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奇怪,這些人看起來不是北燕的正規軍隊,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早于城外的燕軍,先行控制整個皇宮?
即便是以一當百的高手,想要全面掌控所有宮殿也得不下百人。
這樣一支隊伍,不讓云舟想起自己曾看過的一些閑書。
悄聲詢問晨霜:“姐姐,你還記得,書里寫的烏鵲營嗎?”
和晨霜曾經看過一本記錄奇聞異事的游記,上頭記載,傳說北燕的大皇子蕭錚擁有一支隊伍,由百名死士組,忠心耿耿,武功絕世,常被蕭錚用來做暗衛或者執行刺殺任務,這只隊伍,被喚做烏鵲營。
晨霜想起那些書里的只言片語,眼中先是茫然,而后驚訝:“難道,那個蕭錚已經進了皇宮?”
提到這個名字都覺得牙齒打。
云舟搖頭,垂下眼簾:“不一定,但他一定已經想好,要如何置這座魏宮了……”
魏都外十里,有一座狼鋒崖,凸起的崖石如一座天然的瞭臺,可以將四四方方的都城全部納眼中。
此刻崖上并轡停著兩匹駿馬,一位白胡子老者和一個不過二十多歲的英俊男子。
年輕男子寬肩細腰,著軍中將領戰甲,他控著韁繩,垂眼看那令天下英雄折腰的魏都,神冷漠。
白胡子老者看到主將的披風上還有剛剛探傷兵時蹭上的鮮,不由得道:“大殿下,這些年的苦戰總算要有果了,您也曾在這魏都待過數年,不知如今城中還有沒有您的舊識。”
蕭錚不知想到什麼,打量了一下城北皇宮那片粲然生輝的琉璃瓦,最后冷聲道:“沒有。”
說完,他再不看那下奐的都城,調轉馬頭,下崖去了……
……
宮中膳房似乎還能勉強運轉,到了晚上,曾給云舟們送過一次粥,更的地方也還有人收拾。
眾位公主雖被關押,但暫時尚未覺到死亡的迫,雖然兩戰戰,但還能維持住基本的平靜。
隨著夜漸濃,眾人逐漸疲憊,安靜下來,孩們像檐下的雛燕般依靠在一起,打起了盹。
驚變是在一瞬間發生的。
它始于景公主一聲絕的尖。
眾人驚醒,凝眸看向那被破開的大門,只見殿里不知何時闖進幾個滿污的大漢,他們著重甲,手持鋼刀,面目猙獰如鬼。
為首的人一進來就在黑暗里隨手抓住一個地上的人,大笑道:
“這些可都是那狗皇帝的兒,大魏的貴!如今被咱們降服了,可得好好用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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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鹿殤
被抓住的凄厲地哭嚎,景公主撲了上去,誰知那武將力大無窮,同時抓住二人的頭朝地上猛撞,年齡小些的當即被撞暈沒了聲息,而景掙扎著,拔下頭上的簪子,凄楚道:“與其辱,不如一死!”
說完,那簪子決然地扎進了自己纖細的脖頸。
鮮流淌出來,在冰冷的石地上迅速凝結,門外的月照進來,照出一地冰涼幽暗的紅。
那帶頭男人氣的一腳將景的踢開:“真晦氣!”
他轉又開始新的對象。
人們像天上輕薄易散的云朵,紛紛驚恐地后退。
云舟和晨霜躲在靠后的角落里,看著猙獰的猛離自己越來越近。
晨霜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云舟手抖的厲害,的簪子也握在手里,硌的手心生疼。
在抖中,忽然想起小時候,年的公主們在宮中的鹿苑看鹿,那些鹿都是經過心的篩選,花漂亮,每日只須吃飽喝足,慢慢閑逛,溫順,麗優雅。
孩們都非常喜歡那些鹿,拿起它們吃的果子去喂食,一旁的看護嬤嬤們不住的提醒,公主金尊玉,不可鹿咬了呀。
那一天,的大皇兄太子哥哥剛剛與魏帝狩獵歸來,年看著自己的妹妹們,語帶輕蔑地說:“你們沒見過這些鹿遇上豺狼的樣子,遇上強者,它們就只會引頸待戮,束手就死,是麗的廢。”
那時不諳世事的公主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那些鹿與自己聯想到一。
只是不知為什麼,太子哥哥輕蔑的語氣一直在云舟的記憶里揮之不散。
直到此刻,那些鹿的形象忽然間和景長姐,以及這里的所有人重合了。
為什麼?們這些養在深宮里的人,遇到殘暴的對待時,永遠不是等死就是下意識先傷害自己?
景那支華的簪子,沒有那麼一瞬間試圖去攻擊暴的禽,幾乎沒有猶豫的選擇傷害自己,選擇逃避,以死亡的方式,和們在大殿上祈求殉國時如出一轍。
云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此刻想起如此無意義的事,但知道,和景不一樣,覺得很不甘心,雖然沒有力量,但是比起用利刃對著自己,的簪子尖端更想在對方上捅一個窟窿。
不遠,撕裂的聲音伴著猙獰的笑聲回,那是地獄惡鬼的聲音,而慈航殿里,菩薩垂目。
云舟向那些魔鬼,正好看到心膽俱裂的一幕。
門外,黑人的影子像鬼魅似的閃進來,揮出的刀劍反著月的冷芒,刀劍影一瞬,那位帶頭的狂暴男人,頃刻間便首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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