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開始下起了雨,天際間有雷聲滾過,桃花閣里的燈影隨著窗戶口灌進來的風來回搖曳,在顧九齡和蕭胤兩個人上落下明暗不定的影子。
兩個人都不說話,覺像是頭一次認識。
顧九齡一顆心狂跳了起來,這小子果然有些別致的想法,以后得離他遠一些。
造反這種風險極高的游戲,就不陪他玩兒了,太嚇人。
可蕭胤當著的面兒說出來,怕是以后想要離開那就不好走了,他敢說就斷定不敢說出去。
一陣寒意順著顧九齡的脊梁骨竄了上來,這個人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是真的怕。
蕭胤看著顧九齡臉發白,輕笑了一聲,抬起手在的腦袋上順了順道:“和你說笑的,瞧瞧嚇了這個樣子?膽子如此小?”
“罷了!本王還有事,今天你也累了,好生歇著吧!”
蕭胤緩緩起,顧九齡站了起來沖他福了福,將他送了出去。
站在暖閣的門口,看著那一抹高大的影消失在院門口,細的雨落了下來。
六月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
顧九齡轉過走進暖閣,肩頭落了雨,九月拿著帕子幫干凈,瞧著主子的臉不太好看:“主子是不是子不舒服?這天兒說下雨就下雨,奴婢給主子熬姜湯去。”
“九月,”顧九齡跌坐在床榻上,低聲道:“這王府不能呆了,得想法子走。”
雨越來越,城郊南山芙蓉園,宮燈里映出來的暖在廊檐下籠出來一片淡淡的暈。
暖閣雕花的窗戶上映出來一個形頎長的影,兩個暗衛跪在他的面前。
“主上,冊子被睿王妃最后得了。”
“睿王妃?”一個很好聽的男子聲音泄出,仿佛被綿的雨潤了一下,更是悅耳幾分。
“睿王妃文采卓絕,三篇文章都被溫先生點中,拔得頭籌。”
“顧九齡……”那個聲音定了定道:“還真是個最大的變數啊!”
這一場雨覺下的沒完沒了,顧九齡坐在側廳的書房里,李巧兒帶著幾個管事回稟鋪子里的事。
“主子,醫館已經收拾了出來,按照之前主子畫的圖紙,奴婢請了工匠按照您的吩咐,一層做了會診堂,二層是手室,后面的院子都打通了,就按您說的設了病房。”
“一共有三十二間,聘了四個大夫,十二個藥。”
“藥材和東街口的藥材鋪子商量好了,他們供貨,那個藥材老板奴婢之前派人查訪過了,口碑很好不賣假藥。”
“還有您要的那些做手的械,工匠們說有些難度,過幾日才能拿過來。”
“如今就缺個醫館的名字了。”
顧九齡滿意的點了點頭,當初沒有看錯這個姑娘,做事靠譜的。
“名字嘛,”顧九齡低頭沉了一下,“就南齊第一人民醫院!”
李巧兒登時愣了一下,主子怎麼給醫館起了這麼個名字啊,覺念起來怪怪的,一般不是都什麼回春館,妙手堂之類的。
人民是個什麼意思?
李巧兒也不敢多問什麼,反正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奴婢這就去找人做門匾,您再定個開業的日子。”
顧九齡看向了外面的雨幕,怎麼越下越大了?
“等這一場過去就正式開業,這幾日你再去書局里印一些廣告,容就寫上開業大酬賓,辦年卡以后本人或者是親屬朋友瞧病八折優惠,長期慢病服務五折,另專治各種疑難雜癥,治不好不要銀子。”
“加一句,高價聘有醫德醫好的大夫,月例銀子是別家醫館的三倍!”
“是!”李巧兒忙躬應了下來,按照顧九齡吩咐的去辦。
顧九齡又聽了其他幾個管事的回稟賬冊,鋪面里的閑雜事務,眼見著便兩個時辰就過去了。
到了正午,因為一直是雨綿綿,顧九齡決定吃火鍋。
“最近王爺在做什麼?”顧九齡夾著丸子吹著氣塞進了里。
九月一邊布菜一邊回稟道:“王爺最近很忙,奴婢聽前院的小廝們說,這些日子好多人拜訪王爺,覺將咱們睿王府的門檻兒都踢破了去。”
顧九齡握著筷子的手頓在了那里,果然蕭胤參加詩會目的不純,這便是開始拉攏人才了。
看來以后睿王府想要過幾天太平日子,怕是不能夠了。
顧九齡吃完飯,又單獨給蕭胤做了一個砂鍋豆腐丸子,帶著九月朝著蕭胤的東苑書房行去。
好多天蕭胤都沒有來的桃花閣了,可能是因為忙,或者是那天的恐懼表現的太明顯,蕭胤對有了意見。
雖然想離開睿王府,但絕對不是現在,現在羽翼尚未滿,單獨離開只會死得更快。
既然要在人家的地盤兒上住下來,就得和這座王府的主人搞好關系。
顧九齡提著食盒走到了東苑的門外,兩個護衛看后躬行禮。
“你們王爺在嗎?”
兩個護衛忙道:“啟稟王妃,王爺剛剛出去,去柳巷會朋友去了。”
顧九齡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食盒給了護衛道:“王爺吃這個,你們去后廚讓廚娘小火兒溫著,等王爺回來吃。”
“是!”那兩個護衛忙接過了食盒,瞧著顧九齡倒是多了幾分贊許。
這麼多年了,王爺終于有了一個知冷知熱的人惦念著,好。
雨連著下了幾天,依然沒有要停的意思,雨綿綿的日子人也跟著懈怠了起來。
顧九齡無聊的窩在了被子里看話本子,還沒有到掌燈時分,天已經暗沉了下來,剛要命人進來點燈。
突然九月疾步沖了進來,臉煞白。
“怎麼了?”顧九齡被九月這個樣子嚇著了,這個姑娘一向沉穩,此時臉上的表如此惶急。
忙坐了起來。
“主子!王爺出事兒了!”
“連日大雨,年久失修,上京街道澇,柳巷那邊的房子垮了,一條街的人都被在了下面,聽說死了好多人,王爺也被在下面了。”
“什麼?”顧九齡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忙掀起被子下了床。
“備車!去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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