這個世間好多事都是一個回，他當年因為陸博遠不得不做陸一心的保姆，而現在，陸博遠大部分時間都在帶他的兒。

他聽著他們爺孫兩個邊等電梯邊聊天，陸博遠一如既往的轉個就說他的壞話：“你爸爸真貪吃。”

方恬恬：“爸爸可能是了。”

一本正經，好像剛才的慪氣本不存在。

“你為什麼每次都幫你爸爸。”陸博遠郁悶了。

他兒每次都幫方永年，現在他孫居然也每次都幫方永年，他們明明都在做一模一樣的工作，他到底哪里比不上方永年！

“因為外公比較兇啊。”方恬恬的聲線和陸一心很像，都是清脆甜糯的那一種，“外公老喜歡欺負我爸爸。”

陸博遠噎了一下，好半天才用有些不確定的語氣問：“我很兇麼？”

他對方永年，很兇麼？

他們結婚都快七年了，他對方永年的那點心氣不平也早就被磨得差不多了，怎麼還是很兇麼。

“嗯！”方恬恬點頭，住陸博遠的脖子，用說悄悄話的音量，“不過我媽媽說，外公是因為喜歡爸爸才這樣的。”

陸博遠：“……胡說！”

老臉都紅了。

方永年低頭笑了，退回到實驗室，關上門。

方恬恬像他又像陸一心，天真單純想事特別通，邏輯能力很強，才五歲就已經能把陸一心說的一愣一愣的，大部分時候話題都會被方恬恬帶著跑。

方恬恬，是他和陸一心的驕傲。

***

陸一心睡了整整一個白天，中途醒過來看了一眼微信，看到方永年說已經把恬恬帶到媽那里了，就立刻翻了個繼續睡了。

很不幸的傳了媽媽的好，衛星中心這份工作，只做了一年就上了，上了，剩下來的就都是代價。

降水項目有很多氣象數據收集點都在人跡罕至的地方，現在設備先進已經不需要人員值班，但是定期檢查維修還是需要的，有時候還需要專家到現場人工采集數據，所以這一兩年，出差的很頻繁。

去的都是沒有人煙的地方，環境都很苦。

可非常不幸的甘之如飴。

哪怕每次出去回來都會覺自己了一層皮。

能聽到方永年下班的聲音，但是睡了一整天之后眼睛還是睜不開，只能在床上哼唧兩聲表達了一下自己還活著的訊息。

方永年似乎了的額頭。

“吃飯了沒？”他問。

“沒……”陸一心勉強睜開了眼睛，覺得自己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可能是因為了。

方永年喂給一塊糖，親了親的額頭：“再睡會，我去給你做飯。”

“你呢？”陸一心被甜味沖的徹底醒了，穿著拖鞋跟了出去，黏黏糊糊的。

“一起吃。”方永年把襯衫袖口卷了起來，穿上圍。

“兒呢？”陸一心這才發現家里安靜的有點過分了。

“爸讓我們明天再過去接。”方永年開始洗菜。

貓從他們面前走過，聞了一下方永年手里的青椒。

陸一心手擼了一把它的圓腦袋。

這家伙已經十七歲了，近幾年格越發的古怪，看到陸一心，也只是晃了晃尾頂了頂自己的圓腦袋。

“我想吃青椒炒牛。”陸一心聞到青椒味道終于開始，“我在那里吃了好幾天的泡面。”

從后面摟住方永年，開始撒。

結婚七年，已經是五歲孩子的媽媽，可是對著方永年，能一秒鐘就變回小孩。

“我買了牛。”方永年太了解的口味了，“青椒炒牛，蛤蜊蒸蛋。”他報菜名。

陸一心咽了口口水，肚子開始。

“很累？”他真的心疼了，這次回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黑了好多。

“嗯。”那邊風大，晚上呼啦啦的吹得人睡不著。

其實是害怕的，但是拿到數據后就很容易蓋過害怕，第二次就又屁顛顛的去了。

“我有點后悔答應讓你出去闖一闖了。”方永年干凈手轉，幫陸一心頭。

他真沒料到陸一心的工作會那麼累，他有次開車送去勘察，看到那個地方就搭了個帳篷方圓幾十里都沒什麼人，去的人都把自己包裹的的，因為紫外線太毒，曬一整天下來整個脖子都會輕度燒傷。

這一次也是，陸一心鼻子都曬皮了。

陸一心沒說話，抱著他嘿嘿笑。

在賴皮。

因為真的喜歡，因為懶得說服他，所以索賴皮。

“這段時間多吃點。”方永年拿沒轍，聲氣的。

“嗯。”陸一心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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