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聽得有些慨，只聽朱壽繼續說：“我的父母是在新中國立后出生的第一代孩子。他們雖然興趣和脾氣截然不同，但還是相結婚了。他們一共生了三個孩子，我和一個弟弟、妹妹。在當時，還是堅信著多子多福的想法，他們又那麼相。如果這三個孩子都是健康的，這或許是會是幸福熱鬧的一家。但我的弟弟和妹妹都不好，特別是妹妹。”

月池的心咯登一下，問：“是有先天疾病嗎？”

朱壽在黑暗中無聲地嘆息：“是白病。”

他的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我記得，他們沒出生前，我們一家真的很開心。爸爸每天都會騎自行車接我放學，在路上會經過一個點心鋪，他總會給我買一塊三層玉帶糕。我就拿著這塊熱騰騰的糕餅，坐在自行車后座上吃，等到家了糕也就吃完了。媽媽下班要晚一些，天黑了，才會回來。那時，我們就在一塊吃飯……”

他挲著月池的臉頰：“所以，后來查出小蔚和秀秀都有病時，我甚至想他們要是沒出生，或者一出生就死了，那該有多好。”

他垂眸，淚水又一次落到了月池手背上：“可這都是不可能的。”

他繼續說：“從那以后，爸媽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他們上。他們總有理由，我是最大的哥哥，我最聰明，我至是健康的……當我發現，不論我怎樣叛逆，都挽不回他們的心，而且只會讓他們更痛苦，讓我自己更加難堪后，我就停滯了那種稚的行為，老老實實地彌補學業。你知道，我這麼聰明，要考大學對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月池聞言翻了個白眼，只聽他說：“可就在我大三那一年，舅舅找到我，他對我說有一個去國參加數學競賽的機會，獎金厚，能賺到這筆錢，妹妹的醫藥費就再也不用擔心了。他只是一個志大才疏的混混，我本不信他的話，可爸爸在出差，媽媽的耳子全被的弟弟牽著走。我總不能真被認為，是存心想秀秀死吧，而且我料想，舅舅也鬧不出什麼大風浪，所以我請了假，跟著他出了國，接著，就來到了阿魯島的桃源酒店。”

月池大吃一驚，霍然起：“就是我們之前去的地方，去那里做什麼？”

朱壽扯了扯角：“還能做什麼？賭啊。”

月池問：“是他挾持你嗎？”

朱壽苦笑著搖頭：“怎麼可能？我有很多次離開的機會，可在金錢面前，我也沒能把持住自己。我還和他一起蒙騙我的父母。在桃源酒店，我嬴了很多，我第一次發現，賺錢是這麼容易。這些賭徒玩得小把戲，我很快就能發現端倪，然而反過來拿他們。到最后，因為嬴得太多了，終于也引起了桃源酒店幕后老板的注意。”

月池喃喃說：“黑手黨……”

朱壽攤手：“那個時候，我們想要離開，可一切都晚了。這本就是一條不歸路。”

月池問：“他們要你做什麼呢？”

朱壽說：“先是做荷，后來是做管理一家賭場，再后來管理更多賭場，最后，我建立起第一家網絡賭場，搶占了大量市場。”

月池一驚，沒想到網賭竟是出自眼前這個人的手筆。

朱壽依然沉浸在回憶中：“我的地位越來越高，我的前老板也越來越信任我。不得不說，他是一個明的首領，可他還是沉浸在舊世界的肆無忌憚中，最后終于惹出了子，不得不逃回西西里。他把生意給我，而不是他的兄弟或其他家族。他始終想著自家人，可他的兒子個個不氣候，只能靠我來扶持。他認為，我畢竟是中國人，我在這里沒有基，只能依附于他。這就像正德帝甘愿放權給李越一樣，他也始終覺得，一個沒有執政合法的人，不可能翻過天去。可事實證明，他們都錯了。”

他的臉上帶著神的笑意：“沒人會和錢過不去。大家都想躺著賺錢。”

月池著他的鬢發：“可即便有了頭目的地位，有了花不盡的財富，你還是不甘心。你想回家去，所以你才開始著手上岸洗白。”

朱壽的作凝滯了，他半晌才開口：“我怎麼可能甘心？我只花了一年就補齊了過去荒廢的時，我十六歲就拿到了去名校的機會。”

他的吻如同花瓣一樣落在的額頭、臉頰上：“我本來可以像你一樣生活，我憑借自己的頭腦和努力，一樣可以獲得人尊崇的地位，花不盡的財富。我本來不必和你在夜間躲躲藏藏地約會，我們可以去更多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去見我的親人，也可也跟你去見你的親人。可現在，我卻深陷泥沼，還因為到既得利益者的蛋糕，時時要提防暗殺。”

他驚覺自己說得太多了，他抱住：“不過你放心，這只是暫時的。有了那張字據做緩沖，我就有更多的時間來整頓生意。到后來，我就會把其他生意都讓出去，只留下博彩業握在手里，再去從事其他行業。時間會洗去一切痕跡。”

月池在他耳畔幽幽嘆息：“那在這之前呢，你要我嗎？”

朱壽笑出聲：“怎麼會？你可不像我當時，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你的下屬，你的朋友，你的親人，都會滿世界尋找你的，那時我豈不是自掘墳墓了。”

“所以呢？”月池心中涌現出希，“待你功之后再來找我，我們再續前緣？”

朱壽微微揚眉：“然后讓你逃出生天后，盡花天酒地？阿月，我還沒寬宏大度到那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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