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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一顆石頭飛過,準確地擊落了一隻麻雀。
趙長河大步上前檢視,神喜悅無比。
岳紅翎的來臨,補上了他這山寨盜匪出的所有短板,真是給一萬個真寨夫人都不換。
理論上功練好了,眼耳視聽能力強了,所謂聽聲辨位和這種遠程斃敵都是能自己索出來的運用,但有沒有人教過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暗不僅僅是力量和準頭,手法技巧同樣重要,甚至有單獨的暗類絕學——岳紅翎教的就是屬於的絕學,落羽飛翎。那石頭甩手出去,勁風呼嘯,離手即達,趙長河覺打鳥銃也就這樣了……
岳紅翎抱臂靠在樹邊,打量著地上麻雀的傷口,很是驚奇地道:「想不到你真正最有天分的居然是這個,幾乎不要練就這麼準。」
趙長河笑道:「我玩過弓箭的,準頭的事兒,一通百通嘛。」
大夏弓弩鎧甲都屬于品,行人能帶刀劍卻帶不了弓弩,但這顯然與山匪們無關,山寨里各種自製弓箭一大堆,岳紅翎聽了也不以為意,頷首道:「要不是行走江湖不方便的話,其實帶一張弓在上可比丟暗厲害得多了。」;
實際上趙長河在山寨里並未玩弓,他學武時間還短,要練的東西太多了,還沒工夫去接這個。他的弓是在現代練的,他是弓箭社的會員……雖然那時候水平比較垃圾,但怎麼說也是有了基礎,省卻了從頭學的過程。現在有了力加持,明目遠視,手也穩了,那準頭自然就跟瞬間滿級一樣,指哪打哪。
聽岳紅翎這麼說,趙長河著下腦補了一下,自己將來腰間左邊一把刀右邊酒葫蘆,一張長弓挎在上,背上帶著行囊,行囊上方出箭囊模樣……走出去就像一個行走的武架似的,哪走得出門啊。
確實沒法搞。可惜了,這種時代,弓箭絕對好用啊……
不過特定時候應該可以用……趙長河樂滋滋地跑去了倉庫:「咱寨子裡最好的弓是怎樣的?」
「最好的是一把三石弓,當初孫教習玩的,嫌麻煩沒帶走。如今寨子裡玩弓的兄弟也沒人拉得,始終丟這裡,保養還麻煩的……老大,我看是不是拿出去賣了好點?」
「老孫你就是我親爹!」趙長河大喜:「賣了幹啥,這弓我要了!」;
岳紅翎就跟在後面,看趙長河一溜煙來倉庫,又一溜煙去了演武場,取了場邊箭矢,衝著標靶就是一箭。
「咚」地一聲,猶如打鼓。標靶竟被這一箭出一個碩大的窟窿,在場邊搖搖晃晃。
場上正在練功的盜匪們眼都看傻了,這就是自家老大的實力嗎?
「得好爽!差點把自己都出去了!哎喲臥槽……嘶……」
岳紅翎抄著手,面無表地看著這傻著肩膀蹲在了地上:「我好像筋了……」
「能不嗎?」岳紅翎語氣涼涼:「你昨晚剛剛支,休息了一夜勉強恢復了點力氣罷了,真以為自己多麼生龍活虎?居然還全力灌注一箭,得好爽是不是?現在爽不爽?」
趙長河搐著臉,窩在那裡不了:「來個人,幫我……」
一群匪徒你看我我看你,又看看岳紅翎。
誰敢上去幫你啊,搶大嫂活干,不被大嫂拍死?
趙長河氣道:「你們一個個的看幹嘛呢?關什麼……哎喲……」;
眾人倒退。
什麼陳醋啊,看一眼都罵……
岳紅翎看得好笑,過去一把揪著趙長河的後領提溜起來:「跟我回去,丟人現眼。」
一群人眼睜睜看著一頭猛虎被拎貓一樣拎了回去,如墜夢中……這大嫂好大的力氣啊!也就這樣才能做寨夫人嘛對不對?
