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懶得去糾正，“什麼？”

“說的男同事們還帥的，我問有沒有人追時，回了說不談辦公室。這意思，就是有人追啊。”

陳巖翻了頁文件，看著麻麻的數字，做這份文件的人估計不會標注重點與使用換行鍵，“你是八卦的。”

“八卦怎麼了？你看朋友圈了吧，我怎麼覺得有新了？”陳婧無聲地笑了，“你看到那張的照片沒有，吃飯時別人幫拍的。雖然人很好看，但拍照毫無技可言，估計是個男人拍的。”

陳巖合上了文件，扔到了左側，左側是打回去的，“你大半夜打電話，就是來展現你的想象力嗎？”

“這合理推測，人才懂人。況且那麼漂亮，人聰明，又能賺錢，喜歡的人不要太多。談個不是很正常嗎？就你這脾氣，也不是一般人能容忍你的。”

陳巖沒說話，聽著電話那頭的暫時沉默，“我這里忙，沒事掛了。”

陳婧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掛了電話。他就算再忙，也不至于忙這樣吧？

還有一堆文件等待批閱，陳巖沒有拿過下一份，反而是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機。的朋友圈圖片里，有晚霞、沙發上的書籍、繡球花墻、現蒸的包子……還有那一張別人拍的照片。

陳巖又點開了與的聊天界面，他給發了晚安后，就沒有回過他。

只回答了他第一個問題，簡潔到更像是禮貌。

一向是有禮貌的，特別是對待不重要的人。

第73章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

暮春時的突變，明明沒那麼重要，只是一個商人沒了而已。無關要的人，不影響局面的。若是有什麼不滿，這麼一點沖突，也可以用利益置換了妥協解決。

可陳家將孫老的小兒子放出后，就持續地于敗退之中。

原本該掌握的主導權不再，關鍵位置上該是自己的人，卻被旁人占了先機，失之臂。要讓手中事順利推進，就算高位也不容易，要均衡局勢與整利益，還有推進過程中各個結點的阻礙。

在一些重要結點上，被人刻意地為難，高位的人不能直接出面。若按照規定走一圈拖延著，事也就耽誤了。這些事，似乎也沒辦法，可謂小鬼難纏。

局面微妙地發生了變化，去年還是風頭無兩的贏家，今年就已經有了失勢的征兆。世間萬無時無刻不于變之中，而朝堂之上的變幻，尤為難測而無常。

此消彼長是規律。有人失勢，就有人得意。在此間，沒有共贏，只有零和博弈。

孫老雖不在其位，從門生到舊部，影響力仍在。無人能獨善其，必然一派并天然形立場之爭。

自斷臂膀，像是流的儀式。即使是自己做的，也將賬算在了對手上。而家中子到了威脅，更是一種挑釁。一直節節后退，如果再不發力，牌桌上就會徹底邊緣化，他們的聲音也不再有一錘定音的力度。

即使邊緣化，榮華富貴他們都不會缺。但失去讓他們延年益壽的□□，會生不如死，會迅速衰老。無形的氣與運，是真實的魔法，讓致、眼神有力量。

老人的冬天總要靠熬，夏天就有了回春的跡象。是該打破規則的，孫老一派，在逐漸收復失地，自己人占據更多重要的位置。從無法平衡的狀態，跳過制衡，約有了重回巔峰的趨勢。

雖不至于直接對陳志云不尊重，畢竟都是老狐貍，面對同事，沒必要表現在面上。但在一些事的理上，幾乎是打了陳志云的臉。

仰仗鼻息的后輩們，深諳人走茶涼的道理，趁著風頭正盛，帶頭搶資源。名號在這，是最管用的無形資產。已不是吃相難看，而是壞了規矩。

不過沒人去跟他們講，這壞了規矩不好。

再高的位置，本質上就是一份工作。在一家公司里做了多年，該吃過的虧一個也不，經歷過低谷的難熬，充分了解著公司的運行機制與規則，就不會為一時的得失而介懷。

位置的低與高，不同的是，對忍耐的加碼不同。

同事搶了位置，辦了該自己辦的事。一件事，選擇了相反的理方式，還十分過火。這時沒必要對抗什麼，陳志云甚至要幫忙添把火，捧殺著等對方出錯。

人得意忘形時，很難有敬畏心和自省。忘了局面是要有平衡的，是要有忠誠姿態的。但可能孫老的位置不同，他仍舊想對局勢有不容小覷的掌控權。

陳志云在會后，被批評了，說他思想上松懈了。

被批評，不是壞事，至代表說的是真話。被夸獎，才是種敲打。沉默不語，已經是種危險了。

陳志云在書房等著陳巖，這些日子，父子倆并沒有見上幾面。

對于陳巖該做的事，陳志云算得上放心。他草草翻過遞上來的文件，完整細致到了萬無一失的地步，盤錯節的關系，這是個很大的工作量。他沒有細看，放心是個很高的評價。

把事出去，不出錯，讓人放心，才會將更重要的事出去。

陳巖來的很準時，喊了聲爸后，就被問了他的思路。一發而全，從哪兒手，用哪一塊薄弱點來撬，再用哪一作為致命一擊……這些都應該是手之前，就已經計劃好的，甚至演練了太多遍。真正手時，不會有什麼興與恐懼，只是等待一個結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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