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酒度數低，喝起來確實不上頭。 

 后面又讓老板續了幾次，小酒壺空了一個又一個。 

 不知不覺時間也就拖得晚了，外面全黑。 

 沈窈放在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 

 出來看了一眼，倒扣在桌上，沒接。 

 顧青蕪問，“是顧淮川？” 

 笑了，“你總是時不時的瞟著手機，應該是在等他那邊的靜吧。” 

 沈窈都沒注意，原來一直有注意看手機。 

 顧青蕪又說，“想他有反應，又不想回應他的反應……” 

 說，“跟我之前一樣。” 

 第一次知道陸景初在外面吃的時候，也是這樣。 

 雖然恨著，可也放不下。 

 于是希他打來電話，但等真的打來，又咬牙切齒的不想接。 

 想當初，也想過離婚。 

 氣急了，不了那樣的背叛。 

 只是沒有沈窈的魄力，在各方力和勸說下，還是選擇了原諒。 

 再然后，一腳進了地獄，那男人改不了，就只能循環著那痛不生的日子。 

 直到現在，背叛的次數多了，原諒的次數多了，出軌對于陸景初來說，就仿佛變得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從前他還會認錯做保證。 

 雖然錯了從未改，保證也從未遵守。 

 可這一次，他連態度都沒了。 

 只輕飄飄的給一句，“反正那個孩子也不會生下來，有什麼好計較，你大可放心，沒有人能搖得了你陸太太的地位。” 

 聽聽，多可笑。 

 多可笑啊。 

 手機響鈴自停了，不過兩秒又響了起來。 

 沈窈拿起來靜音，放下后說，“是啊，所以才會覺得自己沒出息。” 

 顧青蕪笑了，重復著的話，“可不就是，真沒出息？” 

 招手又了老板，加了兩壺酒。 

 沈窈雖沒喝多，但也覺得夠了，“好了，差不多了。” 

 顧青蕪堅持，“沒事，喝不多的，今天高興。” 

 剛說完高興，的電話也響了。 

 以為是顧家的人打過來的，“估計是我媽，又要勸我想開點。” 

 可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表慢慢的收了。 

 沈窈一看就猜出來了，“你老公？” 

 顧青蕪盯著手機屏幕，雖說花酒度數低，可似乎也上了頭，問沈窈，“你想不想聽他會說什麼？” 

 話說完已經按了接聽鍵，還按了免提，“喂？” 

 那邊確實是陸景初，“什麼時候回來？” 

 顧青蕪手撐著下，支在桌子上，對沈窈笑，回應那邊，“回哪里？” 

 聽得出是故意這樣問，陸景初深呼吸一下，“阿蕪。” 

 他似乎很無奈，“別鬧了。” 

 顧青蕪直接問他，“孩子打了嗎？” 

 那邊不說話。 

 如此，答案就很明顯了。 

 顧青蕪嗤了一聲，“怎麼，想留下那個孩子？” 

 陸景初過了兩秒才說，“阿蕪，我三十了，我……” 

 “你想說什麼？”顧青蕪一瞬間收了表，連聲音也冷了，“你想說你三十了，想要孩子了？” 

 聲調忍不住的拔高，“陸景初，你要不要好好想想，你原本應該有的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沒的？” 

 這話一說，那邊又沒了聲音。 

 沈窈垂著視線，想了想把手機拿過來。 

 顧淮川打了兩通電話，沒接，他又發了信息，問為什麼沒回家。 

 沈窈沒回信息，把手機放回包里。 

 再抬眼，就見顧青蕪落了淚下來。 

 但面上沒任何悲戚之，甚至還帶著一抹嘲弄，問陸景初，“想起來了嗎？” 

 那邊好半天只說了一句對不起。 

 沈窈想起來，到現在，顧淮川都沒跟說過一句道歉的話。 

 壞事做盡，卻理直氣壯。 

 “你的對不起一點意義都沒有。”顧青蕪說，“我真的聽夠了。” 

 隨后說，“想讓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我原諒過你那麼多次，也不差這一次了。” 

 給了條件，“把那個孩子打掉，我就回去。” 

 后面是笑著說的，“或者你也可以就這樣拖著，一直拖到我家里人不再勸我原諒，到時候我會和你提離婚。” 

 不等那邊的回應，把電話掛了。 

 了張紙巾眼淚

，跟沈窈說，“讓你見笑了。” 

 沈窈面無表，“我有什麼資格笑你。” 

