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是在他另一位睡友那邊洗澡的,林酒又忽然覺得這個問題問得有些蠢。
“你應該不用洗了,我去洗吧。”
“一起洗!”
林酒剛要起,陸今朝忽而將打橫抱起,他就帶著快步往臥室走去。
生怕會從他懷中掉下來,連忙抱了他勁瘦的腰。
其實有些不太想跟他一起洗。
昨天晚上,就是他非要幫的忙,結果,差點兒把累死。
浴室裏麵還到都是……
想想就令人麵紅耳赤。
林酒覺得今晚要是再跟昨晚那麽累,真的是太虧了。
下意識就想從他懷中掙開,“不用那麽麻煩,我自己去洗就……”
他沒帶進浴室,而是將扔在了臥室的木床上。
“陸先生,你……”
林酒以為是剛才拒絕一起洗,他生氣了,又要離開,不想將這一晚繼續往後拖,連忙抓住他的手說道,“你想一起也可以。隻要我們能趕快兩清,今晚我會盡量配合你。”
又是兩清……
陸今朝氣得完全不想跟說話,他冷漠地掰開的手,轉,就快步去廚房拿來了他方才煮好的兩個蛋。
林酒是醫生,看到他放在床頭櫃上的兩個蛋,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
沒想到,他那麽霸道又無的一個人,竟然會心地想到用蛋給的眼睛消腫。
的視線,又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他修長、冷白的大手上。
他人長得好,一清貴,他做這種最簡單的剝蛋的作,也矜貴得如同在簽幾個億的合同。
林酒恍神的剎那,他手中的蛋,已經落在了腫脹的眼皮上。
蛋已經在冷水中放涼,落在臉上,的、冰冰涼涼的,說不出的舒服。
就像是有一片輕的羽,毫無預兆地掃過了的心底。
“陸先生,今晚多謝你。”
如果今晚沒有,真的不知道一個人該怎麽熬過這疼痛又漫長的黑夜。
又向他道謝!
陸今朝眸中難得浮起的一抹剎那凝結冰,“不必謝我!我做這些,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
“你眼腫這樣,這麽醜,你覺得我能對你下得了口?”
林酒,“……”
原來,他又隻是為他自己謀福利。
幸好沒有自作多。
他嫌棄醜,並不覺得難,因為方才從鏡子中看到過自己的臉。
現在的樣子比鬼還嚇人!他隻是說醜,其實口下留了。
從容地接他的嫌棄,“我知道。”
“可能就算是滾蛋,我今晚眼也無法完全消腫,還請你多擔待一些。”
知道什麽?
陸今朝心口又開始悶得難,他煩躁地想扔掉手中的蛋,不管。
隻是想到他離開後,可能又得躲在某個角落哭,終究,他還是沉著一張臉,繼續用蛋給消腫。
兩個蛋,漸漸也染上了的溫度,見眼皮腫得沒那麽誇張了後,他才將蛋放在了一旁。
林酒知道,腫消完了,也該還債了。
小心地從他上爬過去,下床,就想趕快去浴室洗澡。
誰知,他卻是掐著的腰,一把將提到床上,按住,“睡覺!”
“我還沒有洗澡……”
“我說,睡覺!”
聽到陸今朝聲音中漸漸染上了咬牙切齒的味道,林酒也沒再繼續跟他爭。
乖巧地躺回到床上,打算把睡友的角扮演好,兩人好和平地分道揚鑣。
主出手,輕輕摟住他的脖子,便一點點將自己的送上。
陸今朝結劇烈滾了下,他想反客為主,更狠地吻住,做他最想做的那些事。
但因為莫名地有些不想跟兩清,且他心中憋著一氣,他還是強行將自己的下,狠狠地甩開了的手。
“睡覺!”
林酒尷尬地咬了下。
還以為他方才說的睡覺,是有深意的睡覺,沒想到他真的隻是想睡覺。
應該是現在雖然眼腫得沒那麽厲害了,但依舊有礙觀,他下不了口。
且他方才剛跟別的睡友做過,他消耗太多,他肯定不願意著頭皮再跟睡一覺。
昨晚那幾場,到現在都沒完全緩和過來,現在其實也不太想做那種事。
可今晚他們之間若是不發生點兒什麽,又免不了繼續糾纏。
今日事,今日畢,不喜歡一拖再拖。
“陸先生……”
他雙眸閉,但林酒知道,他肯定沒睡著。
試探著輕輕推了下他的胳膊,果真,他不悅地睜開了眼睛。
“什麽事?”
他聲音太冷,仿佛他們就算是躺在一起,他們之間也隔著不過的山海。
林酒心口被刺了下。為了明天就可以跟他做陌生人,還是繼續條理清晰地開口,“我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很難看,你對我下不了口。”
“但……但我聽人說過,人其實都差不多。蒙上被子,都一樣的。”
“你要是覺得我太難看,讓你膈應得慌,你可以蒙上我的臉。”
他什麽時候嫌難看了?他什麽時候又被膈應得慌了?
這個人,腦子裏天裝的都是些什麽鬼東西!
陸今朝心中更悶了,他完全不想理。
他如同一座冰山一般翻了個,懶得繼續聽胡說八道。
蒙上臉都不行……
林酒心中無奈極了。
但,不試試,怎麽就知道不行!
不想繼續浪費時間,林酒心一橫,直接自後抱住他,生疏又笨拙地吻上了他的耳垂。
“林酒!”
陸今朝一瞬間繃,他額上青筋都跳了起來。
不過,想到這個人隻想睡他,睡完還完全不認賬,他還是沒有縱容自己轉碎,而是冷漠地將扔到了床最裏邊。
“離我遠點兒!”
再一次被他扯開,林酒忍不住低低地嘀咕了一聲,“還是不行啊!”
“你說什麽?”
陸今朝驀地轉,他如同被人斬斷了尾的兇一般,狠狠地將按在下,他那雙漆黑的眸,更是躍著刺穿靈魂的幽火,“你再說一遍,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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