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城夜晚的燈火虛幻浮華,墨秦風開著韓宴廷那輛金的賓利,緩緩駛出國王酒店的地下停車庫。
要是早知道韓宴廷今天開的是這輛金賓利,墨秦風寧可打車也不開。
他剛才在地下停車場,看到顧家的加長林肯還停在里面。
顧家今天只開了一輛車?
那要怎麼回去?
墨秦風沒來由地就又想到了顧影。
應該自己打車先回了吧?
墨秦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顧影來,他整理了一下思緒,讓自己不要去想,先專心開車回公寓。
在路口等紅綠燈時,墨秦風將車窗打開吹風。
紅燈倒計時還有50秒,墨秦風向窗外銀城璀璨的夜景,思緒也跟著放空起來。
短短五年,銀城已經是大變模樣。
這一點,墨秦風剛回銀城的時候就已經有所慨。
只是,他沒想到,銀城變的不僅是城市,似乎連人都變了。
墨秦風四隨意看著,忽然,他的余瞥見前面的一個路燈下,蹲著一個悉的影。
酒紅禮服,以及在路燈輝映下,閃爍在耳邊和頸間的鉆石輝。
那是……顧影?
墨秦風愣了片刻,此時,紅燈轉綠,墨秦風還沒來得及思考,就已經下意識把車往那邊開了過去。
……
顧影離開宴會廳的時候,本來想車,結果才想起來,的手機,忘在了宴會廳。
的小手包里只有一個卡包和口紅,再無他。
卡包里只有兩張信用卡,打不了車,也坐不了公。
顧影沒有辦法,只能穿著高跟鞋,提著上昂貴的禮服,一路漫無目的地走,不知道怎麼的就走到了這里。
顧影現下心煩得很,只覺得又氣又委屈。
莫名其妙地穿進一本書,然后還要每天都提心吊膽地活著,有緣關系的親人將當做利益換的籌碼,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卻還要看人眼行事。
怎麼這麼憋屈啊。
其實,顧影自己倒是沒什麼,只是莫名有點心疼這個跟自己同名的配。
并且,可以真切地到,在這里的原主殘存的那一點意識,此刻似乎也很傷心。
不知道是不是被原主的緒染,顧影也沒來由地想起自己的父母來。
跟這個顧影不同,在現世的父母親人,都對很好,的也并沒有因為是孩而嫌棄,反而是那個最疼的人。
以前父母工作忙不怎麼管,年的大部分時都是跟爺爺一起過的。
但就在去年,去世了。
果然一個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就不能想這些東西,越想越傷,越傷越想喝酒。
以前顧影每次一煩,就會去冰箱里找酒喝。
因為喝酒,所以顧影在現世小公寓的冰箱里總是屯著兩排啤酒,每次一煩就去開一罐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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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個穿著昂貴晚禮服,戴著天價珠寶,化了致妝容的人,踩著高跟鞋進了便利店。
店員都看呆了,滿臉疑。
顧影買了一袋子的啤酒,外加兩瓶二鍋頭。
刷信用卡付了錢,顧影便拎著一袋子酒,出了店,坐在路燈下面,開喝。
夜晚的風很涼爽,顧影一邊吹風,一邊喝,時不時還發出沁爽的聲,一罐啤酒很快就沒了影。
這穿昂貴禮服,戴著天價珠寶,化著致妝容的皮囊下,好像住著一個五十歲的頹廢中年社畜大叔。
畫面一度十分詭異。
看著來往的車流和城市璀璨的燈火,手里還有冰鎮好的啤酒,顧影難得到放松了一回。
可算是不用提心吊膽,戴著面見人了。
但是一想到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就再次愁緒上涌。
不知道是不是酒上頭,顧影在喝完第五罐的時候,到底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倒不是傷心,就是憋屈了這麼久,總得讓發泄發泄。
大哭,就是一種解的發泄方式。
當然,這是在路邊,不可能放聲狂哭,只能把頭埋進手臂里,哭得整個子一一的。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顧影才稍微覺好了一些。
了眼淚,哭爽了,就繼續喝,喝到爽為止。
“唷,小姐姐,怎麼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這里喝酒啊?”
顧影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抬起頭,就看見兩個吊兒郎當的社會青年,兩手兜,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走了過來。
這兩個男人已經在遠觀察好久了。
這麼漂亮的一個白富,晚上獨自出來買醉,讓他們怎麼能忍?
終于等到顧影喝得有些麻的時候,他們才選擇出擊。
“關你屁事?”顧影不耐煩地看了他們一眼,揮揮手,完全沒了原主大家閨秀的做派。“趕滾,去去去……”
兩個男人也不惱,反而笑得更猥瑣:“小姐姐,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可以給哥哥們說說嘛……”
說著,其中一個人還走上來,想去拉。
“別老娘!”顧影現在心不太好,一把拍掉人的手。“我警告你們啊,別來,我家里人要來接我,很快就到了。”
“是嗎?”男人看了看路邊來往的車流:“你都在這里喝了快一個鐘頭了,他們怎麼還不來?”
“我……”顧影現在腦子里有些混沌,想不出什麼更好的借口。
現在的騙子都這麼聰明了嗎?
顧影手里還拿著一罐,正下意識要喝一口時,手里的罐子忽然被人奪過。
不等開罵,一個影將籠罩起來,顧影抬起頭,便對上一雙幽深狹長的黑眸。
墨秦風站在前,高大的影將路燈的燈都給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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