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晨間,他們要是追趕,差不多要到今夜明晨去了!
沈辭間重重咽了咽,“去結城!要快!”
***
晨間同譚王的人遭遇過之后,陳翎又接連遭遇了兩三次譚王的人。
所幸對方的人不多,軍侍衛都能應付。傷亡也不大,但是位置和行程暴了,危險就會尾隨。
到了剛才遭遇那一波,已經算是惡戰。
早前的一百余騎,一個白日的時間也只剩了不到五六十人,照此下去,到結城風險很大。
但已經沒有退路。
方嬤嬤抱著太子,終于知曉天子昨晚說的一定不會順利的意思……
阿念有些嚇倒,但因為是太子,也因為一直跟著陳翎,陳翎也告訴過他遇事冷靜不要慌張,阿念其實比同齡人勇敢也大氣得多。
才經過一場惡戰,陳翎同石懷遠在一說話。
方嬤嬤抱著阿念,阿念看,“方嬤嬤,我們還有多久到?”
方嬤嬤溫聲道,“明日晌午過后一些,殿下別擔心,有陛下和石將軍在,會順利抵達的。”
阿念聽話點頭。
方嬤嬤看了看天,眼下近黃昏了,那就是還有一個晚上,一個上午……
周圍的軍有的在戒嚴,有的在包扎傷口。
阿念目看向父皇。
因為離得遠,所以聽不清在說什麼,但見父皇同石將軍在一的時候,眉頭鎖。
“陛下,這是從剛才的人上搜出來的。”石懷遠將紙箋遞給陳翎。
這樣的紙箋短小干,是專門用于信鴿傳消息的,紙箋上只寫了幾個代號,但能認出“結城”字樣。
——是譚進猜到的行蹤了。
都是早前意料之中的事,不過遲早而已,但比想象中要更快了些,所以去結城的一路,恐怕會更危險。
陳翎眸間不算慌,但看向石懷遠時,聲音更低沉了幾分,“懷遠,朕有事同你說。”
石懷遠拱手。
陳翎道,“今日晚間若有危險,你替朕帶方嬤嬤和太子去安全的地方,譚進首要找的是朕,他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必要的時候,朕和太子分開,你替朕守著太子周全。”
“陛下?”石懷遠驚訝。
陳翎近前一步,沉聲道,“聽好了,朕若是有事,就將太子送到沈辭。”
……
馬車在夜中疾馳,除了阿念,今晚無眠。
昨晚馬車還在林間歇過一兩個時辰,眼下本不敢停。
陳翎抱著懷中的阿念,今晚糯米丸子是在懷中睡的……
他自沒有爹,雖然守著他,但也慣來待他嚴苛,知曉阿念一直羨慕旁人有娘親。初一宴的時候,百會攜家眷宮拜謁,每當有家眷抱著孩子的時候,阿念遠遠看去,都會很羨慕。
可惜,沒有一日讓他知曉,是他娘親,總想著等他大些的,穩妥些的時候。
陳翎吻上他額頭,心中想著若是這一趟安穩,等回京中的時候……
思及此,忽得馬車猛然一顛。
這次不同早前!
早前是車碾過石子的顛簸,眼下是馬驚的聲音,翻到在地,連帶著整輛馬車都跟著側翻了過去!
“陛下!”方嬤嬤驚呼。
陳翎護懷中的阿念,周圍全是短兵相見的聲音!
馬車其實已經側翻過去,是側的幾個軍侍衛眼疾手快,將馬車拽住,雖然馬車重重翻過去,卻沒有徹底砸向地面。
“帶陛下和太子下馬車!”石懷遠高呼一聲。
周遭的軍上前。
馬車沒有砸向地面,所以馬車中,陳翎和方嬤嬤沒有太重的傷,阿念一直被陳翎護著,除了嚇倒,也沒有傷。軍接他們下馬車的時候,方嬤嬤才見陳翎應是方才頭撞上了馬車一,磕破了,有些跡。
“陛下!”方嬤嬤嚇壞。
“沒事!”陳翎沉聲。
阿念也抱,雖然咬著,但是一聲未吭。
周圍兵荒馬,對方的人手明顯比軍多很多,再留下沒有出路。
“陛下!走!”石懷遠上前。
軍分為兩批,一批人在殊死抵抗,另一批人由石懷遠帶著,護著陳翎,方嬤嬤和太子撤開。
陳翎抱著阿念跑不快,石懷遠接過太子。
方嬤嬤隨其后。
還有幾人跟在陳翎近側。
對方人數太多,沒有勝算,只有當機立斷趁著夜潛林間。
到都是廝殺聲,對方見他們要跑,不要命的沖上來。殊死搏斗中,石懷遠抱著阿念被對方沖散!
阿念害怕,但是記得陳翎的話!
石懷遠看向陳翎,想起早前天子的待。
陳翎也看向石懷遠,“走!”
周遭的廝殺聲中,石懷遠死死咬,抱了太子離開。
阿念攥石懷遠襟,眼見著同陳翎遠隔越遠,阿念想起,不要哭,不要鬧,眼淚包在眼眶里……
“陛下,走!”另一,軍也護著陳翎離開。
慌之中,軍被迫分了三批人。
陳翎邊的軍都是百里挑一的手,這次跟隨陳翎外出的一百余騎更是其中的銳,一批二三十余人,護著陳翎逃開;另一批二三十余人留下來斷后;還有一批十余二十人,同石懷遠一道,護著太子和方嬤嬤往另一個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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