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江則緩過氣來。

「楚明舟，你還是收斂點吧。」江則上下打量他，「小心哪天不行了。」

「不會。」

「你怎麼知道不會？」江則不滿，眼神轉，似乎在表達不滿，「一星期七天，你讓我休息過幾天？」

「不是也讓你舒服了嗎？」楚明舟目落在江則臉上，盯著，意味深長。

這話一出，江則腦中瞬間浮現出一些不宜細想的畫面。

事實證明，在人方面，江則真的比不過楚明舟。

江則冷哼一聲，不滿地越過他往前走。

楚明舟幾步追上他，重新牽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他低聲道：「生氣了？」

江則不理他，雖表現生氣，卻也沒甩開他的手。

楚明舟想笑，卻忍著，只抿了抿角，「那就生吧，反正不影響我晚上你。」

江則簡直要瘋了。

這人越來越得寸進尺，說話毫無顧忌。

而他忘了，楚明舟的自信是他給的。

兩人在玩鬧中到達別墅門前，看到臺階下的人，停下腳步。

那是一個男人，穿著深藍的休閒西裝，下是卡其的休閒，腳上亮的棕皮鞋。士穿著米的長款風，長發束在腦後，出優雅緻的五。

溫夢安和穆婷第一眼就看向江則，看到他們十指相扣，微頓了下，但很快又看向江則，臉上帶著張和期待。

江則猜到什麼。

「我們改天再來拿。」江則拉著楚明舟轉。

溫夢安和穆婷下意識追了兩步，穆婷忍不住他：「小則。」

兩個字，道盡心酸和思，傾注所有。

江則停下腳步。

楚明舟能看出他的猶豫，也明白他期待父母的。

「不如先聽聽他們怎麼說？」

於是，夫婦倆被楚明舟邀請進別墅。

儘管他們搬進玫瑰園，這裡一切未變，連灰塵都沒有。

江則坐在沙發上，沉默。

楚明舟去廚房燒水，端茶過來，他們還是沉默。

他將茶水放在二人面前，溫夢安和穆婷先後道謝。

這時，江則瞥了他們一眼，但很快轉開目。

楚明舟在他邊，彎腰，「你們好好談，我上樓。」

他起走，卻被手扯住。

江則命令：「你坐下。」並向對面二人介紹，「楚明舟，我男朋友。」

他的語氣有些冷漠，但溫夢安和穆婷不介意。

穆婷溫地笑：「我們不會介意。」

只要他們健康快樂，他們不會左右他們的。

江則顯然一愣，但沒說什麼。

氣氛再次沉悶。好一會兒，溫夢安打破沉默，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緒，緩緩開口：「首先，我們要跟你道歉。」

穆婷拉住他，「該道歉的是我。」

「小則，在生你那天，我被檢測出患上亨廷頓病，我們……」

剩下的話穆婷還沒說完就被碎裂的聲音打斷。

楚明舟正端著水，但「亨廷頓病」這幾個字落下，像雷擊中他，左泛起疼痛，覺像是要命。

江則未發覺，看著楚明舟，問：「亨廷頓病很嚴重嗎？」

楚明舟再會偽裝，此時也偽裝不下去了。

溫夢安解釋：「亨廷頓病，子可能有50％的機率傳到這種疾病。」

「你媽媽不確定什麼時候會發病，只好把你給你的養父養母，想要你沒有負擔的長大。」

江則呆呆地看著他們，「所以說有可能我已經被傳上這個病了？」

穆婷心疼，捂著，哽咽聲過指尖隙傳出。

「小則，對不起，對不起……」

好半晌過去。

「你們有什麼對不起的呢，你們不過是把我生了下來，你們沒有錯。」江則笑得讓人心疼。

他能說什麼呢，難道要責怪他們把自己生下來嗎。

江則看向穆婷，「那您……」

「你媽媽之前做過檢查，醫生推斷發作時間會在四十多歲。」溫夢安面上都是對妻子的擔憂。

「所以也有可能七八十歲才發作，對不對？」江則深吸一口氣，他這話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別人。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抖著，心中的恐懼如同一隻無形的手，地掐住了他的嚨，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試圖說服自己，這一切可能只是一個噩夢，醒來後一切都會恢復正常。但是，當他的目落在穆婷那充滿愧疚和痛苦的臉上時，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穆婷眼中閃過淚，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屋氣氛越來越沉重。

楚明舟抿著，沒人發現他那垂在側的手指正控制不住地抖。

「伯父伯母，今晚你們先回吧。」

「也好。」溫夢安扶著穆婷起，看向江則，「小則，明天我們一起去趟醫院好嗎？」

江則直愣愣地看著他們，然後點了下頭。

江則的心複雜，他的心充滿了矛盾和不安。他從未想過自己可能會傳上這種可怕的疾病，這種不確定讓他到恐懼。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能看到命運的影在指尖徘徊。他試圖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可能，並不是確定的事實，但他的心卻無法完全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