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說到這裡,秦相宜氣拔山河地打斷:「那他也應該說清楚,他怎麼不為你考慮考慮,你遲遲得不到承諾,該多難?」
姝搖了搖頭,其實之前就猜過各式可能,再加上今天兩人談過之後,奚元鈞怎麼想的,估得八九不離十了。只是男子和子思維有差異,他作為擔責的一方,前瞻後顧,的確難為。
只要確認了奚元鈞對的心意,一切誤會都撥雲見月。
秦相宜沒這麼心思通善解人意,就算知道有苦衷,該不樂意還是不樂意。罵完,又一心想,只要姝不介意就好,看不慣也沒幾個用,又不是嫁奚元鈞。於是熄了火,問:「然後呢?」
秦珩也盯著。
姝輕輕攪自己碗裡的小瓷勺:「我會等他消息,不過,也得好好懲罰一下他。」
秦珩炙熱跳的心臟逐步冷卻,眼裡的也黯了下來。姝說話時看了他一眼,這句話,顯然也是在告訴他答案。
秦相宜聽了這決定,並不意外。扭頭看秦珩:「聽見沒,你沒希了。」
姝低下頭去,心有愧疚。
秦珩故作輕鬆展眉一笑:「還需你說?我早就知道他們兩個還有後續。我不過就是湊個熱鬧。你要怎麼懲罰他,我幫你啊。」
其實姝此前沒想過要怎麼懲罰奚元鈞,故作生氣不搭理他,已算是對他不坦誠的懲罰。沒想到,秦珩如此灑,不僅拿得起放得下,還要跟著湊熱鬧。
姝搖頭:「倒不用……」
「對了,再過一陣子,有蹴鞠大會,好些球社都參與,我們那群人都去,你也來。」秦珩打斷,給姝遞了個好機會。
秦相宜面歡欣,眼前一亮:「對了!我把領舞的機會讓給你。姝,你去臺上跳舞,打扮得艷麗些,讓奚元鈞看了難。」
姝被這倆兄妹你一言我一語弄得眼花繚,聽秦相宜細細展開來講,才逐漸明白。
每年七月盛夏,京中都有一場蔚為大觀的蹴鞠大會,參與者幾乎包含京中大半年輕郎君,尤其有些本就由勛貴子弟建的球社,多為高門公子,其中不乏武將世家子弟。
能人云集,蹴鞠大會又有昱王他們捐賞的大彩頭,舉辦幾屆後,漸漸為了京中的盛事。
而那蹴鞠大會開場之前的歡慶之舞,為了名頭和排場,是不請舞姬的。既然參賽都是公子們,獻舞的也了這些公子家中的姐妹。秦相宜曾經做過兩次領舞,今年被推舉的還是。
但現在,決定把這個面的好機會讓給姝。
越想越覺得好,一口說定:「事不宜遲,你今天就回去準備此事,時間可不多了。」
姝被急匆匆委以重任,還未弄明白這是什麼事,就被秦相宜冠以領舞的名頭,張羅起幫造勢的一應事務。
不斷有新鮮昂貴的料布匹從武威侯府送到家,秦相宜還給姝請了兩位師傅,幫排舞,陪練習。每日有一半時間,姝要在秦家,同一起登臺獻舞的姑娘們排演舞蹈。
橫空出來個姝,其餘參演的家兒不有不滿的,但有秦相宜幫撐著,再看姝跳得的確出眾,漸漸的,大家習慣了也就沒話說了。
蹴鞠大會是個備矚目的熱鬧,尤其深得年輕人,及一群以昱王為首的老紈絝的追捧。每年還會開設注局,注最終勝出的球社。得注率最高的,當屬秦珩的騁天球社。
秦珩是騁天球社的社長,但蹴鞠球隊的球頭卻是奚元鈞,秦珩自己是個副球頭。每年蹴鞠大會,靠他們倆都能進不球,所以奚元鈞在公子們中間地位高,人尊敬,不僅僅是因為他的份。
到了七月底,蹴鞠大會開賽的這一天,京郊專為蹴鞠開 辟的一廣地,源源不斷有車馬趕赴,男看客居多,但也有不夫人小姐前來看熱鬧的。
鞠城占地大,有東西兩側看臺,南北兩個方向則是高臺和球社休息的地方。開場後,高臺上會坐著份最高的觀賽人,昱王等王權貴族和勛貴。
不過,在大賽開始之前,這裡會有幾支由貴們獻藝的舞蹈,以舞樂為蹴鞠造勢。
今日太不算濃烈,高臺之上還搭了綢布做頂,既亮堂,線也和。第一支舞婉寧和,蹴鞠球社的公子們和兩側觀球的來客全都遙著正中的高臺,欣賞舞姿。
既看了舞,人群中不了議論,偶有家妹在臺上的公子,還會拿些花枝往臺上擲去。蹴鞠大會的輕鬆氛圍,也是它得人歡迎的原因。
今日獻舞有三支,前兩支演罷後,第三支舞的姑娘們從臺下走來,登臺擺勢,不同的舞與妝扮,即刻引得了已看得疲態的眾人再起好奇之心。
這群姑娘居然準備了水袖之舞,難度上,就比前面的要高出不。尤其領舞的姑娘,水袖長五六尺,想要甩這麼長的水袖跳得好,可不是容易的事。
可那長長的水袖,隨富有節奏的樂聲,時而綻放、時而如游龍舞,靈活得如同被領舞之人賦予了生命。
秦珩早就知道水袖舞的領舞是姝,但他裝作不知,在姑娘們登臺後,發出一聲明顯的讚嘆,而後提高了聲音道:「領舞的人是誰?隔著這麼遠,都覺得是個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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