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選的是個什麼樣的地形啊？

這個位置看得不夠全面，便利落地爬到了樹上。

過樹梢隙朝後方看去，山路一邊是懸崖峭壁，高高不見頂，雲霧繚繞，另一邊則是深谷不見底，倘若鄴軍被四面八方包圍了，還打不贏，那就只有這一條狹窄極險的路可以後撤……

這與行走「獨木橋」有何區別？還是他們打算背水一戰，不功便仁？

「我覺得況有些不妙，你說我們要不要過去？」鄭曲尺下樹后就開始躊躇著。

甘鑫不解：「師父打算過去做什麼？」

鄭曲尺蹲在地上，撿起一樹枝在上面比比劃劃，上道：「也沒打算做什麼，就是一時心裡沒底，想過去問一問況……」

但甘鑫卻認為這個時候，最好置事外：「既然師父已經做了你能夠做的所有事，那剩下的便也就聽天由命吧。」

「聽天由命？」鄭曲尺手上一頓。

見似不贊自己的提議，甘鑫只能折中道：「必要時，我會出手。」

鄭曲尺一時緘默，褐的土面上面已然容富，有數字、有畫線、有公式還有各種符號，手上不停，腦子都是轉得飛快。

甘鑫一開始以為師父只是為了緩解心中愁悶，拿著樹枝在地上塗畫，發泄緒，但後來仔細一看，卻覺得不像這麼一回事。

雖然他看不懂，但這些規列齊整，中有序的「字」，莫名有一種深奧又神的吸引人，讓人忍不住去探究這其中的涵義。

「師父……」

他喊了一聲，下一瞬又趕噤聲，生怕打攪到了的思維。

許久，鄭曲尺隨手扔了手上的樹枝，站起了來。

可因為方才蹲得久了，不循環，一時有些發麻，，只能以一種怪詭佝僂的姿勢緩緩站起，以此緩解酸麻之意。

「師父。」甘鑫張地盯著，以為這是在「做法」，沒錯，方才甘鑫腦中設想過許多的事，其中之一便是「巫法」。

他以為鄭曲尺眼見勢不妙，無可奈何之下，便畫下「符咒」與肢「做法」：「不行的，你不要迷信於一些旁門左道。」

終於緩過了那一陣痛苦勁，鄭曲尺抖了抖腳：「什麼旁門左道？」

看一臉茫然，甘鑫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岔了，便轉移了話題：「師父，你這地上畫的是些什麼？」

鄭曲尺說，「我在計算最佳擊範圍、通過微分的方程來計算戰鬥力……算了，簡單來說，有一位偉人曾說過，武是戰爭的重要的因素，但不是決定的因素，決定的因素是人不是。」

甘鑫沒聽懂，但卻覺得應該是在講一件很高深的問題。

「所以，師父有了什麼結論？」

「武裝備，戰略戰，人員素質，神意志等，都將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武裝備已經追上了，戰略戰我相信宇文晟，人員素質上等，神意志上等……」朝甘鑫彎眸一笑：「萬事俱備，只吹東風了。」

甘鑫與靜靜對視著：「東風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一個關鍵的決策，也或許是一個利己的意外，總之到了那一刻就會知道了。」

甘鑫努力理解的思想，的言語，的推論，半晌，眼神複雜道：「師父打算一直等在這裡，等著那一刻的到來嗎？」

鄭曲尺用腳點了點地面：「我發現我也不是毫無用的，我如今清楚地將戰地分析清楚了，我遠比士兵們都能看穿生、死之地，假如我最終能夠幫得上忙，我也希我最終能夠幫得上忙。」

明白的決心了，甘鑫嘆了一口氣，終是不再勸了。

「宇文晟曾說過，當雙方都擁有相等的先進利堅甲，同樣強度的訓練，同樣實戰練兵，但一場戰鬥下來，卻有人一敗塗地，有人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原因就在於效率高下，換言之，提前的準備與備準，以全力一擊躲中靶心，方能力制勝。」

甘鑫聞言，無奈地看向：「師父，你徒弟打小就不讀書，那宇文晟講的話饒了又饒，也就你能快速領悟了。」

鄭曲尺真沒覺的語文造詣有多高，這全靠這落後時代的陪襯。

「我的意思是，宇文晟是個天生的將軍思維，他在此埋伏，定然是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別的我也幫不上，咱們就盯著紕來補就行了。」

果然流也要分人，否則通無效。

就在這對師徒意見達一致后很長一段時間，終於見到被「引」而來的北淵軍出現了。

鄭曲尺與甘鑫專程挑了一高地，他們的位置視野較為開闊，能夠第一時間眺到遠抵達的敵人。

要說唯一的缺點就是距離遠了一些，所以鄴軍的斥候並沒有選擇此為偵察點，而是不遠的小松林與半山道坡。

是的，鄭曲尺眼力極佳，在觀察周圍地形時捕捉到了幾個鄴軍的影。

「大約一刻鐘他們就該抵達那個鄴軍所在地了吧，你猜前面該不會有什麼陷阱吧，比如大型坑殺，或者裝滿利的網從天而降，要麼……」

「師父，就這麼點時間，鄴軍本沒時間布置這麼大型的坑殺陷阱，更何況此地型平坦開闊，一目了然，又是人鄴軍悉的附近地界，這樣做很可能得不償失。」

甘鑫雖然不懂什麼軍事布略，但殺人一事他有經驗，什麼陷阱的布置，除了需要知識，剩下的便是勞力，另則不在別人悉的地盤搞手腳，因為任何陷阱都有掩飾不掉的痕跡，如果對方察覺到不對，便很難取得理想突襲暗殺效果。

「說的也是。」

果然，接下來的北淵軍一馬平川，毫無阻攔通行，那在山間小道分幾批的軍隊，沿著蜿蜒曲腸路徑直達目的，最後匯聚一條「壯」大蛇。

「他們的兵馬很長……」

鄭曲尺木著臉，艱難地吐出。

「這怕是不止幾萬兵馬吧？」甘鑫不確定道。

他們倆都是平民出，平時見過最多的聚眾人群，也不過三、五百，三、五千，這一下見識到真正規模的龐大軍隊出，那震天地的氣勢，真人自懼渺小。

「徒弟可能又要講一句實話了……」甘鑫張了張，但還沒等他說出來，鄭曲尺掉轉頭就又爬上了樹，他到邊的話生生地又給吞了回去：「小心些……」

站在更高的鄭曲尺拉開樹枝，噓瞇起眸子看向北淵軍隊，一面觀察對方出軍的兵種數量，排兵方式，還有各軍分佈，並努力在其中搜尋著那一道悉的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