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像,也的確沒必要跟說什麼。
下午到了宿舍,把床鋪被褥都搬出來曬了曬,把宿舍打掃了一遍,然后抱著書去了教室。
由于整個寒假都不長,加上過年也就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這短暫的假期幾乎沒有什麼實,到教室的時候還覺得只是過了一個周末而已。
推開教室的門,看到燈是開著的。
下意識的反應是,是班主任過來開的嗎,還是班上已經有誰比還早到了嗎。
隨著門逐漸推開,的視野逐漸被教室里的燈照亮。
教室是空曠的,只有一個人。
在教室的最后面。
空空的教室里,他一個人翻書的聲音就是全部。
他換了服,腳下一雙鞋就是幾年的生活費,肩背寬闊,染著燈,肆意又明亮。
那個位置的桌子已經空曠很久了。
他沒來后沒多久,班主任就把那張桌子拖開了,放到了教室的最后,靠著后背板,方便放一些抹布和筆盒。
而現在,那張桌子又回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桌上放滿了書和試卷,他慢慢地整理著。
就好像一年以前,他晚來的那個假期。
在某一天育課回到教室的時候,忽然就看到他出現在那里。只是那個時候,有關他要回學校的傳聞很早就傳遍了每個教室,這一次好像沒有人知道。
那次他從書本里抬頭,看到怔怔地站在門口,只是沒放在心上地挪開了視線,繼續回應著班上其他人喋喋不休的追問。
而這一次。
陸辭視線微抬時,看到了。好看的五隨即彎起個笑,和記憶里一樣,明亮,好看,年赤誠。
“你來得正好,幫我個忙唄。”他笑著說。
到自己的座位放下書包,朝他走過來,“什麼?”
“剛剛老師讓我去辦公室領了些書,你看看有沒有哪些了。”
“好。”
陸辭立即拉過自己的凳子給,“坐著慢慢看,站著多累。”
懶散的笑,隨意的語氣,一在哪都游刃有余的松弛,微微上揚的眼尾帶著幾分赤誠的年氣。
已經不是那個,躺在狹窄的沙發上,任由塵埃在他眼睫浮的衰頹和沉默。
沒多問,只是安靜地幫他整理著書,然后跟他說,“都齊了……還有一些專題的試卷,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去找各科老師要,雖然那些卷子老師都已經講過了,但我每個題都做了筆記,知識點寫得很詳細。你本來績就好,只看答案解析應該能懂。我覺得……那些專題試卷,還有用的。”
陸辭笑著,一邊把整理好的書放好,“我們班第一覺得有用的那當然有用啊,等會兒老師來了我去找他們要。”
回了自己的座位。
教室里只有和陸辭,但是沒過一會兒,陸辭出去了,教室里只剩下。
他再回來的時候,教室里已經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
雖然這個假期并不長,大家都沒有什麼變化,但十七八歲的年齡,似乎什麼都新鮮生,即使再過幾個月就要高考了,教室里也還是一片鬧哄哄。
隨著陸辭進來,眼尖的人率先發現了他。
一陣陸續靜下來的暫停,而后發出爭先恐后的驚聲,教室霎那間被聲浪包圍,他也很快就被人群包圍。
這樣的靜沒多久就蔓延到了其他班,教室后門越來越多的人圍堆過來,吵鬧不斷的聲音,不斷問著他的況。
他好像還是和從前一樣。
面對這擁的熱,無盡的哄鬧,被淹沒在聲浪的中心,還是幾分自若的笑,幾分懶散,幾分燦爛,習慣又平常。
他笑起來眼尾會微微上揚,臉頰有很淺的梨渦。面對再多夸張過頭的話,也是懶洋洋地笑著,應付得好像天生就該在人群中央。不會屬于任何人。
那幾個沉默躺在沙發上衰頹的側影,仿佛只是做了一場夢,夢里有灼灼玉蘭盛放。
直到這陣哄鬧招來了年級主任,班主任也是一起到的,幾聲厲吼,大家在立即散了。
班主任進來開班會。
可是這回即使是班主任的威嚴下,也抵擋不過那陣泛濫的熱,教室里的人仍然陸陸續續回頭看著陸辭。
他像沒事人一樣,幾分懶散地坐著,聽班主任講話,仿佛那個半學期沒來上課的人不是他。
重要的事講完,班主任看著教室里的座位,“調整幾個座位,等會兒課間,你們幾個把座位換一下。”
幾乎每個學期剛開始,班上都會調整幾個座位,有時候學期過半,老師對班上一些同學的關系不太滿意也會調整,基本上都是說話太多被拆開。
所以都只當是慣例的事,看熱鬧的回頭看看到底是哪些人要被老師拆散了。
每念一個名字,都會有人笑,被拆開的人苦著臉看著自己的同桌。
幾乎都是預料之中的調整,班上咋咋呼呼的基本上就是那麼幾個人。
“李晨,你坐溫雪寧那個位置,跟趙青同桌。”班主任念了最后一個調整的安排。
這話說出來,笑著看熱鬧的人都怔了一下。
一方面,是大家跟溫雪寧不太,玩笑起來沒那麼自然,另一方面是,沒人想到班主任會給溫雪寧換座位,安安靜靜地學習,也不打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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