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什麼？”

“魚找魚，蝦配蝦，你....算了算了。”

“......”

褚琬心復雜。

“對了，那個呂公子怎麼樣了？”

說著說著又繞回了相親上的事。

.

褚琬的舅姥爺是村子里的大夫，在這村里治病治了大半輩子，十里八鄉都知道他名聲。年過六十了，老人家依舊神矍鑠。

傍晚時，褚琬幫舅姥爺收藥材，立在矮墻旁，墊著腳從墻頭上小心翼翼地端下簸箕。

晚霞掛在天邊，映得的意云煙明艷，細腰婀娜，姿窈窕好看。這般墊腳抬臂，舉手投足間，出子的風韻。

賀璋騎馬停在半山腰，著山腳下小村莊的那座矮墻，墻邊的姑娘笑容甜，像一朵綻放的花。

就這麼駐足瞧了會，后的小廝問道：“大人，還回城嗎？”

賀璋收回視線，提起韁繩，慢悠悠地策馬而行，行到一半突然吩咐道：“你先回去，跟我母親說一聲，讓不必等我吃飯，我還有其他事。”

“大人還要回軍營？”

賀璋淡漠地睨了一眼，小廝立即低下頭。

“快去吧。”

“是。”

小廝離去后，賀璋又轉頭朝矮墻那邊看了眼，遠的小姑娘手里端了兩摞簸箕，正小心緩慢地往院子里走，也不知腳下踢到了什麼東西，使得子踉蹌了下。

為了不讓簸箕掉下來，跟耍雜技似的，慌慌張張地左拐右拐的，最后以一個不雅的馬步姿勢，才算穩住了簸箕。

賀璋看著看著，不勾莞爾。

隨即，他揚起馬鞭，策馬下山道。

.

褚琬沒干過什麼活兒，將簸箕端回去被舅姥爺笑話了才知道收藥材得用簍子，于是，又提了只竹簍出來，就這麼沿著矮墻繼續收。

收著收著，余瞥見旁邊站著個人，起先沒覺得什麼，但過了會兒，那人還站在那看，就有點不大高興起來。

頭也沒回地兇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姑娘家收藥材？”

那人淡笑了聲。

褚琬作頓住，立即回頭。

“大人？”

賀璋牽著馬，就站在幾步開外，晚風輕，款款吹著他的擺。

“你在做什麼？”他問。

“吶，你也看到啦，收藥材，”褚琬手騰不開，昂起下指了指院子里，說道：“今日我隨母親來探舅姥爺，我舅姥爺是村里的大夫。”

“我知道。”

“你認得？”

“有時候軍營急診，你舅姥爺也會去。”

“哦。”褚琬見他穿著袍，問他：“大人從軍營過來的？”

村莊與軍營只隔了坐小山，為了方便，許多人出軍營都不走道，直接抄近道穿村莊而過。

賀璋沒說話，只靜靜地站著，目清清淺淺地落在上。

褚琬也安靜下來。

兩人多日未見，若是換以往恐怕會覺得沒什麼，但這期間發生了些事，令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不同尋常。

過了會，褚琬問：“大人這是準備回去？”

“你還有多藥材要收？”賀璋問。

褚琬一愣，回道：“還多，從這里到田埂那邊的，都是。”

賀璋順著的視線看了眼，走上前去接過手上的竹簍：“走，幫你一起。”

褚琬手上重量一輕，再抬頭，他已經大步往前而去。

“等等，”褚琬回過神來，說道：“我再去拿個竹簍。”

飛快跑進院子，抱了個竹簍出來，然后跟著賀璋往田埂走。

暮黃昏的影，將兩人的影子拉得極長。褚琬盯著他的背影，心千轉百回。

他為何要幫收藥材？

按理說，這會兒已經是歸家吃晚飯的時候，他卻留在這幫自己，那是不是說明.......

想到某種可能，的心狂跳起來，走路的步伐都忍不住雀躍了些。

“我們從這里開始吧。”褚琬放下竹簍，彎腰端起田埂上的簸箕，將里頭的藥材拉進竹簍中。

撥會兒，卻見賀璋沒，也沒管，自顧拉自己的。

收完這邊的藥材，繼續收下一個，就這麼沿著田埂越走越遠，反而了賀璋跟在后。

到最后， 褚琬的竹簍已經滿滿當當，而賀璋的竹簍還是空空。

褚琬狐疑，直起子：“大人不是要幫我收藥材嗎？”

“嗯。”賀璋目閑閑地看，問道：“重不重？”

？

褚琬提了提竹簍，自然是重的，這些藥材都是樹，一簸箕一簸箕地累下來，還實沉。

但隨即看了眼來時長長的一條路，明白過來他話中之意，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傻。

賀璋越過，繼續往前走，撂下句：“竹簍放這，你跟著。”

“哦。”

兩人走到田埂盡頭，賀璋才開始收藥材。

“聽說你前些日相親了？”他突然開口問。

來了來了！他總算問了！

褚琬彎著腰做事，盡量掩飾自己激的心，故作隨意道：“大人也知道了？”

“那位公子如何？”

“一表人才、斯文有禮、家世出眾。”

這是此前褚夫人拿來勸褚琬的話，這會兒被原封不地搬過來回賀璋。褚琬暗暗滿意，不聲地去觀察賀璋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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