「嫂子威武!」過了片刻,轟然一片:「早該有人治治我們老大了!」
「喂,你想死啊,這話被老大聽見了,皮都給你剝了。」
「怕啥,我夸的是嫂子,老大敢做聲?什麼寨你懂嘛?就是寨主被得不敢吱聲!」
「你是懂寨夫人的。」
聲音熙熙攘攘,依稀飄傳到了寨主屋,岳紅翎面無表地把趙長河一把丟在床上,面無表地手去他的肩膀。
趙長河趴在那裡,果然不敢吱聲,眼去看岳紅翎的表,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看什麼看?我還能砍了他們?豈不是蓋彌彰。」岳紅翎木然道:「反正也說麻木了,怎麼說怎麼說,他們也不知道這是真的岳紅翎,只要崔元雍別出去胡說就行了。」;
趙長河悶頭想想也是,換了自己是岳紅翎,還不也是只能選擇裝死,祈禱真知道是的那位崔兄別出去大。
岳紅翎板著臉道:「說說你到底在興什麼,好端端的一氣。」
「因為這才是越級戰鬥的利,只要作好了,能讓很多人飲恨。我想到了一些辦法,一時興……」
「伱一定有很明確的目標,並且是你目前無法對付的。」岳紅翎道:「需不需要我出手幫忙解決?」
趙長河轉頭看,岳紅翎還是面無表。
趙長河忽地一笑:「不用,趙長河不吃飯。」
岳紅翎柳眉倒豎:「你……」
趙長河打斷:「岳姐姐。」
「啊?」岳紅翎呆了一下,想罵什麼都忘了。怎麼忽然又喊起這個了,有點不習慣……
「其實你這次所謂投奔於我養傷,半是真意,另一半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你觀察我許久,心中有許自責,覺得這個年本是好的,當初若是願意答應拜師請求,我就不會走到如今的山匪境地。於是借著所謂療傷的藉口,其實就是為了來教我的。」;
岳紅翎聽著聽著,漸漸出神,半晌才道:「也許。」
「也許你心中並沒有很明確這麼想過,只是本能覺得該這麼做,所謂彌補道心,念頭通達。」趙長河低聲道:「你離去的節點,不是傷愈……無論傷好沒好,你一定會是把想教我的東西教完了,你就會走。」
岳紅翎出神地想了一陣,燦然一笑:「你比我還明白我在想什麼。」
「既然如此,你的期許,當是趙長河能夠用你所教的東西,打破桎梏,潛龍出淵。而不是借你之力,替我除敵。」
岳紅翎微微點頭,笑道:「很好。」
趙長河了還有些痛的肩膀,坐直子,正道:「他們的誤會給你帶來了困擾,很對不起,希姐姐不要和我們這些人計較,能繼續教我。我心中的岳紅翎如師如姐,絕無他念。」
原來他是看自己板著臉,以為有了去意,在挽留……這一本正經的扯了這麼多。
岳紅翎心中忽然有點好笑,說出的話卻不知為何變了這樣:「什麼如師如姐,我比你小兩個月。」;
一直侃侃而談的趙長河這回反倒傻了眼,瞠目結舌地坐在那裡,半天不知道怎麼回應。
「好好休養。」岳紅翎拍拍他的肩膀,起離開:「磨刀不誤砍柴工,習武切忌急躁。有道是冬藏春生,如今寒冬過去,春風徐來,你的修行還會有一個長足的進步,區區玄關二重對你不過開端。」
趙長河木木地看著出門,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搞明白了的心理,怎麼忽然一下又看不懂了呢?
人真是麻煩!
「大嫂大嫂!」外面傳來小弟們的聲音:「方舵主來人申飭,說老大大年初一都不去拜年,跟老大說一聲……」
「有什麼好說的?你們老……哦,我們當家練功了傷,你們都看在眼裡,還要跑去給他拜年?什麼東西,區區一個分舵主還以為什麼呢,道上英豪也搞僚那套,令人作嘔。」
「大嫂霸氣!我們這就去回!」
屋裡的趙長河愣了半天,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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