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你繼母可知道麽?”徐春君問。
薑暖搖搖頭又點點頭,一臉的迷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沒起過。至於薑晴,我也拿不準到底沒。”
“知不知道又能怎樣?”岑雲初冷笑道,“難道還指不顧親生兒為繼撐腰麽?”
看薑晴的做派,也知道母親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了。
“我隻是在想,事到了這步,如何才能把阿暖洗刷幹淨。”徐春君知道,名聲對於子何等重要。
這件事其實就等於薑晴們生生賴給薑暖的,往後有心之人必會拿這件事來詆毀。
當時在場的隻有們三個,孟喬又一定會向著薑晴。
這便越發不清了。
“算了,徐姐姐,你也別為我心了。”薑暖隻覺得勾心鬥角齷齪又無聊,“我看我要麽回老家登州去,要麽就剪了頭發做姑子去吧!”
“哼!這沒誌氣的話做什麽?!”岑雲初語氣尖酸起來,“就這麽點子誌氣還想結拜、劫法場,真人笑話。”
“雲初,你就莫了,本來已經夠委屈了。”徐春君聲勸岑雲初,“不是誰都如你那般心堅韌。”
“過來喝酒!”岑雲初丟出一顆豆子打在薑暖頭上道,“喝好了,姐姐賣你個乖!”
薑暖還是懨懨的,坐在那裏不肯彈。
徐春君推道:“快過去!雲初最聰明,有法子,必然能幫到你!”
“你真有辦法?!”薑暖半信半疑。
“不信就算了。”岑雲初大翻白眼,把臉扭過去了,隻留一個後腦勺和一段白膩的後頸對著倆。
徐春君拉著薑暖坐到桌邊,笑著道:“岑大姐最是有俠義心腸的,這事我也不知有什麽好辦法,還請不吝賜教!”
邊邊示意薑暖給岑雲初倒酒。
“那你自罰三杯,”岑雲初擎起酒杯來道,“誰你不信我。”
“我自罰也,但你要是騙我,我可就生氣再不理你了。”薑暖鼓著兩腮,眼睛圓圓的,好似一隻金魚,“徐姐姐做見證!”
岑雲初但笑不語,似是竹在。
“放心,我做中間人,絕不偏私。”徐春君道,“你姑且自罰三杯,再聽聽雲初有何妙計。”
薑暖果然自罰了三杯,放下酒杯一抹道:“你可吧!我洗耳恭聽。”
“遇事先把水攪渾,”岑雲初微微一笑,連盛開的曇花都要失,“這事想要推幹淨已然不可能,那就幹脆在那醉漢上大做文章。”
薑暖聽了不解,一頭霧水地問道:“在那混帳王八蛋上做什麽文章?難道要到府去告他嗎?還是出懸賞告示把他抓起來?”
“你可知那醉漢是誰嗎?”岑雲初問。
薑暖使勁兒搖頭:“實話,那連他究竟長什麽樣子我們都沒看清。”
“著啊!”岑雲初猛一拍桌子,清淩淩的眼眸閃著狡黠的,“你不知道,薑晴和孟喬自然也不知。拋開這個不談,就算有人知道,又能怎樣?”
“你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快點兒告訴我吧!”薑暖有些不耐煩了。
徐春君心念微,似乎有些猜到岑雲初打的是什麽主意了。
“我問你,白布上若是染了墨,怎樣才能完全遮掩掉?”岑雲初問。
“用皂角洗,再不然繡花遮蓋上。”薑暖答道。
岑雲初緩緩搖頭,看向徐春君道:“你呢?”
“那隻有把整塊布都染黑了。”徐春君抿一笑。
“對頭!”岑雲初擊掌道,“阿暖,你若像春君一樣聰明,何愁想不出對策來!”
“我知道我笨,你也不用總是兌我。”薑暖氣得喝了一口酒道,“把布都染黑了,那還能要嗎?”
“雲初的意思是,事已然不能消弭,那就幹脆鬧大了。”徐春君道。
“鬧大了?!”薑暖的眼睛都快立起來了,“還嫌我死得不夠快麽!”
“話不是這麽,”岑雲初飲多了酒,兩頰酡紅,倒桃花,“你可知四大刺客為何要推荊軻第一?四個人中隻有他劍最差,行刺失敗。其他三個可都功又仁了。”
“又跟我掉書袋!”薑暖磨牙道,“若不看在你實在好看,我早手擰你的了。”
“我跟你繞彎子,是怕直接了你下不來臺!”岑雲初敲著薑暖的頭,“狗咬呂賓!”
“那我求你直吧!我保證下得了臺。”薑暖催促道,“滾我也滾下來!”
“好!那我就直!”岑雲初一手攬住薑暖,一手攬住徐春君,吐氣如蘭道,“咱們就給造個更大的謠言,隻那日非禮阿暖的是京城中的貴族子弟,可能是宗保,也有可能是霍公爺,甚至陳家的某位爺都使得。”
“不!”薑暖臉紅得幾乎要滴,言辭拒絕道,“這萬萬使不得,這不了憑空誣陷人了麽!”
“你慌什麽!”岑雲初一把拉住,“反正是造謠,又非指一人,自然是清者自清的。這樣才能真正堵了某些人的,否則你必然要被連累死。”
“那也不能……不能……”薑暖一時不知該怎麽跟講理。
“你信我就用這法子,”岑雲初幽幽道,“放心,不管了誰,都不會有什麽事的。這世道,對男子可寬和多了。”
如此沒過幾,也不知從哪裏傳出來的消息。
隻那日非禮薑家大姐的是頑皮的宗家侯爺,還有的是深居簡出的陳家七公子,還有的是不茍言笑的霍公爺。
甚至把幾位世子都扯上了,越傳越離譜。
人們多有不信,但又忍不住猜測。
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最後竟達了共識:“什麽非禮不非禮,多不過是大街上走路了一下,難道眾目睽睽之下還能真怎麽樣?又冷,穿得那麽厚,隔著多層裳呢!怕是連頭發都沒到!”
因此再無人提及薑暖被非禮的事,好像再倒像是往臉上金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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