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是子的耳飾。
凈思抬眸朝著高山石壁上面瞧,這上面應是有人在,沒準這清泉水都是別人用過的。
他一時間不知要不要取這泉水給他家公子煮茶喝了。
猶豫片刻,還是果斷用竹壺舀了水煮茶。
待爐子上的熱水‘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凈思添了杯龍泓茶放在顧慕面前時,不遠傳來了子的言語聲。
容溫和的婢綠荷說著:“適才那泉水應就是流在這下面的,我記得這被水流沖出來個石渦,珠子是沉的,定會墜里面。”
綠荷的語氣有些急:“那是皇后娘娘中秋宮宴時賞賜給姑娘的,可不能給丟了,不然皇后娘娘問起來,姑娘可要如何回話?”
隨后,沒了話語聲。
顧慕手中筆微頓,已然聽出了是容溫的聲音。
他抬眸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去,正好瞧見容溫和的婢轉過石壁繞到這邊來。
容溫從空寺離開后,在飛絕峰上四閑逛,若不是耳飾掉在了泉水中,還不愿下來呢。
未料到這有人,瞧見顧慕時,嗓音含了疑:“觀南哥哥?”
顧慕對在此見到倒像是意料之中,對應了聲,朝著走下來的山峰了眼。
這里確實有條小道,不過上面滿是積雪。
他上前一步,問:“東西丟了?”
容溫對他點頭,朝著山頂泉水流下的位置看了眼,嗓音清麗的說著:“去空寺逛了一圈,回來時尋見一暖水泉,想要泡——”止了話,沒將泡腳說出口。
只繼續道:“不小心將耳飾掉泉水中了,我來過這里,知曉那有個石渦。”抬手給顧慕指了指:“就找來了。”
話落,凈思走上前,將適才撿到的幾顆珠子遞給:“溫姑娘可是尋的這個?適才我給公子取泉水煮茶時撿到的。”
容溫淺淺笑了下:“就是這個。”示意的婢,綠荷上前從凈思手中接過來,還不忘道了聲謝。
不過,顧慕朝著那石渦了眼,凈思想起適才容溫說的話,心里有些慌,雖然溫姑娘沒將話說完,可誰也都能聽出來,未說出口的話,就是泡腳。
容溫也回過味來,朝著顧慕書案上正冒著熱氣的茶水了眼,開口說著:“我只是打算泡腳,還未泡呢,俯時,耳飾就掉了,”頓了頓,嗓音依舊清麗:“觀南哥哥的茶水可繼續用。”
顧慕:……
他神不顯緒,應了一聲。
容溫回吩咐綠荷:“去把咱們的馬牽來。”是騎馬來到這的,因著是走小道去的空寺,就將馬兒放在了這里。
綠荷去牽馬了,顧慕垂眸看著,所走的小道上應是也種了綠萼梅,的發間左右兩邊各了一枝,每枝上有三朵梅花瓣,有含苞的,也有開的正盛的。
像是叢林中出的鹿角。
俏皮而可。
容溫注意到他的目,眼眸微,往上看了眼,與他說著:“適才在山上隨手折的。”
顧慕落于側的指節微,他轉過,嗓音平和與道:“過來用盞茶吧。”
他拿起在爐子上‘咕嘟’冒煙的茶壺給添了杯茶,并未遞在手中,只是給放在了一旁,容溫適才確實沒泡腳,而且之前來春月山時,也常會取這石渦里的溫泉水煮茶喝。
是以,走上前,將懷中抱著的兩只手掌大的冰塊遞給顧慕,溫聲說著:“觀南哥哥幫我拿一下。”
顧慕適才就看到懷中抱著的冰塊了。
很是不解。
他從手中接過,看著拿起平石上的杯盞用了口茶,隨后問:“姑娘家冬日里皆怕涼,你如何要抱個冰塊在懷中?”
容溫連用了幾口茶,覺得上暖和多了,回著他的話:“觀南哥哥拿著它在日下瞧,這塊冰里面不止有霜花,還有紫翅玉鳥的羽。”
顧慕垂眸看了眼,聽繼續說著:“紫翅玉鳥是相思鳥,它們冬日里是不南遷的,想來是落雪時出來覓食,掉落在樹干間的。”
這可是適才在鳥窩旁發現的,踩在綠荷肩上費了好些功夫還差點給摔下來才取下來的,打算拿回院中放在窗牖上。
應是能存放幾日,待過幾日下山的路清出來,還能拿回府中給母親瞧瞧,母親定是也喜歡。
顧慕聽說的欣喜,當真抬步走至有日的地方,抬起手中的冰塊瞧了會兒。
這冰塊里是結了許多霜花。
紫翅玉鳥的羽在日下泛著七彩的,縷縷極為輕細,隨著掌心溫度將冰塊融化的過程,輕羽如同在水中游。
顧慕不由得想起在空寺時僧對他說過的話,問:“你還會爬樹?”
容溫剛喝進口中的茶,有些嗆了下,搖頭道:“不會。”
顧慕側首看了一眼,見手中得了空閑,就將冰塊遞還給。
容溫很自然的上前去接,因著冰塊太大,比的手要大,手去接時,不小心到了顧慕的手。
于是,這塊漂亮又極為喜歡的冰塊‘嘭’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碎了不知多塊,四散炸開而去。
容溫:……
這。
還沒接住呢,他松什麼手啊?
容溫抬眸看他,顧慕神間依舊平和不顯緒,只他的雙手已收至后,將眸轉開與道:“抱歉,我沒握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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