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酒語氣就沒有那麼慢吞吞了，語速和語氣都很像個七六富的正常人。

……

一般人家里怎麼可能會有椅……

陸一心撓著頭一臉空白。

“我需要上廁所。”方永年等了一陣子沒等到他要的東西，再次看向陸一心，皺著眉，一臉譴責，還有點委屈。

陸博遠：“嘿嘿嘿，嘿嘿嘿嘿。”

陸一心：“……我扶你過去吧。”

已經沒有狼了，都被爹嘿掉了。

方永年維持著仰頭看的姿勢，一張臉通紅，很漂亮的桃花眼周圍也紅紅的，微微的瞇著。

陸一心走上前，試圖撈起他的胳膊。

方永年往凳子后面躲了一下，嘶了一聲。

“又發作了？”陸一心嚇了一跳。

“陸一心！”他很嚴肅的的名字，因為兩人靠的很近，那一聲，像是著陸一心的耳朵喊出來的。

陸一心被激起了一的皮疙瘩，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

雖然不是君子，但是方永年是。

要是乘人之危，方永年會跟老死不相往來。

“你的保證怎麼就那麼不值錢？”滿臉通紅的男人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恨鐵不鋼的語氣。

“你得避嫌！”他手掌蓋住陸一心的臉，推開。

陸一心的鼻子著方永年干燥的掌心，一瞬間，臉紅得像是跟他們一起喝了地上那兩瓶酒。

方永年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皺著眉頭。

哪怕爛醉，他也仍然記得，著腰。

他走出去的姿勢，完全沒用到他那只義肢，他用完好的那條，一瘸一拐的拖著自己跌跌撞撞的。

陸一心咬著。

他這樣的背影，曾經看過。

那時候，真的以為天都要塌下來了。

“閨。”邊那個一直嘿嘿嘿的親爹突然開口，“跟著他去廁所。”

陸一心：“？”

你現在到底是清醒的還是不清醒的？

“他剛才推了你，你去推回來！”陸博遠很嚴肅，很認真。

陸一心：“……”

***

那一個晚上，各種意義上的兵荒馬。

方永年上完了廁所就坐在了廁所里，他徹底的醉了，醉到都快要認不出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死死的記著要避嫌。

陸一心一靠近，他就非常正義凜然的手推開。

而爹，開始講故事。

從格林話到安徒生話，按照暗黑話的套路，講的抑揚頓挫。

最神奇的是，酒醉后不怎麼說話的方永年，會幫陸博遠配音。

陸博遠說到人魚跳海變了泡沫，方永年里就噗嗤一聲。

陸博遠說到白雪公主吃了毒蘋果，方永年就咔嚓一下。

……

陸一心幾乎崩潰，酒后這句話就是騙人的，看到這樣爛醉如泥的男人，真的下不了。

只是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先起來好不好？”可憐的淪為灰姑娘的陸一心只能逐個擊破，蹲在衛生間里和方永年保持著一米的距離——被他推了好幾次，終于學會避嫌了。

方永年半坐著，和平視。

那雙眼睛仍然會讓呼吸停擺，他不說話的時候，仍然會讓心里一揪一揪的痛。

“地上冷。”聲音變得更加溫。

方永年咳嗽了兩聲，似乎難了，手把扣得好好的風紀扣解開了兩顆。

……

…………

陸一心很沒種的咽了口口水。

開始了麼？酒后！

終于有一個傳說不是騙人的了麼？！

方永年不怎麼曬太，皮很白，解開了扣子出了一點點口，上面有個已經愈合了很久的疤——那場車禍留下來的。

陸一心看著那塊丑陋的疤痕，吸了吸鼻子。

方永年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前傾，和陸一心幾乎臉臉。

陸一心：“……”

現在應不應該閉眼睛！

酒醉的方永年為了看清楚陸一心，努力的對了會焦，看清楚了，沖陸一心邪魅一笑。

陸一心的心跳了迪斯科。

方永年慢吞吞的抬手，慢吞吞的到陸一心的后腦勺。

然后，抓舉，推開，一氣呵。

“死小孩！”方永年嘟噥，重新倒回到自己在衛生間里的該在的位子上，半瞇著眼睛，準備睡覺。

陸一心：“？？？”

媽的！

怒了，拽起方永年右邊的胳膊，往上使勁一提。

可能弄痛了他，他不爽的想掙扎。

“方永年。”陸一心森森的，“你要是讓我吃到你的豆腐，你就得負責。”

方永年在爛醉如泥的狀態，緩慢的消化了一下這句話。

半瞇著的眼睛睜開了一點點。

跌跌撞撞的，用自己那只完好的左往邊上挪了下，誓死保持和陸一心一拳頭的距離。

“真乖。”陸一心森森的夸他，趁他腦子不清楚，沒大沒小過了把癮。

他真的，好不愿意跟扯上男關系。

醉這個樣子，唯一記得的事居然就是和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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