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容臨寶嬋1
房花燭,芙蓉帳暖。
陸寶嬋死死的抱著容臨的背脊,待到那一腔熱意,這才稍稍鬆手,眼神木木的看向容臨。
容臨容貌出眾,饒是陸寶嬋自小見慣了自家哥哥的清俊無雙,還是覺著容臨生得的確不錯。可這會兒見容臨的臉有些不大好,才想到他自小是個病秧子,怕是不能使太多的力。
陸寶嬋想了想,才忍不住開口:「容、容臨……」
容臨悶悶的「恩」了一聲,之後抬眸,見眼中有些關切,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才低低的笑了。
他俯抵著的額頭,挫敗道:「真想把你的給起來。」
陸寶嬋本就疼得厲害,目下見他這般說,真想好好咬他一口。
抬手推了推他,說道:「我困……」
想睡。
嫁過來之前,的確是有些擔憂、張。可今兒他倆已經了親了,現下也算是圓房了,於陸寶嬋而言,便是完了任務。
累了整整一日,又出了一汗,總該讓休息休息了。
容臨沒有鬆手,休息片刻便重振旗鼓。陸寶嬋見他作急,有些氣惱,抬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臉。
可他彷彿更加興了。
這回,倒是比方才好多了。
容臨很滿意,但是覺得進步的空間還是很大的,遂吃著的道:「我抱你去沐浴。」
陸寶嬋不大喜歡和他這般親近,可一想著日後就要和這個男人過日子了,就沒法直接拒絕。垂著眼,小聲道:「我自己能走……」隨手拿了套上,待雙腳沾地的時候,雙一,差點就摔倒了,好在邊的容臨及時將扶住。陸寶嬋靠在他的懷裡,他低低一笑,膛起起伏伏,震得腦袋都嗡嗡直響。
容臨低頭,的問道:「還能走嗎?」
陸寶嬋回話,忽覺雙間一熱流沿著落,低頭瞧了瞧,登時攏好長衫,倔強道:「我能走。」
容臨做不到循序漸進,只迫切的想要習慣自己,對的話置若罔聞,便將人抱到了凈室的浴桶中,二人一道洗了個鴛鴦浴。陸寶嬋當真覺得容臨這廝臉皮太厚,他若是想更進一步做方才二人做的事,自然有理由拒絕他,可他偏生沒有。他不丫鬟,親自替,舉止君子,可這手卻有意無意到不該的地方。
二人磨磨蹭蹭,整整洗了小半個時辰。
行至榻沿,容臨將只裹了一件薄衫的陸寶嬋抱上了榻,從櫃中拿出寢替換上。
陸寶嬋倒是沒有拒絕。說來也是奇怪,二人分明是頭一回這麼親近,可瞧著他一副極為自然的姿態,倒是不好意思拒絕他了。穿的時候,陸寶嬋才紅著臉,忍不住開口:「我自己來。」
容臨道:「等等。」
「……嗯?」陸寶嬋看著他,臉燙得厲害。
容臨將準備好的白瓷瓶子拿了出來,揚了揚手,挑眉道:「先抹葯。」
陸寶嬋剛想說沒傷,待瞧著容臨下一刻彎下的舉止,頓時就明白了。沒說話,任由容臨認真做事。期間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覺著這樣被一個人疼,彷彿也不錯。
嫂嫂說得對,容臨是個不錯的男子,既然是爹爹和哥哥都看中的,自然比自己選的更好些。
想起姜裕和陳霽,陸寶嬋覺得就像是前世一樣。
折騰了半宿,終於能好好睡覺了。
陸寶嬋自喪母,最怕孤單,榮王妃剛去世的那會兒,就怕一個人待著,每晚都哭鬧。那會兒榮王和邊照顧的默默流守夜,從來不會讓一個人孤孤單單待著。漸漸長大了,陸寶嬋懂事些了,自然也不會纏人別人睡不好覺,不過每晚睡覺的時候,懷裡總抱一個枕頭。
如今沒有枕頭,陸寶嬋有些不習慣。
陸寶嬋將子側到裡頭,手臂了出去,探了探手,到了一個枕頭,登時面上一喜,這才趕抱在懷裡。
容臨見狀,沒有半分猶豫的出胳膊將懷裡的枕頭拿了出來,直接起床帳扔了出去。
陸寶嬋蹙眉,睜開了眼,嘟囔道:「你做什麼?」
容臨道:「這枕頭弄髒了,別抱。」
新床上的枕頭,都是全新的,哪裡會是髒的?