 自己還不是一樣。 

 兩壺花酒上來，倆人一人一壺，沒一會兒就干了。 

 沈窈隨后了代駕，這地方有點偏，代駕說來的慢。 

 反正們倆不著急，索就這麼等著。 

 有些事剛剛電話里提了，顧青蕪也就順便說了。 

 是懷過孩子的，五個月的時候，發現了陸景初出軌。 

 兩人青梅竹馬，哪里得住這樣的打擊，孩子沒留住，也傷了子。 

 說，“他給我跪下了，臉埋在我的手掌心，流了我一掌心的淚。” 

 出雙手，做出捧著的作，“那麼多的眼淚，讓我以為他是真的悔過了。” 

 沈窈把手過去，握著他的手，“別想了，都過去了。” 

 顧青蕪眼眶又有點泛紅，趕深呼吸一下，將淚意忍回去，“我不能生了，所以我家里人都不同意我離婚，怕我以后不好再找。” 

 搖搖頭，“可他們也不看看我現在過的又是什麼日子。” 

 沈窈不知該說點什麼，這種況，說什麼都顯得蒼白。 

 又等了一會，顧青蕪像是想到了什麼，問沈窈，“你和顧淮川結婚一年多，怎麼沒要孩子？” 

 哪里是沒要，是沒有。 

 婚姻期間他們倆不做措施，但就是沒有。 

 那個時候還有點焦慮，可是現在想想，這樣也好。 

 老天給了退路。 

 若是有了孩子，怎麼可能這麼果斷的離婚。 

 又聊了一會兒，電話就響了。 

 是代駕打過來的，沈窈接了，招呼顧青蕪起，“人來了，走吧。” 

 結了賬倆人出去，走過那條昏暗的巷子。 

 出了巷口，第一眼看到的是沈窈的車，第二眼看到的是車旁的人。 

 顧青蕪瞇了瞇一眼，手抓住沈窈，“我好像是喝多了，這是你的代駕？” 

 語氣有點不確定，“怎麼看著有點眼。” 

 不是眼，而是本那就認識。 

 車子旁邊站著的人是顧淮川。 

 沈窈轉眼四看，顧淮川似是明白的想法，“那個代駕我讓他走了，錢我付了。” 

 沈窈一聽，張就想罵人，“顧淮川，你特麼是不是沒吃藥，你發什麼瘋，憑什麼把我的代駕打發走？” 

 顧淮川示意給車子解鎖，“先上車，有事車上說，時間不早了。” 

 確實是不早了，顧青蕪裹了下上的服，“要重新代駕嗎？” 

 這地方偏，再一個還要等好久。 

 沈窈咬牙切齒，但還是帶著顧青蕪先上了車。 

 然后問，“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顧淮川啟車子開出去，“想找你們還不容易。” 

 他反問，“喝了多？” 

 沈窈沒回答，顧青蕪說，“沒多，放心吧，今天不惹事兒。” 

 跟沈窈坐在后排，顧淮川就瞟了一眼后視鏡，“和隋加大爺面了？” 

 顧青蕪嗯了一聲，“他的車子送去定損了，說是結果出來通知我。” 

 笑了，“不過是我堅持的，他還是說不用，可我的責任，我自然要負責，不想欠他人。” 

 顧淮川點頭，“是這麼個道理。” 

 車子開回顧家老宅，顧明玄正在院子里站著。 

 他們下了車走過去，顧明玄對著顧青蕪，“你過去。” 

 老太太不住在主樓這邊，說嫌吵。 

 后院有個小房子，離著主樓和側樓都不近，還專門弄了個小佛堂，老太太帶了個傭人單獨住在那邊。 

 顧青蕪有點意外，趕問，“我？你知不知道什麼意思？” 

 顧明玄說，“應該是為了你和陸景初的事兒，聽說今天陸家把電話話打給了。” 

 他安顧青蕪，“這事兒都鬧了好幾天了，之前不聞不問，應該就是想讓你自己解決，只不過現在陸家找上，這種事，作為長輩不出面也有點說不過去，我猜會象征的勸勸你。” 

 顧青蕪緩了口氣，“希是這樣。” 

 趕整理一下服，轉頭問沈窈，“我這樣行不行？” 

 沈窈說，“你不會想就這樣過去吧，你可別忘了，你剛喝完酒，趕回去洗個澡去去味兒。” 

 顧青蕪這才想起來，哦哦兩聲，“行行行，你不說我都給忘了。” 

 小跑的進了主樓。 

 顧明玄又看向沈窈，“你什麼時候跟關系好了？” 

 沈窈也整不明白，覺得們倆關系沒多好，但就是莫名的走的近了。 

 顧淮川也看著沈窈，“我也奇怪，顧青蕪那個人眼高于頂，誰都看不上，倒是能跟你玩到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