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什麼?」楚言冷笑,「當初你他媽都要結婚了,我何必去你的霉頭?退一萬步說,若是我真的告訴了你,念念還能來到這個世上嗎?」
周慎辭黑瞳驟,似有怒火噴薄而出:「你覺得我會讓你打掉?」
許是出於辯護自己的心理,楚言幾乎是將自己藏於心中多年的實話和盤托出:「對。你是名門族,我當初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學生,我有什麼資本和你博弈?我又為什麼要冒著風險去和你坦白這件事?」
周慎辭道:「我承認我之前是混帳,不夠坦誠,沒給你承諾,但這半年多來我做的還不夠嗎?」
楚言怔住。
他送禮、房子,提供事業上的幫助,甚至連命都可以給,但是猶嫌不足。
這些日子也在想到底要如何才能在這段中找到平衡,可答案卻是無解。
只要他還是周慎辭,就永遠不會有安全。
崩潰地吼道:「不夠!永遠不會夠!」
「你給的再多我們之間依舊是雲泥之別,你對付我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念念是我的一切,是我唯一的家人,如果你將從我邊奪走,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周慎辭沉默半晌,旋即深吸一口氣,問:「你覺得我做的這些,只是為了孩子嗎?」
楚言語塞。
只聽周慎辭一字一頓:「我他媽本不在乎。」
楚言口不擇言:「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周慎辭涼涼發問:「既然你如此不信我,那一開始何必給我希?」
楚言哽住,過了好久,才開口:「我想試試,萬一能走下去……」
周慎辭打斷:「萬一走不下去,你隨時可以帶著念念消失。」
楚言不知作何回答,只是抿紅著眼看他。
「你想試便試,說停就停,」周慎辭將楚言沒說完的話接了下去,「這就是你要掌握的主權?」
他一針見,楚言無力反駁。
良久,書房裡響起周慎辭一聲冰冷的嗤笑。
「楚言,你真狠。」
「這個世界必須圍著你轉,我是念念父親的事實也要經過你的允許。」
「訓狗尚且要給它信任,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麼?」
尾音落下,那最後一句話似乎並非疑問,而是諷刺。
周慎辭沒有繼續說下去,那張總是意氣風發的臉此刻溢出了疲憊。
他掏出一個優盤放在了書桌上,冷聲道:「你要自立門戶,我不會攔你,這里是你和君杉簽的合同,包括專利版權的問題,都給出了相應的方案,你看完之後找人事去談。」
語畢,他便轉離開了書房。
沒多功夫,開合大門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周慎辭走了。
楚言呆呆地站在原地,想哭卻哭不出來。
知道,這次,又弄砸了。
那天直到很晚,周慎辭也沒有回家。
楚言將客廳的燈關掉,帶念念回房間睡覺。
念念問:「媽咪,叔叔今晚不回來嘛?要不要給他留燈呀?」
楚言出笑容:「不知道呢,我們先睡覺好不好?」
念念點了點小腦袋。
楚言將念念哄睡後,獨自回到了主臥。
現在才發現原來這個房間這麼大這麼空。
默默地抱住了枕頭,臉在上面,想尋找一點安。
可是平日裡覺得的枕頭此刻卻無法提供一星半點的依靠。
關上燈之後,緒的反噬更加肆無忌憚,堵在的口,像巨石一般讓無法呼吸。
楚言不能睡,打開手機,想找點催淚的文學釋放一下心中窒悶。
可剛解鎖屏幕,就看到姜曼發來了信息。
【圖片】
【這是周慎辭?】
楚言打開一看,只見照片裡周慎辭坐在線昏暗的卡座里,頭微微低垂著,俊朗的臉龐在影錯間,絢爛的霓虹燈勾勒出冷峻的廓,抑而疏離。他的手指搭在杯沿,隨著輕輕的晃,酒泛著琥珀的微。
還沒來得及回復,只見姜曼又發來信息。
這次是某個蹦迪群的聊天記錄。
A:【丟,這是周大爺?】
B:【哪個場?速來!】
C:【是Akoma,我就在旁邊的卡座。】
D:【姐妹,有人上了嗎?我現在化妝來得及嗎?】
C:【誰有膽子上啊= =】
E:【我證明,我也在,周大爺點了一桌酒,只讓酒吧老闆給他端來。】
F:【我也要去!看一眼也好!】
……
有人在群里發了周慎辭的照片,一石激起千層浪,把平常的小帥小都炸了出來。
楚言默默地回了姜曼一個句號。
姜曼秒回:【你男人去酒吧你都不管管?】
楚言:【他不是我男人。】
姜曼:【吵架了?】
楚言:【可能快分了吧。】
啪,姜曼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楚言掐掉了電話,並回覆:【曼曼,我現在不想說話。】
姜曼也不:【好,但有事一定要我,我隨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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