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商雪羨第一次見到這般失態的靳修,一直以為他視人命如草芥,可如今看來那是因為不在乎。
“一定要找到賀統領。”
等到船坊靠近後他朝著眾人打了一個手勢,他可以有無數個妃子,可卻隻有一個師妹,隻有一個龍鱗衛的統領。
這一句賀統領的分量遠遠超過蘭妃本的分量。
“諾。”
能跟隨他前往郢城的人自是他邊最為親近的人,知曉他平素的子,明白這事已經踩到了他的逆鱗。
眾人像是遊魚一般潛到水中尋人,別的地方的護衛也匆匆下水,一時間郢湖的火把和燈籠遍地開花。
蘭妃浮出水麵的時候滿臉的狼狽,神俊朗的公子哥此時已經變得臉鐵青,一口小貝齒咬得嘎嘣脆。
直接將自己手中的壯漢子扔在船坊上,然後滿臉委屈地著靳修。
“師兄,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
瞧著渾上下沒有傷,靳修臉上的寒意逐漸消散,隻是眉宇卻隆著。
“船上發生什麽事了?”
“有一群傻子要刺殺秦埕,可把我心疼壞了!師兄,我覺我喜歡上他了。”
“……”
一旁的黑甲衛瞅著自己渾漉漉的衫,再瞧一瞧帝王黑峻峻的臉龐,齊齊將頭顱埋在了腔,好似要鑽在地裏麵一般。
雖然一早就知道這位賀統領宮是為了平衡後宮的勢力,是被當作眼睛培養的,可這樣大咧咧說出來好嗎?
好歹,您還有另一個份啊!
靳修臉發黑倒不是覺得自己頭頂戴綠,實在是被這六五不著調的模樣給氣的。
簡直就是一個好不要命的主,難道不知道自己剛剛和死神肩而過嗎?
再者說,這麽多年過來已經一見鍾了多男子?現在顧元柏提及,小肚都直打,可見的殺傷力有多麽的厲害。
商雪羨親眼瞧著蘭妃險,原本提著的心微微有些鬆弛,可卻又被這句話給整得有些心律不順。
“師兄,我這次是認真的。”
“你每一次都是這樣的認真,可你的心就像是曇花,開得麗,死的迅速。”
靳修懶得搭理蘭妃,走過去踢了踢那壯實的漢子,見他還沒有醒過來,朝著黑甲衛使了一個眼眼。
站在最左側的黑甲衛拿起自己手中的彎刀朝著他的肩頭了一刀,那人這才像是夢中驚醒,呲牙咧地睜開了眼睛。
瞧著十幾雙眼眸一個勁盯著自己看,就算是七尺男兒也未免有些口齒不清。
“你……你們是誰?”
靳修眸稍頓,橫空一個側踢將人提出五六步遠,若不是夾板上有黑甲衛守著,將其又倒踢回來,他怕是已經被踢進郢湖了。
“你這樣的眼神,是如何當上瑯琊閣的十二生肖?”
“你們到底是誰?什麽是十二生肖?我就是一個看家護院的,我還要去找我家公子,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壯的漢子朝著靳修等人猛磕頭,這一幕不僅僅讓靳修瞇起了雙眼,就連商雪羨也朝著他投來了異樣的眼神。
那一日雖然看的不是真切,可也瞧得出醜牛是一個寧折不彎的鋼鐵漢子,如今這眼淚狂飆的傻大個是誰?
莫不是,剛才的火藥不僅僅炸毀了船坊,還炸掉了他的記憶?
然而,天底下怎麽可能有這麽巧的事?
靳修命人上前將那人的臉來了一個全方位的檢查,並沒有任何易容的跡象,也就是說這人的容貌是真的。
“你可有雙胞胎兄弟?”
靳修自認為看人的眼神不會差,這個人就算再會演戲,也不可能沒有一點破綻。
可他眼底的恐懼與焦急不假,眼神中也沒有那種屬於殺手的殺意,和那日見到的醜牛可謂相去甚遠。
“我老娘隻生了我一個,平時靠著這一力氣給人看家護院,我還要去找我家公子,否則老爺回去會剝了我的皮。”
他不停地給靳修磕頭,他雖然是一個小人卻也知道靳修才是能做主的。他不懂自己為何會陷大人之間的較量,可希能保全小命。
“好一個瑯琊閣。”
靳修豈能不知自己被人算計了一把,醜牛明顯是經過了易容,而且易容的對象便是眼前的人。
所以,他應當對眼前的人很悉。
“徹查此人。”
黑甲衛的辦事速度暫且不提,那人卻是極為配合,簡直讓心狠手辣的黑甲衛都尋不到由頭拾掇他。
不一會兒便將這人生平翻了一個頂朝天。
靳修瞧著自己手中的供詞,臉上的黑線就沒有消失過,那人倒是一個實誠的,就連看隔壁寡婦洗澡的事都供認不諱。
提起他的供詞,就不得不說一說他的主顧方家了,方家在郢城也算是頭頭有臉的大家族。
據他說自己一直護衛的人是方家的庶公子方餘,這人雖然看著風月霽,甚至文采不錯,可私底下卻是一個喜歡和自己庶母勾搭的敗類。
原本這樣的人應該不得寵才是,可讓人覺到不可思議的是,方家的家主對這位庶出的兒子極為看重。
“所以,你們就問出這些虛頭腦的東西?”
確實是事無巨細,然而他的時間也是有限的,可沒有功夫去看方家的人間百態,他需要的是醜牛的消息。
黑甲衛們默默低下了頭顱,他們也知道這些供詞沒有辦法差,可那人是一個鐵憨憨,真心什麽事都不知道,就算再審訊,應當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帶著他退出郢城。”
郢城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繼續留下去已經多有不適,好在秦埕還活得好好的,否則這一趟他怕是要背黑鍋了。
到底是誰知道他進了郢城,並且肆無忌憚地了他一把?
若是讓他查出蛛馬跡,他一定將其淩遲死方能消減心頭之恨。
然而就在他下達命令的時候,忽然瞧見一個黑甲衛行匆匆地跑了過來。
“陛下,商姑娘跑了。”
“跑了?四周都是水,能跑到哪裏去?”
靳修簡直要被氣樂了,可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像是一陣風似的朝著船坊的廂房掠去。
除了穿著中且昏迷不醒的蘭妃,給換服的商雪羨卻早已經不知去向。
——從那痕跡來看應當是穿著蘭妃的服走出了夾板,然後趁著黑甲衛不察跳下了郢湖。
“商雪羨,朕可真是小覷了你啊!”
每走一步都是精心策劃.只是在計劃的路上卻產生了一場意外的感情,可是到頭來誰又曾想到自己反而被別人算計在內.命運的軌跡在行駛的過程中漸漸偏離了軌道,當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才知道不是愛的時間和場合不對,而是愛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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