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家里一貧如洗，他得趕找點兒錢，給母親做家用，這樣他才能放心回縣城工作。

這兩天他得想辦法把家里先安頓好……

夜很靜，床上的人傳來均勻呼吸聲，也不知道是不是了的染，他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

隔天一大清早，外頭便傳來劈柴聲。

程天源睜開眼睛，連忙起穿，收拾木沙發，隨后去大后方的廁所刷牙洗臉。

他走回來的時候，薛凌仍沒醒。

程天源本不想搭理，可想著一會兒親戚鄉親們要來竄門看新娘，只好走到大床邊。

“薛凌！薛凌！快起床！”

床上的薛凌仍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著他的嗓音，咕噥問：“天不是還沒亮嗎？”

程天源沉聲：“外頭已經亮了，快起來！一會兒有不人來討喜糖，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薛凌總算清醒一些，騰地跳坐起來。

“怎麼做啊？”

穿著單薄的睡，領口敞開，出一大截雪白的脖子和肩膀，發有些凌，杏眼惺忪，櫻嘟起，沒了昨日的咄咄人和潑辣，多了一些憨和可。

程天源一時看愣了。

薛凌了眼睛，以為他不肯答，放語氣解釋：“我不懂你們這邊的結婚禮俗，你先給我說說吧。”

程天源很快回神，撇過冷俊臉，避開不再看。

“不復雜，新娘只需要負責端喜糖和敬茶。老長輩敬一杯茶，其他一人分兩顆糖果。”

薛凌點點頭，干脆利落起床。

“行！我知道了！”

風風火火跳下來，甩上外披上，作迅速疊好被子，套上鞋子，快步走去洗漱。

程天源不住有些驚訝。

之前薛家岳丈說生慣養長大，小病不，尤其喜歡賴床，偶爾一拖就半個多小時，讓他要多督促，不要讓親

家們看笑話。

他哪里知道此時的薛凌早已胎換骨，常年的高強度繁忙生活，練就不敢浪費一丁點兒時間的良好習慣。

刷牙、洗臉、換服、梳頭發，五分鐘弄得齊齊整整，然后大步走出門。

此時，天仍蒙蒙亮，程天源在院子中砍柴，廚房里有火，卻空無一人。

薛凌走過去，作利索撿柴火，捆好抱去廚房。

程天源瞥了筆的背影一眼，暗自詫異一個滴滴的城里姑娘，竟會主干活。

薛凌見爐里的火快熄滅了，連忙添上柴火，吹了吹。

爐里的火苗竄出來，秋天的柴火干燥，很快就呼呼燒起來。

走出廚房，揚聲問：“源哥哥，水快開了，要做什麼用的？”

程天源后背微僵，答：“……爸敷胳膊用的，你去喊媽來提就行。”

小時候在大胡同口，喊他“源哥哥”，總纏著他背，撒讓他帶出去玩。時隔多年再次聽到，又悉又陌生。

“哎！”快步往另一邊的土胚房走去。

（本章完）

第三章 哄好公婆

程家只有兩間土胚房，外頭是一個大院子，圍著整齊的竹籬笆。廚房和廁所都在院子里，一左一右。

考慮到新媳婦是城里來的，住不慣村里的破舊環境，前幾天程家特意將土胚房修整干凈，在后面加多一個大廁所給小兩口單獨使用。

程天源的父親程木海，母親劉英，都是老實的農村人。

程木海為人憨厚，小時候讀過幾年書，所以比較有見識。

年輕時在縣城一家化廠當工人，縣城里的環境好，機會也多，不久后他就將妻兒一道接過去。

薛父是化廠的技人員，從帝都大城市過來，因廠里宿舍太小，便帶著妻出來租房。

湊巧的是，兩家人就住在同一個大胡同口。

街坊鄰居，又都是化廠的員工，兩家人走得很近，孩子們也常常在一塊玩耍。

可惜天有不測風云，一天化廠進料的時候發生坍塌事故，程父不顧危險救出薛父，自己卻廢了一條胳膊。

勞工人沒了一條胳膊，也喪失了勞力。

薛父很，把五歲的獨生薛凌許配給程家做兒媳婦，并承諾會一直照料程家。

不料噩耗接踵而來，化廠竟倒閉了。

薛父是帝都人士，只能帶著妻回老家。

程父是農村人，拖家帶口回到鄉下后，因為廢了一條胳膊，日子一直過得的。

長年累月的辛苦勞作，讓程木海和劉英看起來都蒼老得很。

程木海半躺在床上，臉很差，跟妻子低低商量著。

“結婚是大事，昨天咱沒錢請鄉里鄉親吃個宴席，今兒怎麼能連喜糖都沒有……”

劉英眼里泛著淚，解釋：“前陣子咱借了不錢給你看病，辦喜事還是湊出來的。喜糖我去訂了，人家不肯送來……怕咱們賒賬還不起。”

程木海長長嘆氣，問：“阿源從供銷社回來時，不是還有三四百塊嗎？”

劉英著淚水答：“那是他存了大半年的工資，一都舍不得花。還了診所的看病錢和借款后，就剩下十幾塊，都買了磚塊建廁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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