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白丹

「唉，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實。」

聞中觀手執玉蓋，怔然嘆道。

「白丹，海州心聖宗出產的頂級貫通境藥，我離開西京時，聽說一枚作價三千兩白銀。」

話語一出，屋其餘四人全都被嚇住。

「三千兩白銀，我的媽呀，這一盒不是一萬二千兩？！」

朱經賦驚道，一對招風耳憋得通紅。

「一顆丹藥吃空一個大富之家？什麼效果能值這個價？」賈子勇也咋舌道。

「白丹只對貫通境武者生效，且功效很簡單。」

聞中觀回道。

「藥效如白，不論任何功皆能化無礙，無副作用貫通經脈。」

「使用者若天賦不差，一枚可抵一道正經。」

……

「一丹破一道正經？這四枚丹藥豈不是四道正經？！」

聽到這兒，錢宏大震撼，心頭火熱之餘，眼睛也好似黏在了丹藥上。

他年近四十，多年消磨才是貫通境六道正經修為，對武道已經不抱希。

正因如此，才格外能會到這種輕而易舉的「飛躍」之可貴。

反倒是邊上兩位視境的年輕次匠，由於差距過大，只有雲里霧裡、高山仰止而已。

這時，會客室中只有聞中觀一人未有失態。

「其實我們作監要購買武道資源，是比較敏的事。」

「大監造因你喜好練武而專門準備這份禮，可見重！」

聞中觀說到「重」二字，面上與有榮焉。

「不過賢弟也不需惶恐。」

「這丹藥雖貴重，但相比於你泰勒公式的創見，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一把將玉盒推到洪範面前。

邊上，錢宏聽到「泰勒公式」，神霎時清明：「師匠說得對。天下貫通境武者多如過江之鯽，區區四道正經、或者萬二千兩白銀，相比洪賢弟的兩篇論文，只是草芥白！」

洪範聽到二人如此說，心中虛浮稍稍褪去。

他手拉過玉盒，想要拿起丹藥，又穩穩住了手。

「這丹藥使用可有什麼注意事項？」

洪範抬頭問道，眼中已然平靜。

「莊公的信中有提，使用方面沒什麼特別的，在修鍊前合水服用即可，一枚丹藥的藥效大約在十五日。」

聞中觀回道。

「白丹的丹道是『以心，以外移』；使用者必須連續服用，最多可連用四枚，若用量再多，便很可能會迷心智。」

「此外，此丹效果一旦中斷，二次服用便不再有效。換而言之，一人一生只得使用四枚。」

「多謝師匠解，我明白了。」

洪範將玉盒蓋上收起，想要請聞中觀轉達對莊立人的謝，可是幾番組織言辭，話卻說不出口。

來自大監造的親筆信與禮不可謂不真摯，且正好解了方誌武案的燃眉之急。

但他只是將作監作為一個備選，雖領著大匠份，本卻未徹底融。

基於此，任憑言辭如何鑿鑿，洪範也不免心頭有愧。

聞中觀一眼看破「賢弟」的為難。

「你的況——包括伱在族中任事，並未實質介金海作監的工作——我都有如實轉述給莊公。」

他擺手讓兩位弟子退下，待門外腳步聲遠去，說道。

「他對此沒有不滿，只以一句話回我——洪範公子年紀尚、心思未定很正常，你便告訴他我部大門為之常開即可。」

會客室陷寧靜。

洪範良久難言，只是默然點頭數下，好似在心中做出了一些承諾。

然後他又凝眸看向兩位前輩，起莊重說道：「此次之事，蒙二位鼎力相助洪範方能險，恩必銘記在心！」

說著，便是彎腰深深一禮。

「不必如此！」

兩人都沒有坐著這一禮，而是起相扶。

「你我之間不需言謝——你別怪老哥說話直白，我和錢宏調回州府的事，可還要靠你呢！」

聞中觀這話未免赤，但洪範聽來卻舒服得很。

非親非故之間，利益本就是的基礎。

······

次日夜。

洪府明善堂，燈火燦爛、雕梁映。

不輕易使用的正堂，各種珍饈擺了滿桌，十幾人酒食酣暢。

圓桌沒有設正首，而是改為對稱的左右上首，分別由鄭準與聞中觀落座。

而洪堅與洪禮分別坐在兩人邊相陪。

小一輩的，只有洪勝以及洪範二人有資格席。

但除去城守府與作監的幾位要人，李家和遲家卻是無人邀。

「爵爺如此客氣，我是之有愧啊！」

鄭準放了酒杯，朝洪堅略一拱手。

他這個爵爺尊稱是沖著洪家世襲的「輔國校尉」而去。

「所謂法網恢恢疏而不，此案關鍵還是洪範行正影直——當日通堂的應對，我問詢下面人時，他們都是讚不絕口。」

「昨日我又約了方家主，好好勸了一遭；等過些時日他心中哀怒稍減，也就能轉過念來了。」

鄭準說著朝洪範溫和笑道，又轉了話鋒。

「現在看來，此案多半是有外人作祟，鶴公與……」

他本想替另兩家分說一句，但見酒桌上人聲突歇，立刻住了話頭。

未等氣氛冷下，侍立在旁的求德已經介面：「我今日正好去方家取貨，他們掌柜還與我私下道歉，沒想到是大人在斡旋！」

話音落下，洪範順勢就起舉杯相敬。

一頓觥籌錯，聲勢復又火熱。

明善堂中此時坐的大半都是武中強手，喝酒都是整爵整碗。

互相敬酒三巡，桌邊便斟空了數個罈子。

連聞中觀這準渾然境都已面紅耳赤，魄稍遜的錢宏等人更是舌頭髮直。

「如今邊患消停，貴家麒麟子獨樹一幟，已然先天在。」

鄭準微微打晃地舉杯，先對著洪勝說道。

後者得長者讚賞，起滿飲作謝。

然後鄭準又看向洪範，半賀半嘆。

「洪範賢侄雖然年紀天賦稍遜，但有沙世界助力，十年後當是驚沙公第二。」

「彼時之金海洪家，可要聲震涼州啊！」

酒席之上，諸位洪姓謙虛不止，而錢宏卻是大笑。

相比聞中觀，他更有求真者的自矜與傲慢——在他看來，什麼洪勝、馬驚沙不過赳赳武夫，如何能與推導出「泰勒、必達」的洪範相比？

「城主大人此言差矣，哪怕沒有命星，以洪賢弟天賦機緣，起勢何需十年？」

錢宏臉漲紅，反駁道。

PS：不好意思，今天更新遲了。

昨晚又犯病了，腸胃難，本來已經好了來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