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琴的旋律很聽。
而且那口琴聲里好像夾雜著莫名的韻律,超越了尋常的音樂。
就像是昨夜,夢魘帶給慶塵的覺一樣。
可是當所有囚犯都沉浸在妙音樂里時,慶塵卻本無法制自己心里的驚訝與震撼。
因為他聽過這首曲子……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慶塵瞳孔漸漸收,這不是穿越后的世界嗎,為何也會有送別這首歌。
他曾在見到機械文明的那一刻,以為這里與地球應該毫無關聯。
可現在看來他錯了,難道這里是地球的未來?
慶塵開始搜索腦海中的記憶,試圖從他昨天記下的閱讀區書籍里尋找線索。
可是結果讓他再次失了,那些心靈湯和哲學并不能幫助到他。
口琴聲停歇了,18號監獄里再次傳來喧嘩聲。
某一刻,慶塵忽然覺得這座監獄就像是一個斗場。
一扇扇合金閘門背后關著的,是一頭頭代表著各種的鋼鐵怪。
待到閘門打開,他不再像第一天那般生與警惕,而是直接越過列隊的囚犯們,徑直的朝樓下廣場走去。
擅自行沒有招來天穹上的無人機,也沒有機警衛多看他一眼。
剛到餐廳外面,林小笑便笑瞇瞇的和他打起了招呼:“早上好呀……沒睡好嗎?”
此時慶塵頂著兩個黑眼圈,他冷冷的看著林小笑,心說我能不能睡好,你心里不清楚嗎?
有人說一個夢最長只有八分鐘時間,相對整個生命來說極其短暫。
然而慶塵昨天結束夢魘以后數了一下自己的倒計時,那個夢魘竟是困了他兩個多小時,他在夢魘里完全沒有覺到時間的流逝。
而且,從夢魘里困之后,他躺在床上又思索了很久的事,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慶塵雖然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但他本質上仍舊是個普通人,和林小笑這種特殊人群是不一樣的,沒辦法熬了大半夜第二天還能生龍活虎。
李叔同看了一眼慶塵的面說道:“一般人從夢魘里出來都會大傷元氣,萎靡不振大半天時間,不過你比較特別,在夢魘里掙了小笑的控制拿起來了匕首,今天還能站著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慶塵在他對面坐下,竟是開門見山的問道:“怎麼為像他一樣的人?”
李叔同笑了:“你倒是直截了當,不過你不能走他的路,反而更適合走我的路。”
這話一出,慶塵分明覺到葉晚與林小笑的表都出現了異樣。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氣氛嚴肅了一些,就連那只打盹的大貓都抬起頭來看他。
他很想問問李叔同的路,到底是什麼路。
可是從路廣義對李叔同的態度來看,這位在外面可能是非常有名的人,那就應該有很多人知道李叔同所指的路是什麼。
而自己是一個穿越者,說點七八糟的碎碎念還可能沒事,但問出很沒常識的問題,就很致命了。
慶塵跳過疑,再次問道:“怎麼才能走你的路?”
“你別誤會了,”李叔同笑了。
當李叔同笑起來時,歲月在他眼角留下的痕跡才能讓慶塵意識到,對方的年紀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大。
李叔同繼續說道:“葉晚和林小笑是因為遇見我的時候有些晚了,所以沒法走我的路。而我現在雖然欣賞你,但還不夠。”
“明白了,”慶塵點頭。
這才合乎理。
他覺得,若是有人對自己一見如故然后傾囊相授,那對方可能很有問題。
自己面對的可能不是機遇,而是危險。
不過對于慶塵來說,能夠接到那神世界的邊緣,就已經足夠了。
那是他以前做過白日夢、地球上不曾有的東西。
現在自己距離那些,已經很近了。
“怎麼樣,今天還下棋嗎?”李叔同看向慶塵:“我看你神狀態很不好,要不就休息一天吧。下棋這種事最講究的就是棋逢對手,若是趁你狀態不好贏了,那也沒什麼意思。”
隨著囚犯們列隊打飯、吃飯,餐廳里自由行走的囚犯越來越多了。
今天有些不同,很多囚犯一邊吃一邊關注著慶塵這邊的靜。
甚至還有些人端著餐盤站起來吃,目盯著棋盤。
其實在場囚犯能看懂象棋的人并不多,這本就是個離時代的娛樂活了。
只不過李叔同喜歡,那大家就有關注的必要。
萬一自己也有下棋天賦,被李叔同看重了呢?
當然,這只是一種暢想,更多人關注棋局,還是因為太閑了。
以前李叔同自己一個人看殘局,沒人敢盯著這邊看,現在有慶塵對弈,氣氛似乎輕松了許多,葉晚也不再拿目刮人了。
一旁,連路廣義也興致的看著,他后還跟著一群人宛如眾星拱月似的。
路廣義對此非常。
棋盤兩側,李叔同等著慶塵回復,而慶塵則站起來平靜道:“不用休息,投驅帝庭殘局,車二平五、車五進七、炮二平八、車五平六、兵四進一。”
象棋本是你來我往的對弈,但慶塵這次干脆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每一步棋,像是已經料定了李叔同會配合自己走棋似的,直接將棋局推演到了終章。
慶塵的紅棄車局吸引黑將,與最終兵四進一相呼應,構絕殺。
這是常人難以想到的妙一手。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慶塵在說什麼,但李叔同一定懂。
想要破投驅帝庭這一局,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李叔同抬頭看了慶塵一眼,便將自己黑方老將倒扣在棋盤上:“我還以為你神狀態不太好,我贏了算趁人之危,沒想到是我多慮了。”
人群里,路廣義的小弟聽到路廣義喃喃道:“又贏了,這也太帥了吧。別管是在哪方面贏的,只要能贏李叔同這樣的人一次一輩子也都值了啊,我也想學象棋!”
那群剛剛被收攏的小弟有些不明白,路廣義為何也會對象棋這種東西興趣。
要知道,路廣義雖然武力值在18號監獄里出類拔萃,但文化水平絕對是墊底的那一撥。
這時,慶塵看著李叔同問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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