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倫淡然道:「自然是奉詔京。」
寇季冷聲質問道:「奉的誰的詔?我不記得簽署過召你京的旨意!」
張倫就像是沒聽到寇季的話一般,不咸不淡的道:「怎麼,不請老夫進去坐坐,害怕老夫一個年六旬的人對你?」
有道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張倫一個不該出現在汴京城的人出現在了汴京城,還到了他府門口。
必有圖謀。
「請!」
寇季請張倫了竹院。
張倫進了竹院以後,一邊打量著竹院,一邊搖頭晃腦的品評著竹院的景致。
寇季靜靜的跟著張倫,打算看張倫賣什麼關子。
三個人到了書房門口後。
張倫停下了腳步,抬頭瞧了一眼寇季書房門楣上的刻字,撇了撇,「書房老夫就不進去了……你一個不學無的人,想來書房裡也沒有書香味……」(5,0);
寇季沒有言語。
包拯有些不滿的道:「先生學究天人,豈是你一個老朽可以評價的。」
張倫哼哼了一聲,從袖子裡拿出了一道旨意,道:「寇季接旨!」
寇季沒有躬,也沒有施禮,而是冷冷的盯著張倫,道:「你直接念吧。」
張倫面一冷,盯著寇季道:「家的旨意你就是如此對待的?」
寇季毫不客氣的道:「縱然家在此,親口宣旨,我也是這般。」
張倫咬了咬牙,展開了黃卷,「詔曰……總理大臣寇季,德高重,功蓋千秋,賜遼王,爵列一等,古北口至韋室數千里遼地……
欽此……」
寇季眉頭一挑,目直直的盯著張倫。
包拯臉大變,一臉驚容。
寇季冷冷的道:「家好不容易打下了遼地,如今就輕輕鬆鬆封給我了,是不是太大方了?」
張倫宣讀的旨意可以說很荒誕。(5,0);
旨意中,將寇季封為了遼王,裂土數千里的遼王。
從古北口到韋室,數千里遼地,全部為了寇季的封土。
趙禎除非是瘋了,不然不可能下達如此旨意。
就算趙禎瘋了,下達了如此旨意,滿朝文武也不會認可。
張倫面對寇季的質問,一臉淡然的道:「家自然大方。不僅你獲封為遼王,老夫也獲封為鎮國公,食千戶。」
寇季看著張倫就像是看死人一樣,「不知道你拜的是那個家,居然會如此大方?我認識的那個家,可不會給你這個酷吏封國公。」
張倫淡然笑道:「自然是昔日的五殿下,今日的天元帝。」
寇季目一冷,殺氣迸發,「趙濃?!」
包拯在一旁驚恐的瞪大了眼。
張倫笑瞇瞇的道:「直呼家名諱,可是大不敬之罪!」
「拿下!」
寇季冷喝一聲。(5,0);
劉亨帶著十個侍衛從一旁沖了出來,一個個手裡都捧著火槍,火槍的槍口頂在了張倫的腦門上。
張倫臨危不懼,盯著寇季冷笑道:「寇季,了新家的旨意,大家相安無事。若是不,你昔日乾的那些醜事,就會公之於眾。
到時候,你這個大宋的功臣,就會為大宋臣。
你寇氏一門,也會為逆賊。」
寇季冷哼道:「臣賊子,人人得兒誅之。」
張倫哈哈大笑,「寇季,別人要罵老夫一聲臣賊子,老夫認了。你罵老夫一聲臣賊子,老夫不認。
你寇季才是我大宋最大的臣賊子。」
說到此,張倫直直的盯著寇季,一臉張狂的質問道:「你以為你和曹利用分道揚鑣了,你就能洗刷乾淨自己臣賊子的份了?
你以為你用無中生有的手段,就能洗乾淨那些潛藏在韓地的丘八份了?
老夫在邕州二十年,別的都沒幹,就一心一意的盯著你。(5,0);
老夫在你的韓地,不僅發現了名趾的悍山軍,還發現了名西域的元山鐵騎。
你不僅扶持了一個曹利用,你還扶持了元山。
你借著他們私養兵馬、裂土封疆、欺上瞞下、圖謀不軌。
樁樁件件,都是臣賊子的明證。
樁樁件件,都是殺頭滅族的大罪。」
包拯聞言,瞪起了眼珠子,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寇季。
劉亨眼中兇顯,只要寇季開口,他立馬會送張倫歸西。
寇季冷冷的盯著張倫,沒有言語。
張倫見此,大聲喊道:「寇季,了新家的旨意,此事就不會再有人提及。你依然是那個大宋功臣,你還能為比肩於家的遼王。
若是不,你所作所為立馬會被人宣揚出去,你將會為我大宋最大的臣賊子,將會大宋上下所有人唾罵。
你但凡有點理智,你都應該明白怎麼選。」(5,0);
張倫話音落地,包拯盯著寇季,渾哆嗦著道:「先……先生……他說的,可是真的?」
寇季平靜的道:「他說的不假。原趾郡王,現在的東天竺國主,確實是我大宋昔日的樞使曹利用。
當年曹利用被丁謂陷害,發配千里。
途中有宦要謀害他,是我救了他。
並且還給了他人馬,讓他在雷州立足。
等他在雷州坐大以後,我就命令他潛藏海外,靜等時機。
趾戰迭起的時候,我看準時機,命他率兵進到了趾,取代了趾王,為了新的趾王。
元山原張元,也就是如今的西天竺國主。
乃是我寇府僕人。
因善謀略,被我派遣到了西域,經略西域。
宋夏河西一戰,我命他率兵助陣,還幫他謀了一安立命的地方,甚至還幫他謀了一個藩屬的。
隨後我大宋對黑汗、對青塘,他先後都有理。(5,0);
我也借著職權之便,出手相助,讓他為了西域一霸。」
寇季並沒有引滿包拯,他將真相和盤托出。
包拯雙眼泛紅,眼角含淚,雙手握著,渾抖著,咬著牙關,質問道:「為……為什麼?」
寇季淡然笑道:「我說我是為了大宋,你信嗎?」
包拯咬著牙吐出了兩個字,「我信!」
寇季展一笑,「可終究改變不了私養兵馬、裂土封疆、欺上瞞下的事實。」
包拯握著拳頭,垂下了腦袋,牙齒咬的咯嘣作響,眼中的淚水莫名其妙的往出噴涌。
張倫聽到寇季承認了,張狂大笑,「寇季,你既然承認了你的所作所為,那你就應該清楚,投靠新家,是你唯一的選擇。
趙禎雖然寵信你,但他絕對容不下你圖謀不軌。
只要你了新家的旨意,約束百,約束軍,率領著他們承認新家登基。
那你就可以繼續居高位,名利雙收。」(5,0);
寇季盯著張倫冷聲道:「我很好奇,五皇子是何時招攬的你,又是何時起的謀朝篡位的心思?
你們又有何手段讓太阿倒懸?
家還活著,就在延福宮!」
張倫嘿嘿一笑,「朝野上下,全部是你的黨羽,老夫手握著你圖謀不軌的罪證,卻沒辦法遞到家手裡。
所以老夫就找上了德妃娘娘。
新家如今才開始學說話而已,如何謀朝篡位?
是德妃娘娘覺得,你寇季圖謀不軌,可以利用。
如何太阿倒懸?
不是有你這位權傾朝野的小寇公嗎?
為了讓你這位小寇公心甘願的賣力,新家可是將數千里疆土都送給了你。
只要你這位小寇公心甘願的拜服在新家膝下,其他文武百,自然會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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