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件事怎麼掙錢呢?」
「很多種途徑,比如收攤位費,賣門票。現在掙得還不算多,等以後規模上來了,也許還可以。」
「這個規模還不夠大嗎?」葉蕓訝然。
白聞賦漆黑的眸子看向:「不夠。」
他堅定而銳氣的眼神帶著勢不可擋的野心,葉蕓的心也跟著起伏不定。
下了電車,他們往回走,夕墜在後,暖風微徐。葉蕓不時瞧上他一眼,白聞賦見言又止的樣子,問:「想說什麼?」
葉蕓猶豫了半晌,才開口:「能跟我說說那件事嗎?」
第22章
在葉蕓問完這個問題後, 兩人之間只余沉默的腳步聲。白聞賦沒有立馬開口,或許在想怎麼說才不至於嚇著,亦或是短暫地陷了那段回憶之中。
半晌, 他斟酌道:「為了活命, 沒有選擇。」
八個字道出了兇險,葉蕓側過眸看他,他眉眼間布上一層雲,只是聲音依舊平靜。
「在新港碼頭, 那邊全是貨櫃,他們四個人,手上有斧頭和砍刀。我右邊被砍斷失過多爬不起來, 他們找來麻袋和石塊打算把我扔海里。我吊著一口氣, 腦子裡面只有一個想法,必須弄死一個, 不然我就得死。他們以為我不行了,放鬆警惕的時候, 我搶過砍刀捅死了他們領頭的,就這樣......」
白聞賦轉過視線,眼神銳利如芒:「保住了命。」
短短幾句話,刀影的場面便赫然出現在葉蕓面前, 難以想像白聞賦是如何在斷掉一條的況下絕逢生,等同於拿命在做最後的豪賭。
葉蕓的聲音長久地卡在嚨, 直到問出:「他們為什麼要你命?」
白聞賦扔了煙到上, 指間猩紅閃爍, 他低頭將煙點燃, 咬著菸深吸一口,青白的煙霧模糊了他的廓。
「我礙著他們發財了。」
他輕飄飄的說出緣由, 卻已是鬼門關里蹚一遭,臥狼當道,歷經蹉跎。
不知不覺走了一路,等葉蕓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來到樓下。葉蕓回過神,腳步微頓,抬起視線快速掃了眼,默默和白聞賦拉開了距離。
白聞賦雖長了張不太好惹的臉,但劍眉星目,個高拔,加上他常年夷然自若的氣場,換了面的著裝倒是十足的老闆樣。葉蕓難得穿上這件養眼的連,束起的腰,再出白皙的頸項,妥妥一人兒。
兩人雖一前一後走著,仍引來了不人的注目。
上了樓梯拐過彎的時候,後的腳步跟了上來,葉蕓回過頭,白聞賦角微斜:「不是說不怕我嗎,還走那麼快?」
葉蕓偏開視線:「我是不怕你,不代表我不怕別人。」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葉蕓的腳步慢了下來,白聞賦幾步來到面前,他們此時站的地方正好是個視線盲區,葉蕓沒再往上走,等他說完。
「我們兩住在一個屋子裡,即便你不跟我走一起,也會有人說閒話。你在我邊,起碼別人不敢跑到你面前說,至於背後怎麼議論,反正也聽不見。」
葉蕓其實清楚,從那晚白聞賦為了對所有人發出警告起,有些流言勢必就會產生,這是一個沒有辦法兩全的矛盾。舉目無親生活在這裡,佟明芳待時好時壞,算不得多親厚,周圍鄰里或多或看在眼裡。聞斌走的這些日子裡,奚落、嘲笑、輕薄無不在,只要走出家門,總有被人說不完的閒話,杜絕不了的怪異眼神。
甚至哪天辮了個好看的辮子,換了件有的裳都了罪過,似乎就該素麵朝天守著寡,才是個喪夫人該有的樣子,就連這條喜歡的子也只是難得穿上。
拼命想跟白聞賦劃清界限,換來的是周圍人變本加厲的欺辱。而自從他站出來為做主後,近來那些不友善的言論和稱呼統統奇蹟般的消失了。
葉蕓的想法在搖,只是錮在倫理道德的傳統思想里,無法做到像白聞賦這樣豁達,更沒法無視所有人的目,肆意而安。
......
白聞賦和葉蕓一前一後踏進樓道,卻遲遲未見兩人走上來,不免覺得奇怪。
小六子的老媽張桂娥跑到樓下問李燕借大蒜,回過頭來快人快語地說了句:「這兩人上個樓上這麼久,不會躲在拐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這一提,周圍人紛紛朝樓梯口張,只見葉蕓先走了上來,輕而薄的面料走之間的曲線賞心悅目,沒看出衫不整。白聞賦跟在後,兩人均神如常,倒是沒刻意避嫌,一道往家走去。
李燕盯著葉蕓的小腰,酸里酸氣道:「這子一穿,某些男人的眼睛還不得長在上。」
這句話說者無心,聽在旁人的耳里便有了不同的味道。
葉蕓停在家門前發現門鎖換了,讓過子給白聞賦開門,順勢往樓下瞥了眼。
李燕輕飄飄地轉過目,屋裡的孫寶國出來點煤爐。張桂娥側跟李燕家隔壁的吳說,原來住在道口的高家孫子才生了個大胖小子。呂萍從娟後走過,拍了下的肩,回了家。娟漲著臉瞪了李燕一眼,重重把家門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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