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娘子同孟大娘子說定了日子,過了年十五,就來下聘,還是特地選了日子的,正巧就在正月二十,說是個大好的日子。
孟大娘子比較擔心的是來下聘的人,畢竟這件事直接避開了武昌侯,也不知道能請來誰。
就在孟大娘子坐立難安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宣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到!”
孟大娘子猛地起:“太子殿下?”
趕來的下人趕說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說是來替蘇敘白給咱們姑娘下聘的!”
孟大娘子立即就笑了,能請來太子和太子妃,那這場的牌麵總歸是不會人落了話柄。
來的是太子和太子妃,原本想在後院躲清閑的老侯爺和老夫人便趕出門迎接,太子也是老侯爺看著長大的,兩人一見上麵,便說笑開來。
太子妃如今剛剛出月子沒多久,就替蘇家走這麽一遭,那真真是給了永昌侯府極大的臉麵了。
聘禮一件一件的被抬進來,將整個院子得滿滿當當,當太子妃親手將聘禮單子到孟大娘子的手裏時,看著滿滿當當的單子,懸著的心,也算是落了下來。
孟家設了席麵,太子去了前廳吃酒,孟大娘子便帶著太子妃去了花廳:“太子妃娘娘這才出月子沒多久,就來走這麽一趟,實在是辛苦!”
“這樣的喜事,有什麽可辛苦的!”太子妃笑著說道,“今日純和原本也是要來的,隻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來這裏多有不便,便沒讓跟著一道來,你知道的,純和可是將你家姑娘當親姊妹看待的!”
“公主殿下待晚晚的好,我們都是記在心裏的!”孟大娘子笑著說道。
“今日我跟太子來這一趟啊,也難為了蘇大人親自上門,自從陛下子不大好以後,殿下便忙的厲害,每日裏我都男難得見上一麵,蘇大人是在宮門口攔住了我們殿下,非要讓殿下來走一趟,說是他有殘疾,孟家姑娘麵上鮮,恐背地裏被人笑話,說什麽都要讓殿下來下聘,這樣也好給足孟家的麵!”太子妃輕聲說道。
孟大娘子有些詫異:“是蘇大人親自去求得太子殿下?”
“是啊,先前蘇大人的那樁婚事,原本就是為了我們殿下,這才委曲求全,如今好不容易能娶上自己的心上人,我們殿下最是高興了,自然是千萬個願意的,其實就算他不去請,我們殿下也會來的,殿下跟我說,那一日大雪,他就坐在椅上,等在宮門口,等著殿下出來!”太子妃微微垂下眼,“出宮門的臣子都能看到他坐在椅上的樣子!”
孟大娘子沉默下來:“我聽說,他自從有了疾,就很出門了……”
“是啊,那樣一個驕傲的人,如今這幅模樣,自然不願意見客,卻還是為了你家姑娘,在宮門口那麽多人看,也是一番真心了!”太子妃有些惋惜的說道,“若不是他的……他們兩人就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啊!”
這些日子,來永昌侯府的一直都是趙大娘子,蘇敘白作為未來的姑爺,那是連麵都沒有過,孟大娘子心裏自然是不滿的,隻是這樁婚事陛下點了頭,再有不滿,也不好說什麽,便將這不滿深深的咽了下去。
可是如今,從太子妃的裏聽到這些,孟大娘子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也在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前廳和花廳都在待客,孟對晚雖然是這場下聘的主角,但是作為未出閣的子,是不能麵的,隻能一個人待在後院,聽著前院的喧嘩和熱鬧。
連翹來的時候,還帶來廚房給他們準備的午膳,連翹一邊將午膳放下,一邊說道:“我方才去了前院,下聘的箱子將前院堆得滿滿當當的,聽看管的人說,每一抬都是實顛顛的,都是貴重的東西!”
孟對晚微微抬眼,然後點了點頭:“我們畢竟是侯府,若是在這個東西上虧待了,總是難看的,咱們兩家都是丟不起這個臉麵的!”
連翹看著孟對晚,有些奇怪:“姑娘怎麽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姑娘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又何必這般呢?”
孟對晚聽著連翹有些怪氣的話,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是瘋了才會這麽做,可是,我……”
“你不要聽連翹說話!”一旁的阿芙走了過來,“姑娘隻要做自己想去做的事就是了,就算天塌下來,咱們姑娘自己也能頂著,就算以後真的後悔了,又不是沒有退路,眼下沒有憾,比什麽都好,不是嗎?”
孟對晚抬頭看向麵前的阿芙,有些詫異:“你不覺得我是瘋了嗎?”
“人總要瘋一次吧,那樣子老了以後回想起來才能笑一笑,總好過一輩子都是按部就班的活著!”阿芙笑了笑,“姑娘過來用膳吧,連翹那個丫頭講話沒什麽腦子,你不要管他才是!”
“你說誰沒腦子呢!”連翹氣急,上去就要打阿芙,然後被阿芙紮了針,麻的半天站不起來。
這些日子一直鬱鬱寡歡的孟對晚,難得的被逗笑了:“你們別鬧了!”
“連翹隻是心疼姑娘,不是那個意思的,姑娘不要太放在心上!”阿芙給孟對晚盛了一碗湯,“姑娘既然決定了,就堅定的走下去,不要管別人怎麽想怎麽看,我每次見到的姑娘,都是異常堅定的,而不是想現在這樣,瞻前顧後!”
孟對晚紅著眼,然後點了點頭:“我知道!”
就在三個人坐下來吃飯的時候,一個婢跑進來:“姑娘,這是一個小廝從後門那裏送進來的!”
孟對晚有些詫異的看著那個婢手裏的匣子:“有說是誰給的嗎?”
婢搖了搖頭:“隻說是一個小廝給的,說是姑娘看到就知道是誰給的了!”
阿芙起接過:“行了,你去吧,這件事不要在外頭說,知道嗎?”
婢趕應下:“奴婢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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