陸寶嬋剛反駁,忽然想到方才第二回的時候,喊腰酸,容臨就隨手把這個枕頭墊到的腰下了,彷彿……還沾了東西。
陸寶嬋細細回憶,覺得那枕頭的確有些味道,便閉上了,不說話了。
容臨很滿意,將的子翻了過來,捉著的雙手環在自己的腰桿上,這才將下抵著的腦袋,沉聲問道:「這樣不?」
小姑娘家,睡覺的時候喜歡抱東西,倒也是個好習慣。容臨心裡頭盤算著,日後榻上只放兩個枕頭——一個他倆一起枕,一個用來墊。
陸寶嬋愣了愣,只好將就了。
只是,這種覺還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他就這樣闖進了的生活中,他強勢進攻,卻退不得。陸寶嬋聞著男人上的味兒,忽然想起先前,慕姜裕的時候,也曾想過日後若能嫁他,同床共枕,朝夕相,該有多好。喜歡他上的和暖意,喜歡他笑起來的爽朗大方,也喜歡他護家人時的衝魯莽,雖是一廂願的,可到底是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男子,就算現在不喜歡了,想起來的時候,也覺得甚是妙。
而如今,嫁了一個陌生人。
可是好像,也是可以接的。
陸寶嬋手臂了,像平日抱枕頭那般,將人抱些。
容臨愉悅一笑,嗅著懷中之人的馨香,吻了吻的發頂。
次日,容臨和陸寶嬋去給容老爺子敬茶。
容老爺子瞧著孫媳婦兒越看越滿意,一本正經的警告容臨以後不許欺負他的孫媳婦。陸寶嬋喜歡被家人疼,早些年榮王府冷清,再如何的得寵,也只有榮王一人寵著,可這回有了一個慈的祖父,陸寶嬋眉眼染笑,很喜歡這種覺。
回去的路上,容臨牽著的手。
自昨日房到這會兒,容臨看著溫潤儒雅,可舉止上卻有些霸道。容臨是個聰明人,靠近的時候,能察覺到的抵,可是他偏偏要靠近,不給慢慢適應的時間,迫使在最短的時間接他。
可這法子,卻極有效果。
譬如昨日容臨親自替沐浴,如今只是牽著的手,相比之下,倒是沒什麼。
所以,此刻容臨親昵的握著的手,陸寶嬋並無半點不適。
容臨見開心,問道:「你很喜歡祖父?」
這會兒陸寶嬋梳著婦人髮髻,穿著大紅錦綢牡丹紋褙子,一張臉卻比待在閨閣時更加的朝氣有活力,雙頰緋紅,點頭道:「嗯,祖父很親切。」自小錦玉食,什麼都不缺,獨獨缺了這種慈藹護短的長輩。說道,「祖父說他喜歡下棋,我以後要好好學習棋藝。」
容臨側頭看著,雙眸清亮:「我教你。」
陸寶嬋搖搖頭:「不用了吧,我自己看棋譜就行了。」
容臨認真道:「下棋如帶兵打仗,是紙上談兵是不行的,最要的是實戰。」
彷彿……也有幾分道理。
陸寶嬋心下猶豫,道:「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聽祖父說,你平日都很忙啊。」
容臨笑了,說道:「再忙,陪妻子的時間還是有的。」他看著的表,知搖了,又道,「祖父棋藝湛,府中無人能勝他——」
陸寶嬋心下欽佩,容老爺子的形象在面前越發高大了起來。
卻聽容臨繼續說道:「……除了我。」
容臨年紀輕輕的,棋藝能勝過容老爺子?才不信。可陸寶嬋知男人面子,倒是沒有穿。
容臨曉得不信,了的手心,道:「你是我妻子,我自然不會藏私,下回就將勝祖父的訣竅教給你。」
說起來還一套一套的。
陸寶嬋覺著他倆已經親,該學著慢慢接他,所以也不拒絕他的好意,旋即點了頭,道:「嗯,好。」
他倆的住在「臨淵居」,容老爺子住在「存善堂」,兩位置離得倒是不遠,可靖寧侯府同榮王府差不多大,走起來還是需要些時間的。
容臨知今日雙有些發,走了一陣便遣了後跟著的小廝和丫鬟,只一把將人攔腰抱起,大步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陸寶嬋有些害,可二人相時間不久,卻已經有些清了他的子。他看著好說話,子溫溫和和的,可作出的決定,卻是不許任何人改的。
說了幾句,他俊臉含笑,只說無妨。
也是,靖寧侯府他最大,容老爺子不得孫兒孫媳好,哪有人會來說他的不是。
陸寶嬋的確有些酸,也不多說了。
其實,就算是懷春的時候,也沒有想過這等出閣的舉止。可的佔有慾素來比一般人強烈些,骨子裡最喜歡這種大張旗鼓的寵。可他偏偏,彷彿很了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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