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傘呢?」問。
「我藏起來了啊。」他的語氣理所當然。
許梔清記得他送自己回宿舍的路上,問過打算怎麼理拿傘的人,一副凜然正氣的模樣,任誰都猜不出來是他干出來的事。
藏起的雨傘製造偶遇機會,又裝作沒帶傘蹭的新傘,最後莫名其妙順走的傘。
許梔清當年只有十八歲,前面十八年心思全在學習上,不開竅,又涉世未深,上當是必然的。
不過,但凡換個長相普通,講話油膩的男生,在圖書館門口那晚,哪怕是被風吹病,也會等著外賣送雨傘來。
歸結底,還是因為他的臉贏了。
許梔清瞥他:「藏我的傘,不還給我?」
「我還了。」
「什麼時候?」
謝嘉珩也記不清楚:「反正是送你回宿舍的時候。」
後來下雨天他經常送來送去,他們雨傘又是一樣的,許梔清不會每次都看傘把的標記,次數太多,也不知道雨傘最後回到自己手裡了。
抱起雙臂道:「覺我大學被你糊弄過不次。」
謝嘉珩很是無辜的看一眼,語氣真誠:「我只在追求你的時候糊弄,的時候完全沒有。」
「你真誠實。」
「沒辦法。」他拖長語調:「畢竟不能只靠臉。」
「......」
綿綿的雨水落在車前的玻璃上,凝小水柱緩緩流下,謝嘉珩等紅綠燈時,同樣想起大學時期的事,問道:「你先前回答我是一個雨天,到底是哪個啊?」
深城的雨水實在太多,四季無論是什麼天氣都落雨,他們經歷過的下雨天數不勝數,他本無法判斷,到底是在哪個雨天心的。
「這麼多年了。」許梔清學他稍稍停頓,看過去道:「還沒有猜到呢?」
謝嘉珩說:「我猜是圖書館門口一見鍾。」
「得你。」
「你不說我就當你是一見鍾。」他自的理直氣壯。
許梔清笑著搖搖腦袋。
他們聊著以前的事回到家中,今晚是在深城的最後一晚,打算回家陪陪許母。
進到客廳里,沒有聽見溪溪的聲,也不見許母的人影,謝嘉珩問:「媽呢,在後花園賞雨嗎?」
「出去打麻將了。」許梔清在阿姨前面回話,換完拖鞋後,決定去後花園賞雨。
兩張搖椅擺在屋檐下,中間隔的茶幾上放著水果糕點,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青草上,迎面吹拂的風裡帶著些許涼意,不似北方冬日刺骨的寒冷,空氣中瀰漫著又清新的氣息,令人心曠神怡。
許梔清想起他先前的問題,在哪個雨天心的。
是他莫名出現在餐廳門口的雨夜,和爺爺吵完架出來,看著眼前的天氣想到他時,他就正巧朝自己跑過來。
他們在屋檐下靜靜地站了許久,拂過的晚風裹挾著雨吹在臉頰,很不舒服,許梔清卻不希雨停。
以前覺得是那個雨天,現在卻不這樣認為。
他們聊起今天各自在家裡和公司的事,謝嘉珩覺有些不對勁,說道:「等等。」
他起把茶幾搬到許梔清另一側,拉過自己的搖椅,著,舒心多後接著問:「你剛剛說合作金額偏低?」
許梔清對他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回道:「對,和供應商簽訂的價格也偏低。」
「供應商可能是許承維指定的,簽合同後私下拿回扣。」謝嘉珩推測。
「應該是的,他的兩個項目供應商有很多重合的。」許梔清從明面上能看出來這點。
有不人私下都是這樣做的,拿不到證據本沒辦法,哪怕細查,如果填的不是他本人帳戶,也很難牽扯到他。
「供應商是小事,主要是和孟家簽訂的價格比較奇怪。」思考半晌,沒有頭緒,轉而問:「你先前說查出來點東西,是指的什麼?」
「孟家的資金況有問題,不排除許承維挪用信安資金的可能。」謝嘉珩直接說。
「他
瘋了嗎?」
許梔清聞言音量不自覺的提高,講完後,又覺得這件事放在許承維上,是有可能的,而且以目前孟家對他的態度,是極其合理的。
不然本無法解釋孟家給出的菩薩價格,和原諒他出櫃的行為。
涉及的利益這麼大,靠「孟樂妤是腦」是解釋不通的。
「他是瘋了,為了贏我不擇手段。」想通後聲音平靜下來,重新靠回搖椅上。
「最重要的是證據,他如果敢做肯定藏的很好,不會容易查到。」謝嘉珩提到重點。
許梔清頷首道:「待會兒媽回來告訴這件事,總部里有和關係不錯的董事,看能不能找機會查一下財務。」
話落,被謝嘉珩抓著玩的手落到上,他的腦袋越過扶手歪在肩膀上,慨著:「這個搖椅不如我買的。」
「不是好的嗎?」
「它坐不下我們兩個人。」謝嘉珩停頓兩秒,目直勾勾地落在上,「除非你坐我上來。」
「......」
真是正經不過三分鐘。
許梔清甩開他的手,拿過放在茶幾上的熱茶,喝一口後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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